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商定,章程定好,在林深的建议下,几个人又把铺子的事宜商量了一番。
虽然在场的是六个人,但名义上只有五家,所以刚好每家两成份子,很合理。
每家出二百两银子,一共一千两。
以几个纨绔的荷包厚度,很轻松就可以拿出来,不用再去向家里求助。
如此,这个产业便成了他们自己的,而不用与家族中那些生意混了。
而且,这个铺子只是相当于一个办事处,并不实际的投入人力物力去生产。
一切的产品供应,都是由林深和长歌郡主来提供,所以并不需要太多的启动资金。
在汴梁城里找个热闹的地方,盘下来一个不用太大的店面,再招募几个精干的人手、掌柜和账房等等,维持日常的经营、接待即可。
真正的生意,并不是在铺子里商谈,而是要靠几个纨绔,或者说几家的人脉来达成的。
一切定好之后,几人便一时也在洛阳待不下去了,纷纷吵着第二天便要回汴梁,着手立即去推广这麻将来。
除了柴海澄···。
几个纨绔来到洛阳结交林深这个新晋外戚,除了自己本身爱玩爱闹不务正业之外,还都承担着家族里对林深近距离观察的任务。
虽然柴海澄不像他的其他两位同伴,洪平碛和穆庭青一样,在出发之前,到家主身前聆听了教诲,但他可不是一个人来到洛阳的。
至于方家,倒是没有更多的心思,毕竟无论他们怎么想,都已经被绑在了卫王的车上。
方老四来洛阳,纯粹就是想要跟新姐夫熟悉熟悉,毕竟他跟表姐也有好几年没见了。
只有柴老二,还有一个他自己隐于心中,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的愿望。
真正算起来,柴老二算是个有志青年。
身在富贵之家,从不曾为吃穿和将来的前途发愁,也一直便经受着良好的教育。
其他的纨绔,多是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家族的安排。
学业有成的,便跟着父兄参习政事,为将来初入政坛做好准备。
没能耐读书的,便早早的被家里安排接手生意,也能一生富贵,也可保证家族的基业长青。
而柴老二跟别人不太一样。
也不能说不太一样吧,就是比别的纨绔善于总结。
别的纨绔,吃喝···,那个什么之后,留下的只是一片空虚。
柴老二结束之后,总会提笔记录一下,而后不定时的拿出来,再烫上一壶小酒,摇头晃脑的回味一番。
久而久之,竟然被他总结出了一本册子,取名为《弄玉谱》。
册中收录了自他初识人事以来,所经历的众多女子。
不论是南国的胭脂、北地的红粉,西域的烈女,东瀛的娇娘。
不论是十四还是四十,青楼还是良家。
甚至是僧、道,以及修什么野狐禅的巫女。
竟然在他那本册子里皆有记载。
只有一种,便是被世人称为白虎星,触之不祥的女子,册子里缺这么一章。
所以这次来洛阳,除了那些放在明面上的理由外,柴老二一心想的就是在林深这里打听些素材,回去好补全了他的《弄玉谱》。
虽说没有亲身经历过,不过这种女子委实有些危险,犯不着为了一本游戏之作,硬着头皮去冒风险。
顶多写上一句,“道听途说,只可意会”,罢了。
来到洛阳,与林郡马结交倒挺顺利,关系也算得上融洽,还能结伙一起做起了生意,可是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跟他单独聊聊。
如今生意上的事情一商定,眼看大家都吵吵着第二天便要返回汴梁,把柴老二急的抓耳挠腮却又没有办法。
正在着急上火,忽然听到林深说晚上在醉仙楼定了酒席,要为对面那个什么票号的掌柜伙计请功,柴老二眉头一舒,机会来了。
···
对面的票号里,赵瘸子终于被宋文书说通,同意用钱票代替那实打实的通宝。
只不过,为了试验宋文书说的是真是假,赵瘸子当场拿出一张五贯的钱票来,要孙掌柜给兑换成通宝。
孙掌柜会意,没打磕绊,直接让人提了五贯钱出来,另外又数出十文钱,递在了赵瘸子手里。
“赵老弟,你放心,这富民票号,是卫王府长歌郡主和郡马所创,一呢,是为了方便像你们这种中了大奖之人,二呢,也是为了利于资金融通···”
送走了赵瘸子,孙掌柜看了看铺子里已经闲下来的众人,吩咐一声,“结账吧。郡马爷在醉仙楼定了酒席,一会儿大家都去。”
赵瘸子的领奖的金额最大,手续比别人的要多几道,再加上宋文书的解释,让他一直拖到了最后。
如今铺子里除了票号的账房伙计之外,外人只剩下了一个宋文书。
“宋文书不忙走,一会儿与我们一同去吃酒。”
“也好,那就叨扰孙掌柜了。”
“哪里,宋文书客气了···”
林深设计的每日扎帐流程对于几个账房来说还有些生疏,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会计科和出纳科的几个账房才把账目和票款核对一致,确认再无错误,请孙掌柜过来盖上了私印,这才把账目和票款装箱,贴上封条,请护卫们送回了王妃的别院。
其实从今天一日的实际来看,目前富民票号流水的金银并不算多,采用这种押运的形式还可。
将来万一流水多了,就必须考虑在票号后面修建银库了,不然单单是押运的人手,就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如今可不是后世通货膨胀的年代,为了一二十两银子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林深在这点上还是很清楚的。
送走了押运的护卫,看着伙计们一扇一扇挂上了门板,孙掌柜提步进了对面的茶楼。
“郡马爷,票号这边,领奖的人已经走完了,几位账房都已经按您的吩咐核对了钱票数目,结清了账目。钱票和账目都已经装箱运走。”
“哦?人都已经去醉仙楼了么?”
“除了两个值夜的更夫,其他人都已经去了。”
“好,那咱们也过去吧。”
“我要去醉仙楼给票号的账房伙计们庆功,几位仁兄可要同去?”
“我不去了,明天回汴梁,我得回去收拾收拾。”
“我也要收拾收拾,不去了。”
“我也是。”
“我去。”柴海澄终于等到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