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明月让你写诗,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郧阳长公主好气又好笑。
让你写诗,你在我面前表演肉麻。别以为夸我两句就能堵住我的嘴!
男人就是要管。
驸马当年年轻的时候,往身上生扑的小骚蹄子不也是一群一群的。若不是自己有手段,单凭郡主的身份,又怎么能防得住男人偷腥的心。
其实长公主不知道,林深刚刚说的那两句也是诗,只不过是现代诗而已。
不过林深此时当然不敢跟长公主争辩,笑了笑说道,“别急,诗也有。”
开口正要吟诵,却忽然被长歌郡主喝住。
“且等一下,拿笔墨来,月儿要抄录下来。”
很快,笔墨拿来,就在饮茶的茶桌上,长歌郡主摊开了纸张,眼睛看向了林深。
那意思很明显,“郡马,请开始你的表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林深一步一字,在这店铺的茶室中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郡主身边,双手轻轻的放在了郡主的肩上。
林深念一个字,长歌郡主便写一个字,林深把四句说完转回来的时候,郡主刚刚落下了最后一笔。
一张尺许宽的小笺上,四列蝇头小楷端庄工整,字体娟秀。
只是“君”字的最后几笔,却是大失水准,写的漂浮不定,上下失据。
诗虽然写完了,可郡主却显得双眼惺忪,眼神默默,即使是当着长公主的面,眼里的春情也快要凝成水流出来了。
“哎呀哎呀,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个。我这边没事儿了,赶快回家腻歪去吧···”
两人被郧阳长公主赶回了家。
只不过,这一夜辗转难眠的,除了在郡主闺房外间听房听了半夜的梧桐,还有长公主的贴身丫鬟。
···
正月十五,元宵节。
京师汴梁的灯会将在晚间天黑下来之后,在午门前朱雀大街上上演。
而白日里,大周第一届麻将争霸赛也在午后举行。
时间选在午后,是因为上午的时间太短,万一进行不完,参赛的选手提出管饭的问题,林深他们就尴尬了。
本来就没有收报名费,再给六百多人管饭,估计几个公子的嘴上都能拴头驴了。
这中间还发生了两件大事儿。
一个是金国的使节终于到来,住进了鸿胪寺准备好的宾馆之中。
使节入城时,陈平和陈安哥俩跑来了卫王府,非要拖着林深去看,说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近距离看下金人,将来万一在疆场上见到,也不至于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其实就是两个人好奇,想去看热闹了。
林深拗不过,只得陪着两人在东城十字街靠近城门的地方找了一处茶楼,坐在临街的位置过了一次眼瘾。
金人使节团人数不少,林深粗略看去约有五十人上下。除了有四人做大周的文士打扮外,其余的人都是金人的发髻,金人的装束。一个个虎背熊腰,目光凶恶。若单论兵员素质,看起来确实比大周的军士强了许多。
第二件事,就是政务堂的人选终于确定了下来。
除了之前已经确定的周王、秦王、卫王和魏丞相之外,庭推出来的七人名单中要再圈定三人。
圣旨发下来之后,除了燕太师,穆侯爷之外,最后一个入选的人还真没有出乎林深的所料。计皇后的大哥,汝南侯计翔安竟然真的成了最大的黑马。
有时候林深真的很想问问老皇帝,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选的计侯爷。
据他的了解,这位计侯爷二三十年来在朝中就仿佛吉祥物一般,装聋作哑,装疯卖傻。你说他是有大智慧,知道明哲保身吧,可他一直没有事做,又如何能让人知道他有什么能力?
若真要比处理政务,恐怕驸马陈实也比他强不少吧。
可是转念一想,秦王和他的岳父卫王两位王爷,似乎比计侯爷也强不了太多。
而且,如果把金殿上的一出出都当成演戏的话,人家计侯爷的位置,起码属于内场VIp观众区,总比秦王卫王两个坐在看台上的更加直观吧。
政务堂一成立,老皇帝便开始病休了,之前的每日一常朝,五日一大朝的规矩也停了,改成了政务堂每日议事。
而政务堂要议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和谈的人选和和谈的底线。
和谈的底线好说。
要赔给金人的钱、粮、物,若是能多一分一厘的留在大周,便会对来年朝廷的运行起到积极的影响,政务堂中的七人无论属于哪一派,也都是乐见其成的。
故而对此,七人只是略微的产生了一点争执,便很快取得了共识。
真正的交锋在和谈的人选上。
按照双方前期接触时商量好的,和谈应有一位正使,一位副使,其余参赞、幕僚、通译等共五人。
通译是最先确定下来的,毕竟这个没什么争议。鸿胪寺就那么几个通译,鸿胪寺卿报上来谁便是谁。
其他四个参赞、幕僚虽说经过了一番争吵,但最后也算是确定了下来,礼部主客司的一位郎中,兵部职方司的一个主事,户部度支司的一个员外郎,还有一位,竟然来自于太仆寺。
推荐太仆寺这位的魏丞相,不,现在应该叫魏中堂了,说既是和谈,便应该有来有往。
金人向大周要钱、财、物,大周也应向金人索要马匹,皮毛。即便是最后不能成功,也应表明大周的态度。
更何况,和谈后,金国应该会向大周提出开放榷场,届时对于马匹和皮毛如何交易,也应该在和谈中加以明确。
故而,太仆寺应当参与其中。
这番话说服了其他六位中堂,这位太仆寺的寺丞,竟然是除了通译之后第二个全员同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