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没回卫王府,由沈良陪着在外边随便找了一家酒楼用了些饭菜。
从在洛阳遇刺之后,沈良就成了林深专职的侍卫队长,一步也不敢远离。哪怕如今就在京城之中,沈良也时刻陪伴在林深的身边。
“沈良,看你的样子,似是对这京城非常熟悉啊?”
上午的行程,车夫老韩但凡有点不确定的地方,便是由沈良来指引道路。让林深发现沈良对这汴梁城的熟悉程度非同一般。
“郡马,我就是这汴梁府的祥符县人。王爷在汴梁的时候,我便在府里当差,怎会对这汴梁不熟悉”,沈良笑着回答。
林深点点头,心想果然如此。
“那你这几年回过家么,家中还有何人?”
“这些年在汲水当值,王爷待下属宽厚,倒是回过几次。只是家中父母均已去世,只有哥哥嫂嫂和侄女侄子。这些年侄女也渐大了,家中房子不宽裕,回去多有不便,便回的少了。”
“哦···”,林深这才明白。
这些护卫们常年都呆在王府不怎么回家,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有各种各样的不方便在里面。
“几日就要过年,再等两天你放个假,回家中看看去吧。这里离祥符县也没几十里路,快去快回,不在家中留宿也是来得及的。”
“多谢郡马体恤。”
沈良没有推辞,双手抱拳向林深行了个礼,才又坐下吃饭。
自从林深成为了郡马,沈良就一直跟在林深的身边,对这个郡马的脾气一清二楚。他说给你放假,就是真的想给你放假,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当然,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妥,你也可以跟他当面直说。
走完下午最后一家,林深想起晚上柴海澄的邀约,转头去了长公主府。
没错,就是长公主府。
柴海澄这小子玩的有点疯,自己的表小舅子方惜馀又与他关系好,晚上去的地方还是个男人比较容易上头的地方, 林深不知道回到了主场,柴海澄会不会放飞自我。
虽然对这古代声色犬马的娱乐场所心生向往,但林深觉得,最好还是能有个把人在身边提醒为好。昨天陈平陈安两个给林深留下的印象不错,跟他们老爹一样都是一脸正气,却又不缺少变通。虽然从军的意愿跟他们父母的思想相悖,但保不齐是人家为了试探自己故意这么做的。
而且,这位姑丈不是让他多跟陈平陈安玩么。
拉上这俩小子,关键时刻说不定能给柴海澄踩踩刹车。
到了公主府一问,这两个小子竟然不在,也不知道跑去哪儿玩了。
林深让沈良在门房留下口信儿,告诉两人晚上约在天香楼,还说了是柴海澄请的自己,相信两人听到后会有所准备。
晚间,林深回府换了一身衣服,还是沈良跟着,乘着马车到了天香楼。
天香楼名为“楼”,其实是一座庞大的院落。
林深站在门外打量了一下,就目力所及的范围,这个集现代酒吧、歌厅、餐饮、洗浴、住宿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的场所,面积竟不下于卫王府的大小。
真不知道是哪个世家高门的手笔,或者背后又站着朝廷里的哪个大佬。
沈良报上了柴老二的名字,马上有人过来,毕恭毕敬的请林深进了大门。
穿过两进挂满了红灯笼,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院子,林深进了一个天香楼侧边角的僻静小院,早有得到了通报的一位妇人迎了上来。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莫非,便是近日到京的林深林公子么?”。
到了这种地方,自是不好再把“郡马”二字提起,于是便只称呼姓名。
看着眼前这位身材窈窕笑意盈盈的花信少妇,林深眼中又浮现出之前在KtV厮混的年月,一样的香气扑鼻,一样的热情似火,一样的勾人魂魄···。
只是,这个岁数,正是当打之年,便已经洗手做了老鸨了么?
“正是林深,这位···,姐姐,不知如何称呼?”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反正像古装电视剧里的“妈妈”,林深是叫不出口的,索性便直接按照后世自己的习惯,称呼了姐姐。
“哎呦,可不敢当林公子的一声姐姐,奴家名字唤作云莲,林公子称我一声云娘,或叫名字均可。”
云莲拿手帕掩口,吃吃笑了几声,飞了林深一记媚眼,这才闪身让开了道路,引着林深向院中的正厅走去。
“柴家公子,方家公子,还有两位陈家公子都到了有一会儿了,正在房中吃酒,就等林公子了。”
到了房门口掀开帘子,一股子热浪混杂着脂粉香和酒香袭来,林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下子吸引住了房内正在搂着姑娘喝酒的几人。
“呀,林兄终于到了。”
“深哥,这边儿坐,这边儿坐。”
“且慢入座。林兄来迟,这罚酒总要吃过了才好入座。”
里面几个人闹哄哄的开始打趣林深。
看着姑娘送过来温好的酒,林深也不推辞,端起来一饮而尽。
“哈哈哈,林兄好酒量,来来,来这边儿坐。”
屋内几人,一人一个小几,旁边各有一位姑娘帮忙布菜斟酒。
柴海澄一伸手,把林深让入身旁的一张小几后面,又对后面跟进来的云娘说道,“云娘,刚才我请明湘姑娘,你推说明湘姑娘正在沐浴。”
“如今林兄已至,你去问问明湘姑娘可曾准备妥当?”
“若是明湘姑娘一人沐浴多有不便的话,林兄肯定不介意去帮上一把的。”
后面这句话,竟然是陈安接的,林深深感自己判断错误。
约了陈平陈安俩小子来,就是让他们来帮着柴海澄踩刹车的,没想到刚一进来,这小子先在后面加了一脚油。
这明湘姑娘,看来不是天香楼的头牌,估计也是排名前几的了,柴老二报上名来竟然还不能马上请到,竟然非得等自己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在京里这么有名了。
云娘红着脸啐了一口,柳腰一摆,摇着肥臀出去请人了。
这边,自有丫鬟帮着林深摆上酒菜,又端来一个火盆,就放在林深身后不远。
刚刚林深进来时已经看到,这房间内的火盆竟然摆了不下六七个,怪不得温度如此之高,刚一进来,额头便微微有些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