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告诉她是吗?
项元奂挥了挥手,示意牛光先退下。
等牛光走了,项元奂同白千幻一起回房,坐下了,白千幻就一言不发的等着项元奂开口窠。
项元奂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燔。
“清茹,其实是清雅的姐姐!”既然决定说出来,项元奂便开了口。
“这个我知道!”白千幻点头,一听名字便知晓是谁,而且,李清雅一直提到她姐姐,猜到那个人其实就是李清雅的姐姐,一点儿也不难。
项元奂的目光看向窗外。
“五年前,黑鹰组织有一批东西需要运出京城,当时项亲王府正被人诬陷,我被禁足三天,当时只是第二天,清茹恰好偷听到我与手下的对话,当下她居然自告奋勇要帮助于我!”
白千幻没有说话,一双眼只是盯着项元奂的脸。
他脸上哀伤的神情,看出当时清茹出事之后,他应当是很伤心的。
“因为暂时别无他法,我只好让她代替我去,在她临去之前,我答应了她的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白千幻直觉的问。
项元奂瞳孔仍望着窗外。
“事成之后,我就会娶她。”
“那件事没成?”
项元奂又摇了摇头:“那件事成了!”
白千幻的心被梗了一下,虽然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可是听说项元奂曾经差点跟别的女人成婚,她的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那后来怎么样了?”白千幻配合她的语调淡淡的问。
“后来……”项元奂喃喃道:“她说要我陪她一起去城外游玩,在那之前,清雅偷听到我们要成亲的事,那时,清雅一直想嫁于我,虽然我们两个一再劝说,可是,清雅还是气的走了。”
“本来我是打算赴清茹的约,恰好就听到清雅溺水池塘中的消息,等清雅醒了之后,便传来了清茹的死讯!”
原来,曾经有一个人,为了项元奂居然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她是怎么死的?”
“一刀刺中心脏死的,而且……”项元奂的双手微微握紧:“她死前曾经被人凌辱过!”
白千幻惊了。
“有没有查出是什么人做的?”
“是仪妃的人!”项元奂的眼中带着恨意:“当时要运出的东西,正跟太子和三皇子有关,倘若能弄到那些东西,太子和三皇子都脱不了干系,而六皇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
“只因清茹代我处理这件事,仪妃以为清茹便是背后主谋,便派人将她杀掉。”
项元奂低着头,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里头隐隐作痛。
他的心里满是自责,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的话,李清茹就不可能会死。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
“我怕你会生气。”项元奂有些担心的抓住了白千幻的手:“告诉我,你没有生气。”
白千幻翻了一个白眼:“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真的不生气?”白千幻的反应倒让他惊讶了。
“我为什么人生气?”白千幻愤愤的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底下抽了回来:“要说生气,就只是气你之前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根本就是不相信我。”
项元奂脸上的表情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弯,脸上的担心分消失不见,恢复往常惯有的纨绔表情。
他大胆的重新把白千幻的手抓了回来,在上面重重的亲了一下。
“你放心,以后只要有什么事,我一定全部都告诉你。”
白千幻指着他的鼻子威胁道:“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再有什么事瞒我的话,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小的不敢!”项元奂冲她夸张的作了一辑,惹来她直瞪他。
“别给我来这套,我向来只看实际行动。”白千幻微挑眉:“你要是敢找一个女人,我就在外面找一百个男人给你戴绿帽子。”
项元奂的脸黑了一圈,一想
到有人可能会碰白千幻,他就想把那人一刀两断。
※
大学士府
牛光拿了修好的簪子,十分恭敬的来到了大学士府中,学士府中的人听闻到年光是项亲王府中人之后,便放了他进去,并将他请到了刘珊珊的院子中。
听说有人找自己,刘珊珊刚准备睡午觉,脸上的妆卸了,头发也散了,刚准备让丫鬟为自己梳妆,才刚一回头,便看到了意外的人。
刘珊珊以为自己看错了,睁大了双眼,上下打量对方一遍之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前的人正是牛光,他……他他居然闯进了她的房间来。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因为太过惊讶,舌头在嘴里打结,结巴了起来。
虽然牛光的身高比项元奂略低一些,可是在她的面前她仍觉得他很高大,而且,他的脸总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与项元奂总挂着笑脸的样子有天壤之别,直觉让人感觉到压力。
牛光对上刘珊珊的脸,她的脸上没有厚厚的脂粉,头上没有那些贵重的首饰,虽然她没有白千幻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却也是位清新小美人,与之前见过的刘珊珊判若两人。
看到刘珊珊的一瞬间,牛光还以为认错人了,打量了她一遍,又听到她的声音,他方明白自己并没有认错人。
眼前的人的确是刘珊珊无疑。
没有那些厚厚的脂粉,她身上的高傲也少了许多,更添了几分娇俏和可爱。
牛光的眼睛一时的晃住。
牛光没有回答,刘珊珊有些生气了。
“是谁放你进来的?”
