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回府之后,两人一直在较劲儿,章彦成尽力克制自己的念想,不允许自己对她主动,他不愿让瑾娴认为他还会被她所吸引。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养伤,睡觉都睡不安稳,加之瑾娴关心雯玉的事,他一直在帮忙打探下消息,这一忙起来,也就没什么杂念。
今日雯玉之事已然解决,而此刻瑾娴就在他怀中,两人皆在木桶之中,凝挂着水珠的玉颜娇美惑人,晃动的水花使得人心神微漾,乱念丛生。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瑾娴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想要逃离,怎奈他的大掌强有力的锢锁着她,她连后退的力道都没有。
仓惶的瑾娴紧张提醒道:“王爷,您还在沐浴,莫要嬉戏。”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疯涨的情念一旦决堤,便很难再拦得住,此时此刻,章彦成也不愿再费神克制,他将她拥得更近,偏头在她耳边低语,
“不是说要侍奉本王吗?说话得作数!”
实则今日他说出侍奉沐浴这句话时,瑾娴就觉得他不怀好意。但她又想着,自她回来之后,他并未欺负过她,大约是心中介怀她逃走那件事,且他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所以才不会再去主动亲近她。
然而此刻他竟不避嫌,大有吃人的苗头,却不知他在试探,还是真有此意。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松弛的依偎在他怀里,章彦成能明显感觉到她在发抖,且她整个人绷得很直,下意识往后躲,似乎并不想与他靠得太近。
“怎的?你不愿意?”
只要她说一句不愿,他会立马放开她。
可瑾娴是为了还他的恩情,才会跟过来,若是拒绝,那恩情没还成,还得欠着,那她今日这番罪岂不是白遭了?
反正她是他的侍妾,他想怎样便怎样,她无权拒绝,既已回来,她就该做好准备,不该再矫情。
一旦惹他生气,他把景儿送给旁人抚养,她想再要回孩子可就难了!
思及此,瑾娴终是说了违心话,“愿意,王爷请便。”
即使她应承了,章彦成也看得出来,她说的不是真心话,因为她的面上没有女人面对心爱之人的羞涩,只有视死如归的架势。
这原本是他最介意的,他不喜欢强求,可这会子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只想将其释出,便不再计较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活得太清醒,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今晚他只想放纵自己,沉沦一回!
他不像以往那般慢条斯理,指节快速的拉拽她的衣带,扯着她的衣衫,甚至都没有耐心去解她颈后的细带,大掌直接隔着抹腹去临摹雪峰的傲人姿态。
那熟悉而又久违的感觉令他心海生浪涛,卷得人飘忽不定,很快便失去了方向,就连意识都是模糊的。与此同时,他噙住她的耳,在她颈间汲取那久违的香气。
瑾娴的心境与从前大不相同,心底梗着一根刺,她无法惬意的享受这一切,却又不能躲避,这种矛盾的情绪在心底不断翻涌,使得她痛苦不已,根本无法像从前那般,专心致志的体会欢愉。
怎奈她是个活生生的人,生理上终归还是有感觉的。
从前她在帐中从不顾忌,会随心所浴的彰示自己的感受,不怕被他听到,甚至还会配合他,今晚却是不同,她就这般闭着牙关强忍着,始终不愿发出声音,仿佛一旦有回应,那便是极大的耻辱!
章彦成感觉得到,她在极力的忍耐,遂笑哄道:“有感觉?那就大声些,不必克制。”
心态不一样了,她实在做不到放纵自己,与他相拥的每一刻对她而言都是煎熬,她只想尽快结束这身近心远的折磨,
“王爷只管自己即可,无需管我。”
饶是嘴上这么说,可他突然向上一鼎,她毫无防备,话音未落便惊呼出声。
而他就喜欢听她的声音,他固执的认为,这才是瑾娴的真实感受,她有回应,就证明她对他其实还是有感觉的,只是她太倔强,不愿承认罢了!
重逢的这段时日,她对他太过冷淡,他甚至有些怀疑,她是真的不爱他了,但人身才是最诚实的,至少比嘴巴诚实得多。
花朵绕裹着长枪,那滋味令他魂苏神渺,她这般犟脾气的人,如若没有感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随着两人的晃动,漂浮着花瓣的水面不停的溅起水花,不知何时,瑾娴那乌亮的青丝已经散落至肩后,被水珠悬挂其间,漆黑与瓷白,勾勒出一副幽魅的画面。
到后来,瑾娴再也控制不住,修长的指节不自觉的扣在他肩头,天鹅颈向后微扬,整个人止不住的发颤。
章彦成爱死了这种感觉,双臂将她拥得更紧,他多么希望光阴能停在这一刻,两人相依相拥,令他有种回到了从前的错觉。
“瑾娴,瑾娴……”
他喃喃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无奈中透露着一丝怜惜。
瑾娴没有回应,当晃动的水面归于平静之后,她没有一丝留恋,立马推开了他,向后躲去,背靠着木桶边缘,仓惶的扯着凌乱的衣衫,试图盖住自己。可这衣衫已被湿透,覆住她时越发的冰冷。
方才她进来只是为了侍奉章彦成,是以此间只有章彦成的换洗衣物,并没有她的。
木桶边放着橡木架,架子上悬挂着铃铛,章彦成抬指摇铃,很快便有丫鬟推门而入,
“王爷有何吩咐?”
丫鬟突然进来,瑾娴被吓一跳,下意识将自个儿往水中藏去,那水都淹没脖颈,没住下巴了!
瞧她心虚的情状,章彦成笑嗤了声,“怕什么?你是本王的女人,又不是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