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素手朝着绣桌上的金线一指,只见那金线好像是活了一般,向着桌上已经制作齐整的黑衣而去。
“定寒阵是北地流传甚广的一种阵法,因为是绣在衣服上,只需要护着大人的身体就行,所以只需要最为基础的阵势。”寇岚清极为自信地说道。
只见那金线上下纷飞着,很快在黑色的大衣上,一个简易的“定寒阵”便被绣好了,寇岚清拿起旁边的灵珠粉末,小心翼翼地将这金线刷上了灵珠粉。
“有了这灵珠粉的粘连,便能使它时刻保持运转。”寇岚清继续指给岳正看了看,她继续询问道:“岳侯,那去的地方很冷吗?”
岳正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寇岚清也是会意,又是小心翼翼地在绣好的“定寒阵”两边加了两条金线,直接延续到了衣衫中的两处内口袋。
她极为认真地拈动法诀,只见金针牵引着金线继续在衣衫上织就着什么,也没过多久,两边的内口袋上就多了个图案。
“若是大人觉得寒冷,便可以在这内口袋中放入灵石,那定寒阵的效能便会达到最大,想来什么极寒也能防住了。”寇岚清笑着将衣服折叠好,便准备给岳正包起来。
不想她手头的动作刚刚做完,整个人直接被岳正抱住了,他鼻子里热烈的气息呼到她的耳根上,直直地让她全身有些发软。
“侯爷这次不会又有什么人来吧!”寇岚清此刻已经平复心情,她清楚知道岳正眼中的是什么,她也知道自己是动心了,对她而言不过是稍稍逾越一下,便能唾手可得的沉沦快乐,这又何必再矜持着呢......
岳正只觉得怀中的女子,肌肉再不似刚刚那般的紧绷,他靠在寇岚清的耳边问道:“可是想通了?”
寇岚清轻咬着嘴唇,微微地点了点头,她整个人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和岳正对视着,她眼中也是满满的火焰,这火焰即将要把她整个人焚烧殆尽。
岳正挑起她的脸尖,看着她的螓首,岁月还是稍稍在她脸上留了些痕迹,岳正轻声问道:“你几岁嫁的人?现在芳龄几何?”
“奴家本是修行散人,二十岁那年得蒙先夫所救,一来二去生了情愫,便在二十二那年嫁给了他,可惜他去得早,奴家二十七那年,他便走了,现在也有个十年了。”
到底是个修者的时代,完全不像个三十七岁的女子,只是稍稍有些肿胀的卧蚕,看着有些老态,其他完全是近乎少女的模样。
“夫人的魅力着实让人着迷呢!”岳正解开她头上的发簪,有些赞美地说道,寇岚清就像个二八少女似地,有些害羞地低下了自己的小脑袋。
拨开她的肩带,雪白的肩头如新煮的蛋白一般,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岳正和她的双眼对视着,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火焰。
“侯爷,难道奴家寡居的身份让你嫌弃了,只是盯着人家看?”寇岚清仿佛一下子开悟了,居然开始反过来拨撩起了岳正。
“哈哈,喜欢夫人的风韵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只是在想夫人待会怎么唤我?”岳正继续调笑道。
这般露骨的言语又是让寇岚清娇嗔起来,她娇笑地反问道:“侯爷想让我怎么唤?是岳侯,是郎君,还是夫君?”
她轻咬着嘴唇,衣衫散乱的模样,散发出无穷的风韵......
“夫人爱叫什么便叫什么吧!”岳正揽着她雪白的玉肩,直接将她抱到了绣榻之上,此刻,他们就像极了一对逾越的情侣般,世俗的目光对于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忆昔花脂闻素手,红袖纤巧,龙鳞作甲。心中暗愁,犹似寻常。此间重逢,莫负春心。
雅黄襦裙且抛掷,睹对对白玉,轻弄教缱绻。眉蹙似莺袅,泪沾青枕,语谙合枢。
一阙《贺明朝》,如将情话缠绵尽写于此,一曲奏罢之后,寇岚清软软地躺在他的怀中,轻轻拨弄着他的发丝,好像是沉迷在此间一般。
岳正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小手,笑着询问道:“夫人,我想问你们女子为什么都喜欢在这时候弄头发呢?”
“嘻嘻,就不告诉你!”寇岚清笑着回答道,捅穿了两人之间的隔阂后,她说话也变得随意多了。
她趴在岳正的胸膛之上,脸上带着几分满足,眼中蓄满了情意,和他不断地对视着,轻声地问道:“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轻轻刮了刮她的琼鼻,岳正轻笑着说道:“我这还没走,就想着我了?说说吧,我和你的先夫比,哪个......”