“带我来的人说你在,院子里没有人通传,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牛光禀明自己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她刚刚才想到,因为自己想午睡,所以就把院子里的人遣退,不想有人打扰自己,竟然就给了他机会。
肯看牛光的双眼打量的看着自己,让刘珊珊蓦地清醒了过来。
她现在脸上未涂脂粉,头发还散着,她居然就这样面对着他。
当下,她就羞急的捂着脸。
“你不要看我,丑死了,你赶紧出去。”
“你这样比化妆要好看多了!”牛光直爽的吐出一句,语调稍显不耐的道:“我这次来只是还东西的,马上就走!”
她现在的样子比化妆好看?
“你说我现在的样子比化妆好看?”刘珊珊半信半疑的从指缝中露出一只眼睛。
“是!”牛光点头。
“真的?”刘珊珊这才放心的拿开了自己的手。
拿开了手后,她便暗暗的鄙视了一下自己。
这牛光只是一名下人而已,她干吗在一个下人面前这么在意自己的样子?
想到这些,刘珊珊心里舒服了些。
“你来找我什么事?”刘珊珊轻咳了一声,表情如常的问了一句。
牛光把衣袖里的簪子拿了出来。
“我是来还这个簪子的。”牛光一脸正直的道。
正是她之前所断的那只簪子,看到那只簪子,刘珊珊的眉心攒了起来:“我不是说过,这个簪子我不会要了的吗?”
“我只是负责来还簪子的,要丢还是要怎样,都随便你,既然簪子已经还了,我就先行离开!”
牛光作势要走,刘珊珊的心里一气,突然抡起簪子砸到牛光的身上。
‘啪’的一声,簪子掉到了地上,这一次,簪子断成了三截。
看着地上簪子的断痕,刘珊珊的心里解了气。
“不是你说随便我怎样的吗?现在我将它摔了,你可以走了!”
牛光盯着地上的簪子片刻,突然弯腰把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
“这个簪子,我会再拿去修,修好之后,我再还给刘小姐!”说罢,牛光当着刘珊珊的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她的房间。
从头到尾,刘珊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刘珊珊回过神来,才想到刚刚的经过。
她气的指着牛光身影消失的方向。
“谁说要你还簪子了!”
可惜,牛光早已离开,不见了人影!只留下刘珊珊一个人在房里生气。
刘珊珊的丫鬟闻见声音跑了过来。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看到刘珊珊一脸生气的样子,丫鬟担心的问。
刘珊珊的眸光一转。
“你去找爹,让爹下令,以后不要让那个牛光再进学士府,另外,再让爹给我派几个侍卫在我的院子四周把守,这几天不许放任何人进我的院子!”
“是,小姐!”
只要他牛光进不来的话,也免受他的气了。
※
关于李清茹的事情,就暂且告一段落,而薛莹手下的那名丫鬟玉容,在当天下午又重新回到了项亲王府,回来之后,跟李清茹说了好些话,然后便又出去了。
傍晚时分,就有人在巷子中发现了玉容的尸体,官府查了之后无果,再加上玉容已经是孤儿,没有人追查后续之事,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三天之后,项元奂和白千幻要出门,薛莹非要项元奂和白千幻俩人把项昕乐也带出去透透气。
可是,跟着项元奂和白千幻,看着项元奂和白千幻二人新婚甜蜜的样子,她心里就更加难受,于是乎,她就故意找了个理由自己随便走走了。
正低头往前走着。
突然有两个人站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往左边走了两步打算绕开对方,对方的脚也跟着向左边挪了两步。
她皱眉,挪脚往右边移去,偏偏对方又往右边挪动,与她如影随形的拦着她。
对方在故意找茬,项昕乐敏感的发现了这一点。
抬头看了看,眼前是两个陌生人。
“你们是什么人?让开!”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被人拦住,她的心情就更差了几分。
“昕乐郡主,我们家主子请您上去喝一杯!”其中一人指了指旁边酒楼的二楼。
在酒楼二楼的一扇开着的窗子内,露出了一张脸来。
是魏子风!
居然是魏子风。
项昕乐一看到是魏子风,脸色倏变,冷然拒绝:“不去,赶紧给我让开,否则,我身后的马忠和马良二人可不是吃素的!”
马忠和马良二人已经默默的将剑从鞘中拔出,做出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那二人见状,忙向项昕乐作辑。
“郡主,我们家主子是诚心请您上去喝一杯的,倘若您不上去的话,您跟九皇子在山城的事情,恐怕就会传到项亲王和王妃的耳中。”
关于山城里的事情,项元奂只是简单的说项昕乐贪玩差点害的白千幻遇险,可是,具体她与九皇子合谋设计白千幻,并差点致项元奂死的事情,她却没敢告诉父王和母妃。
父王向来严厉,而且,父王向来极为痛恨六皇子和九皇子党,如果被父王知道的话,父王一定不会轻饶于她。
皮肉之苦都是轻的,就怕父王不认她这个女儿。
“你们威胁我!”项昕乐的脸色微变。
“只要郡主愿意上去,我们主子说了,一切都好说!”
