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你为什么要做下这等事情?我郑倢自问并没有对不起你啊!”郑倢看着眼前的王室弟兄,冷声问道。
“呵,没有对不起我,我这嗜杀的名声哪里来的?还不是你派人帮我传谣,这才导致我跟王位无缘!”郑恭也是板着脸回答道。
看着郑倢依旧烈性,眼中的神情依旧桀骜不驯,岳正拍了拍手,只见帐外水四金将郑克礼押了进来,将已经修为全废的郑克礼按倒在岳正面前。
瞟着眼看向这个手下败将,岳正缓缓踱步,轻盈的脚步声就好像打在两人的心尖上,他们再没有了昔日地位,现在也只是岳正的阶下囚而已。
“我在郑国做过奴隶,我也从不否认我这等境遇。”岳正来到跪着的郑家父子面前,缓缓地分说道。
他看着旁边恭敬站立的郑恭,笑着问道:“郑恭,你说我该如何处置这两人?”
“大人不如废掉他们的修为,将他们打入奴籍,也好为岐川出一份力!”郑恭也是讨好道,此言一出,郑氏父子瞬间双目圆瞪,死死盯住郑恭,恨不得吃了他的肉。
营帐的屏风后面,郑可葭被五花大绑地跪坐着,口中还塞着破布,她听到父兄的遭遇,也是泪珠不断流淌着,不知自己又会遭遇怎样悲惨的命运。
和她对坐的是被封了奇经八脉的月瑕子,月瑕子此刻也万分悲戚,再不复其他的希望,只奢求她的师姐能带她回到月山之上,再不想这郑氏的前途命运。
“狗贼,我郑氏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郑倢继续叫骂道,却是惹怒了暴戾的郑恭。
他上前直接给了郑倢一个嘴巴子,阴冷地说道:“你个阶下囚,我主公岳都督在此,你还敢叫嚣,小心你儿子的命!”
被郑恭一个威胁,郑倢动了动嘴唇,便再也没说什么了,郑克礼因为修为全失,再没了什么依仗,跪倒在地也是不说什么话了。
看着郑恭嚣张的模样,岳正心中稍稍有些不喜,但谁都有自己的作用不是吗?
他向着营帐外扫了一眼:“左刚、赵典,你们两个进来。”
“卑职参见大人。”二人穿着郑国蓝色的甲胄,向着岳正拜见道。
郑氏父子看着两将如此穿着,心中也在疑惑,却见岳正指了指郑恭吩咐着:“郑恭你和他们两个一起去办,记得郑国境内的豪强,一个不留!”
血腥的言语,让郑氏父子都感到不寒而栗,再看看郑恭一身蓝甲,再看看那两员晋将也换成郑军的蓝甲,一下子明白了岳正要去做些什么。
他是要将郑国境内的豪强连根拔起,然后再把这残暴的污名栽赃到他们郑氏头上,这事办成之后,恐怕他们郑氏在郑国几郡再无名望。
“岳正,你这般大开杀戒,恐失人望啊!”郑倢也顾不得岳正是敌人这回事了,冲着岳正劝诫道。
“呵呵,你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郑氏与豪强共治郑国,豪强存,则郑国亦有复起之日,你是这般想的,是吗?”岳正就像是恶魔一般,用洞悉人心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他。
“你,你......”郑倢气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却见岳正摆了摆手:“去,把另外两个圣境俘虏给我带上来。”
首先被押入大帐中的是陶九望,在郑国城破的那一刹,人灵之气瞬间反噬,导致陶九望的功力瞬间跌落,再不复原本的儒圣。
此刻他佝偻着腰身,在言朗辉的押送下,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大帐之中,扫视了下跪在地上的郑氏父子,心中也是万分的忐忑。
没有反抗一下,径直就在岳正的面前跪了下来,口中恭敬的呼喊道:“下国野臣拜见岳都督,小人不识天数,抵抗天兵,还望都督原谅则个。”
郑氏父子也是对视了一眼,郑克礼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向了郑倢,似乎在问:老爹,这就是你倚重的大臣?
这么个软骨头,留来何用,再说郑国国破,他再想恢复回圣境那自然是不可能了,岳正向着言朗辉挥了挥手吩咐道:“拖出去,砍了吧!”
“饶命,饶命,大王饶命啊!”
“一切都是郑氏父子的错,不是我要负隅顽抗的!”
