凌天心中冷笑,终于暴露了。
可还来不及高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貌似洛弈风不**全啊。
让他意外的是,洛海民并没有强行解释,而是话题一转,再次问起了洛弈风的学习情况,就好像刚才那一幕不曾发生过一般。
这样掩耳盗铃的做法让凌天只觉得一阵好笑。
将未动的碗筷向前推出,凌天也装作不知道般强行将话题再次转到洛弈风身上。
“洛弈风怎么不在家啊?”
装吧,大家都装,大不了鸡同鸭讲,各说各的。
洛海民沉默了一小会儿,笑着指向一侧关闭的房门:“他在里面做作业呢,凌老师,你直接进去吧。”
呵呵。
凌天记得很清楚,那是洛海民两夫妻的房间,里面的布置很简单,除了床和衣柜根本没有其他的摆设,做作业?难道是趴在地上做。
看来是打算对自己动手了。
不过凌天并没有拒绝,因为洛弈风真的有可能在那个房间,现在只希望他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不会是洛弈风的尸体。
“好啊,你们慢慢吃。”
凌天直接站起来走向卧室,注意力一直放在身后依旧在吃饭的两人身上。
或许觉得卧室已经足够对付凌天,两人并没有动静。
卧室门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发出难听的吱呀声缓缓打开。
房间中很暗,厚重的窗帘将窗户死死的挡住,透不过一丝光亮。
连客厅的灯光也仿佛被什么东西遮挡,只能照进去一点,在地上留下鲜明的光暗分界。
余光看了一眼还在吃饭的人,凌天直接踏入了房间。
没办法,艺高人胆大,就是这样。
房门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关闭,但客厅的光亮完全不足以让他看清楚卧室中的情况。
拿出手机照明,没想到的是,这个房间仿佛在吞噬光线一般,明亮的手机光也变得昏暗无比。
唯一庆幸的是,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他看到床边的人。
那是洛弈风,此时他笔直的跪在床边,嘴唇不断的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洛弈风。”
凌天尝试着叫了一声,洛弈风转过头,露出有些疲惫的脸,那张嘴依旧不停。
“洛弈风,你没事吧。”
洛弈风的头歪着,露出傻笑般的表情,因为嘴里念叨着,只能拿手比划了一个姿势。
可惜,凌天完全没有看懂,不过显然,他的神智还算清楚。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凌天还真不知怎么下手,几步走到饭桌边,一拳打在桌子上,忍着疼厉声问道:“你们把洛弈风怎么了?还有,你们到底是谁,别给老子耍花样。”
洛海民,廖雅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凌天:“我们是洛弈风的父母啊。他是我们的孩子。”
“靠,和我玩花样是吧,我人笨,能动手的时候就绝不会动脑,你可以试试。”
说着,将一点尖叫值聚集在拳头之上,技能灭魂也进入了准备状态。他只是想要展示一下肌肉,在他看来,这对诡异的夫妻是洛弈风父母的可能性很大。
极有可能已经死去的他们放心不下洛弈风,所以回到了曾经的家中。
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他们的行为习惯为什么和洛弈风的父母一模一样。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洛海民缓缓的站了起来,不知道对着谁开口道:“海民,你怎么说?”
说完,洛海民的手抬起,在凌天诧异的目光中,取下了头上的假发,露出稀疏的头发。
随后缓缓转身,在他的后脑上,还长着一张脸,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那张脸叹息一声:“唉,你好,我是洛海民。”
说完,看向一边的廖雅。
廖雅想了想,放下筷子,站起转身。
只是她并没有取下假发,而是用力将头发往前一撩,同样露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凌天嘴唇有些发干,这一幕让他有些不适,更多的却是疑惑。
“原来这就是背靠背的解释,那,谁是谁呢?”
低声嘀咕一句,凌天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洛海民,廖雅相视苦笑,洛海民开口道:“我是洛弈风的父亲。”
“那?”
“他是我朋友。”仿佛知道凌天要问什么,洛海民直接了当的说道:“我们都是从游戏中逃出来的。”
“游戏,逃出来。”
凌天觉得一辈子的疑惑都没有现在多,整个脑袋上全是问号。
洛海民礼貌的请凌天坐下,继续道:“其实弈风去找你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甚至在之前,我们就听说过你。”
洛海民缓缓开口,一个恐怖到极点的游戏,慢慢展现在他的面前。
时间回到一年前,送走洛弈风,洛海民两口子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回老家一趟。
收拾东西请好假,两人便出发回家。
老家是滨海市下属的一个小县城金山,在二十年前可谓繁华一时,连滨海市也无法相比。
可惜,和很多的老牌工业城市一样,随着技术的提升和环保的要求,工业要么搬离,要么关闭,金山县渐渐的没落。
外来人口不断流失,本县人口也逐渐外迁,导致金山县人口基数大减,年轻人大都出去寻找机会,只剩下老人。
曾经将近20万人居住的城市,只剩下区区1.8万人。
大量的空置房屋,让这里成为被世人遗忘的城市。
而这座房价不过几十一百元的城市,却承载着洛海民年幼的记忆,也住着他为数不多的亲人。
回到老家,和亲人聚会后,洛海民突发奇想,带着老婆廖雅打算出去逛逛,看一看当年记忆中的地方。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一去会遇到什么,要是他知道的话,绝对会立马返回滨海,从此再也不会踏入这座城市。
一边给廖雅介绍着这里曾经的辉煌,一边看着一扇扇关闭的大门感叹,偶尔路过一辆汽车,一个行人,都会莫名的激动起来。
很快,两人走到了一个大型小区前。
小区的大门已经倒塌,长着青苔的楼房一栋栋矗立在杂草间,整个小区看不到一丝人影。
“这是当年最好的小区,房价一出来可吓到不少人,可惜,十几年了,这里已经荒成了这样,刚才大伯还在开玩笑,这里一万一套,随便选,呵呵,一万块当年连一个厕所都买不起。”
摇头感叹,洛海民将目光转向小区外紧挨着的一栋房屋,露出诧异之色。
“没想到当年的钉子户到现在都在,好像还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