眼前的局势,她是不得不上去了。
咬紧牙关,项昕乐不情不愿的冲他们二人:“你们带路。”
“郡主请!”
马忠和马良二人对视了一眼。
马忠小声的对马良嘱咐:“我在这里看着,你先去找世子爷,如果中途我们去了他处,我会在路上留记号!”
“好,我这就去,你千万要保护好郡主!”马良担心的道。
魏子风可不是什么好鸟,向来与项亲王府不对盘,这一次邀项昕乐上去,指不定有什么阴谋。
“知道了。”
马忠随了项昕乐一起上去,马良
就赶紧折身去找项元奂和白千幻二人,可惜,她找了一圈,却不见项元奂和白千幻的踪影,不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里。
正漫无目的的找着,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
“你在找什么?”
马良回头看了一眼,在看到对方之后,马良不顾二人都是男性,一下子抓住了丁远山的手,激动的表情像看到老情人一般。
“太好了,居然在这里看到您!”
旁边的路人见状,一个个投来奇异的目光看着二人。
丁远山僵硬的把自己的手从马良的手里挣脱了出来,顺便将他推离开安全的距离。
“你不跟着你们郡主,在这里做什么?”
“丁将军,我正要跟您说的,就是郡主的事情,郡主她现在有危险!”马良着急的道。
“乐乐?她怎么了?”丁远山的脸色一下子转为担心,一把抓住马良的手臂:“带我去找她!”
“丁将军,您轻一点,疼啊,疼……”
刚刚是谁把他当洪水猛兽一般的推开,现在又这样对待他。
※
另一边,项昕乐上了酒楼的二楼,在二楼的包厢中,魏子风一个人正坐在包厢内喝酒。
看到项昕乐来到包厢外,魏子风笑容阴森的看着她,殷勤的冲项昕乐招手。
“果然是昕乐郡主,刚刚我远远的看着像是你,就让人去请了你来,快进来坐,陪哥哥我喝杯酒!”魏子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请?根本就是威胁!
项昕乐恨的咬牙切齿,不想进去,却又怕魏子风真的把事情捅到父王那里去。
强烈的思想斗争中,畏惧占了上风,她只得缓缓的走了进去。
马忠想要跟着项昕乐一起进去,刚刚将项昕乐带上楼的两个人拦住了他。
“我们主子要跟郡主喝酒,你进去做什么?”
马忠的手暗暗的握在剑柄上。
“我是郡主的手下,王爷下令,我必须要贴身保护郡主!”
那两人纷纷拔剑出鞘。
魏子风冷眼看着门外。
“本世子与你们郡主只是喝杯酒而已,何必呢?你说是吧?昕乐郡主?”魏子风坏笑的看向项昕乐示意。
项昕乐气的身子在发抖,深吸了口气,她回头命令马忠:“你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我会叫你!”
两名侍卫挑衅的看着马忠,后者因为项昕乐已经开口了,只得隐忍着怒气的站在门外。
两名侍卫关上门,把项昕乐和魏子风两个人关在里头。
‘砰’的关门声响起,项昕乐的心惊的露跳了一拍,然后回头看着一脸奸诈笑容的魏子风。
“你找我来,到底为了什么事?”项昕乐质疑的看着他,站在旁边却不落坐。
“怎么?没事的话就不能找郡主喝酒了吗?我一个人喝酒正闷,郡主你来了正好!”魏子风阴险的笑着,并倒了一杯酒放在项昕乐的面前:“这家酒楼的酒,味道不错,来尝尝!”
看也懒的看那酒杯一眼。
“你让我上来,我也上来了,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项昕乐忍着怒火平心静气的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在山城做的事抖给你的父王和母妃吗?”魏子风冷不叮的威胁。
项昕乐的脊背一凉,身体僵硬的转身,怒意在眉尖几乎控制不住就要发出。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喝酒!”魏子风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杯。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项昕乐两步走上前,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火辣的液体入喉,呛的项昕乐直咳,手里的酒杯没抓稳,跌在地上摔的粉碎。
扶着桌子咳了好一会儿,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染上了几分红晕。
因为咳嗽,她一双黑色的眼珠晶莹透亮,里面凝聚着水气。
“你让我喝的酒,我现在已经喝完了,我要走了!”项昕乐站起身来,又要往门外走去。
一道人墙冷不叮的挡住了她,伴随着那让恶心的语调。
“昕乐,别急着走嘛,既然来了,就多陪我喝两杯,我们两个也好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我们两个,可是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的坐下来了!”
“我还有事!”项昕乐急着欲从魏子风的身侧逃开,只要出了这扇门,她就能安全了。
然,魏子风的速度更快,飞快的拦住了她,一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腰,力道大到令她吃痛,颈间是魏子风邪恶的气息。
“想逃是吗?没那么容易!项元奂他夺了我的未婚妻,我就要夺了他的妹妹,今天你就别想逃了!”魏子风发狠的道。
项昕乐害怕了,身体剧烈的挣扎着。
伴随着‘砰’的一声,包厢的门板竟被人一脚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