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作为文物无法流通的东西全都是顶级高价,不是么?”
我说着笑了笑,随后给他们讲了一个有关这个瓶子的故事。
当然我是顺着瓶子上的草书写的东西来描述的。
“大概在南宋中期,皇帝和一个宫女有了一个孩子。”
我开始缓缓讲述一个听起来有些“传统狗血剧”的故事。
大概就是因为身份的问题,皇帝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了一个大臣,同时在暗中送了一只梅瓶给大臣。
在大臣辞官回乡之后,瓶子就一直跟着,作为这个孩子有皇室血统的证明。
不过和大多数私生子逆袭的故事不同。
这个孩子并不出众,长大以后,也没多多少文学建树,更没有成为什么名人或者身居高位。
“我听说他好像写过一本像是现在日记一样的文集。”
我缓缓开口道,“里面隐藏了他的身世。”
好在这个人比较随性,没有真的想办法靠着血统去争夺大位,否则下场可能就没有这么平稳,梅瓶估计也没法留到现在。
“好狗血啊!”
“不过又挺无聊的!”
苏雨缓缓开口道,“要是我是那个私生子我一定杀回去!”
“又不是电视剧。”
我说着叹了口气,“要是杀回皇宫,估计这货就要被判谋反了,我们也不至于见到这个瓶子。”
“那倒也是……”
苏雨说着微微点头。
“大概就是这样,不过要完全清楚这瓶子的身世,我们还是得找到另外一本古书。”
我缓缓开口道,“我记得好像是叫寺业集的。”
“这……我好像听说过……”
“不过因为上面没有署名而且,文采不行,被当做普通民间的古玩流通……”
七舅爷一下子精神起来,“古墓里面会不会有?”
“这种一般不会作为陪葬品。”
我解释道,“这个瓶子上的草书,应该是当年收养那个大臣的手笔,不过那个大臣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
“啊?都不出名,这东西凭什么这么贵?”
就在苏雨诧异的时候,刘家豪开口了。
“你们看,靖江那边的考古有新闻。”
说着,他把网页发到了我们的群里,随后我们纷纷打开看。
是有关靖江古墓的考古相关新闻。
连着几篇,都让我有些失望——他们的无知降低了古墓的价值。
根据报告,这些考古队一开始以为这个墓穴应该是某位曾经身在高位的重臣的。
因为墓穴的规格已经超过了乡绅,而且里面的东西也不乏贵重的。
可是经过探索,没有任何相关的铭文,或者能够证明墓主身份的东西。
所以他们将这个古墓列为了普通墓地。
现在墓中的一些东西正在鉴定。
由于不知道,靖江在此基础上建立博物馆的想法也就此破灭。
怎么处理成了新的问题。
一般来说都是重新埋上,或者迁坟之类。
“爷爷,我们出钱把这些东西都拿下吧?”
“他好可怜。”
苏雨缓缓开口,但是被我拒绝。
“不行,我知道这个墓的价值,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我缓缓开口道,“包括这个瓶子,如果我们出手拿下,可能会卷入什么不好的事情。”
“沈凡说得对,孙女,这些你得好好考虑。”
七舅爷也跟着点头,“沈凡,你给我讲了故事,题材我是清楚了,但这瓶子的实际价值呢?”
我这才发现,我光顾着江题材,忘了给他们讲这个瓶子的精妙。
“这尊梅瓶,是用两层釉做成的。”
我缓缓开口道,“第一层是黑釉,所以你看到整个瓶子是偏黑的状态,随后第二层是接近透明的天青釉。”
“何以见得?”
七舅爷将瓶子拿到手上稍稍把玩,“我感觉这瓶子就是釉质不太好,让青柚显得黑了一些。”
“外面黑,我们不如里面去看。”
我思索着开口道,“反正我们吃的也差不多了。”
“对,师父,正好我们也可以学一下!”
陆云川说着脸上透露着兴奋。
“也是,周建国,你让人准备一下里面,顺道也让人把这儿收拾一下。”
七舅爷一边点头一边小心地带着梅瓶往大厅走。
在亮光充足的大厅里,七舅爷确实感觉到了我可能说的没错。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在黑釉之上有一层东西。
“沈凡,要么,这瓶子本身用的是黑色的土壤?”
大厅中他将瓶子放在自己座位边上的桌前。
“如果是黑色的土壤,那么,在这个瓶子中间的部分应该也是黑色的。”
我缓缓开口道,“还是我来为您讲解一下。”
我说着带着陆云川和刘家豪上前其他人也都因为好奇上来看。
看他们走上来,我便没有揭晓迷底而是让陆云川和刘家豪先鉴定一下。
“我……我可能看不出来。”
陆云川说着,微微摇头,随后看向刘家豪。
“我只能看一点点,师父你教我的不多。”
“你们先试试,错了也没关系,这玩意儿确实也有那么点技术含量。”
我说着笑道。
不过他们也只能看出是偏黑的天青釉,年代是南宋庆元年间到宝庆年间的风格。
我微微点头,“可以了,”
“你看,梅花的图案是不是跟草书的字有些层次感觉?”
我找了个比较亮的手电筒,将光打在上面。
“你一说我倒是……看出来一些。”
七舅爷缓缓点头。
“字是最里层露出的,上面写的就是简略版的那个故事的词。”
“梅瓶的梅花图则是在黑釉已经打好情况下再上一层天青釉做的,中间留出了黑鲉写字的部分,所以看起来会有层次感觉。”
我这么一说,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终于发现在凹凸之间这些字的底子有些许黑釉的痕迹。
“这是一种二次烧制法,第一层的黑釉,只是稍稍烧定型就上了第二层天青釉,同时以黑釉为底写的字。”
经过我这么解释,他们全都恍然大悟似的点头,“这种手法,民间基本看不到,官窑里面能做的也不多。”
我的言外之意,除了皇帝亲自要求和宫廷工匠,基本找不到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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