陶九望还在呼喊着,旁边的言朗辉就像是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几息之后,帐外呼喊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郑氏父子都感觉到一阵的畅快。
当然岳正也没让他们两个畅快多久,只见他手心一扬,浑然的法力向着郑倢的丹田打去,倏忽之后,郑倢哀伤地瘫倒在地,整个人的气息比刚刚更要低迷。
“既然郑国已灭,你这个郑国国主,还留着修为作甚,将来好找我报仇吗?”岳正冷声说道,屏风后面的两女听到这般,也只是不住地流泪,生怕同样的命运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带下一个。”岳正冲着帐外喊道。
身形魁梧的“月北狂刀”聂玄被水四金和万梓锵齐齐押上,两人双臂使劲就要将他压倒在地,可这汉子桀骜得很,挺直了双腿任凭二人不住踢打,就是不愿意跪下。
“大人若是愿意答应我一个请求,聂玄甘愿就戮!”聂玄向着岳正冷声说道,脸上带着些决绝之意,似乎并不惧怕死亡。
此刻的岳正倒是来了兴趣,他看在聂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你?”
“大人北逐魔域,西攻越虏,南破岐川野人,东平尸潮,谁不知道大人是顶天立地的豪雄。”
“聂玄自有家小,内子乃是郑氏之人,已出郑倢五服,另有幼子一人,皆在南郑,望大人怜悯,不连累家人!”聂玄说完这话,径直跪倒在岳正面前,像是甘愿赴死般。
岳正倒是被他吹捧得有些飘飘然,但现下他已经有些枭雄气,怎么可能被这些漂亮话给蒙蔽,向着聂玄问道:“你既然知我英伟,为何要与我作对?”
“是国主寻我,说是我与郑氏羁绊颇深,若是郑国国破,我妻必不能活,故而我才提刀出战!”聂玄也是老实,直接就交代了一切。
缓缓在营帐中踱着步子,围绕着郑氏父子走了两圈,感慨道:“杀伐本是男儿性,怜子亦为真豪杰。舐犊情深不忍言,为父方知此恩重!”
“罢了,你若是愿意立誓效忠于我,我就饶你性命,并一家团聚去吧!”岳正言语中终于有了些温情,轻笑着看向聂玄说道。
聂玄径直给岳正叩首,抬起手掌便立誓道:“我聂玄一脉,当效忠于岳都督一脉,若有违背此誓者,天人共戮,教我及其后人皆死无葬身之所!”
“哈哈,聂将军请起!”岳正挥了挥手,径直解开聂玄身上的铁索,笑着招呼道。
他指了指旁边的水四金吩咐道:“去,派人将聂将军的家人接来,记得安排好居处,莫让人冲撞了他们!”
“是,大人!”水四金也是明了,连忙拉着万梓锵去做事。
岳正看着立在帐内的聂玄,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郑氏父子,轻笑着问道:“这郑氏父子,你说我是杀与不杀呢?”
越来越像一代枭雄,哪有问降将这种事情的,聂玄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心中斟酌着言语,几息之后,他只觉浑身沉重,向着岳正行了一礼,便准备开口。
“主公,此二人不能杀!”聂玄直接开口道,一句话便让郑氏父子的心落了下去。
“大人之志,如山岳之高,大陆之势力,百家杂陈,若皆诛其首,恐如郑氏之决绝者,不计其数尔!”聂玄一句,瞬间让岳正大笑起来。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
“来人,将郑氏父子押下去,好生招待着吃喝!”
“聂玄,你说的不错,你也下去吧,你们把聂将军的饮食起居安排好,等到他家人一到,便给他送去。”岳正周到地安排着,一时间也有几分豪气干云的意思。
随着聂玄的离去,整个帐中就独独剩下岳正粗重的呼吸声,他饮下手边的美酒,径直向着屏风后面走去。
一指点出,将月瑕子的行动力恢复,随手将郑可葭口中的破布摘下,倒是看着她五花大绑的模样,稍稍有些兴奋。
“这绳索,谁给你绑的,这般......”岳正瞬间多了些兴致,向着郑可葭询问道。
郑可葭哪里敢像父兄那边桀骜,低眉顺眼地回答道:“是那位姓齐的姐姐,她说将我绑成这个样子,说不定你一个高兴,就不杀我了!”
到底是知道我的,他径直转身,挑起月瑕子的螓首,也是问道:“你是个什么想法?”
“这些年倒也保养的不错呢!”岳正指尖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轻笑着说道。
月瑕子依仗着幽月的势,依旧是冷冷地回答道:“我可是瑗君的师叔,你也敢对我怎么样?”
“哈哈,我看幽月巴不得这样呢!要知道,你们郑氏现在都是我的阶下囚!”岳正大声嚷嚷道,似乎在将他的言语说给偷听之人!
“哎,岳大人能不能放了我这师妹?”终究是岳正要等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