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叹息【我若不这么说你又怎么会答应呢?】
宁壁气的难受,要不是和小白生命绑在一起,她真的很想把它毛拔了炖了吃了。
这狗不帮她就算了,还没吃都坑她!
气的咬牙:“我要是不帮呢?”
小白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微笑【那就一辈子都在冥界做鬼吧。】
宁壁气绝,猛地小孩一样在地上扭了扭,像是在懊悔发泄。
“诶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呢?”
说话的人是旁边买粥的老人,他慈眉善目的,笑呵呵的看着宁壁,眼神中又透露着关怀。
见宁壁只是盯着自己看也不生气,笑了一声舀上一碗粥放在桌上,道:“没事的,刚来都这样,习惯了就好,其实做人做鬼都是一样的,你看这街上的鬼,又和人有什么区别呢?”
大概是老人的安慰起了作用,宁壁好像真没那么害怕了,虽然还有些气小白这个白眼狼,哦不,白眼狗!
起身望着老人:“不都说人死会去三途河投胎吗?他们怎么…”
老人笑着摇头:“能投胎的那都是这辈子了无牵挂的,这街上住的都是些还有执念没有完成的,或是想看看自己的孩子,或是想等等谁,有的人一等就到了,有的人等个百年千年也不见得能有。”
原来冥界还有这么人性化的地方。
宁壁还以为冥界该是那种动不动就让人下油锅进火海的可怕地方,这么看来除了没有白天以外这里还是和人间没有什么区别。
“那老伯你为什么不走啊?”
老人招呼她过去,将粥送到她面前去,宁壁也不客气坐下吃了起来。
粥米软糯香甜,还有玉米的甘甜炸开在嘴里。
宁壁点头称赞:“好吃!”
老人轻笑:“便是在等那个教我做粥的老婆子啊。”
“您等了多久了?”
“唉,三百年了。”
宁壁一怔,突然心酸起来:“三百年那么长,万一您的妻子早就投胎了怎么办?您就一直空等下去吗?”
老人点头:“她去投胎了也总有回来的那么一天,就算样子变了,声音变了我也一定能认出她。”
“那如果…”宁壁想说的话被自己咽了下去,然而老人却轻笑着替她说了出来,道:“你想说万一那老婆子早喜欢上了旁人是不是?”
宁壁点头。
“丫头,你可知道情这个字一但交出去了就是生生世世的事情,今生已定,来生都不会改变,月老哪儿都有数的。”
宁壁眨眨眼不知道该说对还是反驳。
她没谈过恋爱,不懂。
老人笑着:“丫头可有喜欢的人啊?”
宁壁吃着粥猛地喷了出来,立马摆手说没有。
小白却忽然阴魂不散【我感应到你脑子里想的是司卿旬。】
“放屁!谁喜欢他啊!”
【你急了,反应这么大,看来真的是他啊!】
“再说我就真不帮你办事了。”
小白立马住口,话锋一转,咳嗽几声道【其实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有一个东西落在冥界了,需要你去取一下。】
宁壁挑眉:“你的东西在冥界,你以前来过?”
【你别管我!照做就是。】
这狗求别人还这个态度简直可恶!
据小白所说他要找的那个东西就是一个铃铛,因丢失的太久了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在谁的手上。
宁壁无奈:“不就一个铃铛吗?只要你把我带回去,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打!”
小白不屑【庸俗!我就要我哪个。】
这么轴呢?
宁壁喝完了粥,嘴巴一擦想掏钱付款,可是掏了半天一个铜板也没有。
【傻了吧,这是冥界,普通的钱是不能用的,只有别人烧给你的纸钱才作数。】
“……”这回真的要吃霸王餐了。
老人却笑眯眯的过来收碗,道:“不用给了就当我请你的。”
宁壁大喜,随后又道:“老伯你人真好,肯定能等到你娘子回来的!”顿了顿:“老伯,你知道这冥界哪里有铃铛吗?”
“铃铛?”老人忽然严肃起来。
摇头:“整个冥界都不会出现这种东西的。”
宁壁愣住,看向小白:“你没搞错吧,人家说没有。”
【不可能!】
“不过…”老人忽然又语:“冥王大人倒是有一个,不过据说是一个法器从来不对外人所示,怎么小丫头,你知道那铃铛?”
宁壁已经听不见老人说的那些话了,满脑子都是那句“冥王大人”。
所以她要是想帮小白找回铃铛还得去找冥王要?
那可是整个冥界的老大诶,她一个小喽啰只怕人面还没见到就得被打出去,还不如就在这街上当个孤魂野鬼来的好。
“那东西是冥王大人的宝物轻易不得拿出来,丫头你可别打歪主意。”
宁壁干笑两声,跟她说没用,得跟这狗说。
可小白就是一副不去不行的样子,还威胁的对着宁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死狗!”
【总比你好,你要是再耽误你就是死人!】
“…说的好像我死了你能活,别忘了契约啊。”
【我可以单方面解除,再找下一个。】
宁壁:“……”
狗啊!你是真狗啊!
老人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以为那铃铛对她很重要,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没有鬼过来才小声道:“我是没有办法让你拿到铃铛,但是能让你先进冥宫里。”
“老伯你有办法?”
“街道尽头有个男子他是给冥王大人办事的,每日都会给冥王大人送去一份折子,他又是个心软的,丫头嘴甜一些叫他把你带上就成了。”
宁壁觉得这办法也行,点头起身:“多谢老伯,等我回去一定给你多烧一些纸钱!”
老伯笑着答应,心中却腹诽,这丫头来都来了还想着回去呢?
鬼街繁华,人潮汹涌却不显得拥挤,宁壁轻轻松松的走在街道上,时而还被一些新奇的东西吸引视线。
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傻子似的。
最大的赌场二楼,有双眼睛正看着宁壁,勾了勾唇角,歪头问着身后的人道:“司卿旬新收的弟子就是她?”
后面的人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本书和一支笔,面无表情的点头:“此人身份古怪,连命格星君都查不出来前世今生,我这生死谱上也从未记录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男人声音低压,沉吟了片刻。
“照你这么说她很特别?”
陆判点头。
男人勾唇笑得开心:“我就喜欢特别的东西。”
陆判一怔,想提醒自家冥王大人这人可是南华帝君的人,可是看他笑得这般开心只怕自己就算提醒了,他也不会听。
索性节省一点口水,到时候等两位大佬打起来再劝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