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上早已备好了黄纸和墨水,宁璧新奇的跑上前去翻看着黄纸,却感觉自己手上的黄纸也没什么特别的。
暗道:“还以为南华帝君的东西多少更值钱些。”
司卿旬耳尖,斜眼看过来。
“你手中拿的那一叠价值一万灵石,手边的墨汁是天启星君从西蜀带回来的千年墨石,足以换凡间一座城池。”
他说话时十分的冷静,好像宁璧手中拿的根本就不是他的东西,而是无关紧要。
但是宁璧却害怕的打了个冷战。
她手中黄纸不过十张,却价值十万,那这么算下来每张就是一千灵石!
就这么大点的纸,一千!?讹人啊!
瞬间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连抚平的动作都不敢做大了,深怕不小心弄掉了一个角,那就是几百灵石啊!
这么贵重的东西干嘛拿来给她联系画符啊?
换成普通的黄纸普通的墨汁,她不香吗?
宁璧不敢碰,只好为难道:“师尊,你这些东西那么耗灵石,徒儿觉得自己不配。”
“谁说是专门为你备的?”
“啊?”
司卿旬收回眼拍了拍自己衣袍,而后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端看着宁璧认真且严肃道:“本帝君出行,若是拿出手的东西过于寒酸,岂非是自打九华山的脸?”
这说得好像宁璧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似的。
嘁了一声小声道:“那龙王开价三万的时候还不愿意来。”
司卿旬蹙眉,心中略堵,气道:“九华山是少你吃食了,还是缺你衣鞋了?”
俗话说得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这宁璧刚才那话摆明了就是说司卿旬只知道花钱不知道赚钱,居然还敢嫌弃他!
谁敢她的勇气!?
“灵石这种东西多多益善嘛!”宁璧也不怕他,直接回呛。
谁知又听到小白警告道【注意司卿旬对你的好感度!凶他干什么?】
宁璧:“......”憋屈。
谁料司卿旬却未生气,甚至忽然思考了起来,想了想又看向宁璧张了张口嫌弃道:“山上多了一张嘴确实需要多些,尤其还碰上个能吃的。”
宁璧瘪瘪嘴。
司卿旬也不愿意多跟她讨论这些有的没的,饮着龙宫侍女送来的茶水,一边口述了一遍画符的密咒,要宁璧背熟之后才能真正下笔。
然而他教的也不过是普通的密咒,寻常人背几遍都能过,就连胡奚九那蠢货也是一盏茶就背完了,偏偏宁璧居然死活用了两个时辰才把这一道密咒背的磕磕绊绊。
司卿旬都头大了。
不过宁璧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毕竟司卿旬教的那个密咒,念得那些东西她听都听不懂,又长又绕口,念清楚都难。
终于是能下笔了,司卿旬终于起身走到案桌对面来,他已是帝君境界用不着墨汁,直接用灵气在黄纸上潇洒顺滑的写下一行符咒。
黄纸上的符咒笔顺柔滑干练,看着就好看,下一秒被司卿旬捏在指缝中,转身瞄准了正摇摆欢快的水草,下一瞬黄纸废纸,瞬间火光炸开,原本生机勃勃的海草的瞬间变成了灰烬。
宁璧忍不住鼓起掌给司卿旬竖起了大拇指。
不是她拍马屁,实在是这个真的好厉害!
他们现在还在海里,到处都是水的地方司卿旬居然能让海草直接烧没了,简直太可怕了!
司卿旬一脸平常的回头:“记住方才教你的密咒,方才我画的是火符,看清楚了吗?”
看?看什么,刚刚他画的那条弯弯曲曲的线?那就是符?
鬼看得清啊!何况司卿旬动作极快,几乎一眨眼就画好了,她怎么看?
立马摆头。
司卿旬还不满意起来。
想去再拿一张符却忽然停下手来,认真发问:“如果我再画一遍你看的清吗?”
看看!多么的卑微!
小白感动的的泪流满面【南华帝君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宁璧心中干呕,面上也诚实一笑然后摇头。
司卿旬:“...仙界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他语气平和带点嫌弃,不像是在辱骂批评,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般。
下一瞬就被司卿旬拉到外面去,踩着地面的白砂石司卿旬看了看宁璧又望了望四周,而后手指轻点宁璧身后的珊瑚,那原本好好生长的珊瑚枝就一下子飞到了他的手中。
并且不耐烦的在地面砂石上画出刚刚的符咒,为保证宁璧看清楚比划还特意多画了一遍。
而后将珊瑚枝丢给宁璧,又把散到了胸前的秀发扔回了脑后,秀发抽脸的滋味宁璧体会到了。
“自己照着画。”
宁璧点点头,好学的蹲在地上细心的观察地上的符咒,然后开始比这开始在地上画了起来。
只是她刚下笔没多久,司卿旬就一个气劲冲过来打在她手上,痛得她把珊瑚枝都扔了出去。
“打我做什么!?不是你让我照着画吗?”
司卿旬平淡:“不许断笔,必须一笔成型。”
宁璧揉了揉手背气鼓鼓的捡回珊瑚枝:“说就说,打人做什么...”
看司卿旬画符就好像吃饭睡觉那么自在,不过就是随手一画罢了,可是轮到自己了才发现那些弯弯绕绕横七竖八的线有多难画出来。
她连照着画都能画的奇丑无比歪歪扭扭,司卿旬看了都觉得无语的程度。
不知道擦了重画几次了,反正龙宫的天都要黑了,夜明珠都亮了起来,宁璧才堪堪能自己完成一次。
司卿旬撑着太阳穴坐在礁石上看的都乏累了。
眨了眨眼睛让自己醒醒神,看着在兴头上的宁璧叹息一声:“教你不如叫头猪...”
“师尊你说什么?”宁璧因为终于画好了而开心的手舞足蹈。
司卿旬却恨铁不成钢的甩袖起身,道:“明日再来,若是明日还不能学会,为师打断你的狗腿!”
宁璧感觉捂住自己脚,噘着嘴迷茫的望着司卿旬回房的背影,低头瞧了瞧自己和司卿旬符咒的对比。
她已经很努力的照着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画出来要比他的难看生硬许多。
叹了口气:“小白,我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合做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