岳正凑到她的耳边问道,此中的私密话倒是让她听得有些羞恼,她瞥了他一眼,娇嗔地说道:“你这人,真的是坏死了!”
“哈哈,人当风流且行乐,纵心而动何须忌!”岳正抱着她豪放地说道,他脸上满是意气风发,这样的他,对于那些倾慕强者的女子来说,就仿佛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样。
寇岚清伸出双手捧住了岳正的脸颊,她极为爱慕地看着他,娇笑着说道:“恨不得能早几年见到君上,这样就能......”
“何必怨韶华,总有春风拂尔袖!”岳正笑着宽慰道,他继续抱住她的腰肢,在她的耳边说道:“春光苦短,我们且再奏一曲?”
看着岳正有些灼热的目光,寇岚清羞涩地点了点头,男女间的情意蜜到浓处就是这般的不可思议,刚刚对岳正还有些抵触的她,此刻也是愿意依偎在他身边,陪他说说话、聊聊心中的遐思了。
过了许久许久,寇岚清满面通红地看着门口,惊声说道:“要死了,要死了,我居然忘了放玄音罩,这可怎么办,丢人可是丢大了!”
岳正笑着摇了摇头,大手便向着房间一挥,金系的玄音罩隔绝了内外,寇岚清有些娇羞地说道:“哎,这时候还有什么用!人家的脸都快丢光了!”
“哈哈,有我给你撑腰,谁敢反对你?”岳正自信地说道。
听得这话,寇岚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看着岳正的眼睛说道:“岳郎有所不知,我商盟的总部在鄞京,其中唯有圣境在其中方有些话语权。”
“鄞京郡,商盟和叶华什么关系?”岳正连忙询问道。
听得岳正询问,寇岚清也将眉头蹙起,她柔声说道:“我们绣衣阁现在没有圣境,在商盟中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已,岳郎却是问错人了。”
“不过,这些年商盟也给鄞王出了大力的,像一些甲胄的材料、丹药、法宝、灵物不一而足,怕是两者间定有瓜葛。”寇岚清继续说道。
岳正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问道:“你这勉强才入了天境七阶,而且尽是一些驳杂的灵气,怕是找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功法吧!”
“让岳郎见笑了!自从先......他去世之后,只是给我留了些谋生的手艺,可他们李家那传承的功法却是谁也没传,倒真的是失传了。”寇岚清有些黯然地说道。
抚着她的发丝,岳正对她越加的怜惜了,想到她一个女子支撑这么大的产业着实不易,笑着说道:“少思给了你多少的好处?”
“刘大人是极好的,听说是大人介绍来的,便将几个郡的军服的单子给了我,也算是给绣衣阁一些新的进项了。”寇岚清幽幽地说道。
“这些年,累么?”岳正继续询问道。
只见她凄冷一笑道:“即便是累又能如何呢?还不是我一人要扛住?”
岳正冲着她笑了笑,轻轻抚了抚她的玉背,缓缓运起天心冥照的法门,寇岚清只觉得眼皮有些沉重,整个人仿佛要沉沉睡去。
“若是累了,便睡下吧!”岳正在她耳边喃呢道,寇岚清也是对他心安,于是便舒展玉臂抱住了他,整个人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待到岳正感觉她已经完全入睡,他悄悄地调出传功鼎的虚影,他对这个女子有些怜惜,另外也可借着她的名义,插手商盟的事务,毕竟这等商业联盟对于大势力而言都是极好的补充。
倒也不担心她会背叛,她和他的风言风语出来,任何一个势力都将她视作他的人,她不依靠他,又能依靠谁呢?
传功鼎的虚影在寇岚清的头顶不断转动着,金色的光芒照在她的脸颊上,好看的脸蛋仿佛就像一尊玉像。
“帮我寻一门三百颗灵石左右,极为适合她的功法吧,要最为契合她当下状态的。”岳正给传功鼎传递过去自己的想法。
却见传功鼎虚影不住地上下浮动着,似乎听清楚了岳正的思路,这时候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道:“要能有永葆青春效果的。”
若是传功鼎是个人的话,怕是听到后都要栽倒了,果然是个老色......
金色的微光不断在她娇躯上下浮动,似乎也感到了几分棘手,因为传承皆是浅薄之法,寇岚清为了保证自己的境界,也不得不多学了几门。
终于传功鼎的虚影停住了,它在鼎上显露出一串神文:三百灵石,岳正也毫不吝啬地大手一挥,三百颗灵石便入了鼎身之中。
但见片刻之后,传功鼎的上方显露出一片金色的神文,功法的名字是叫《金灵点针法》,岳正看了看寇岚清的手臂,确实在使用金针时,用过一些金灵的力量。
“天地生人,而万物多变,至人有疾,吾行医三百载,所用药物、丹方尽是寻常,医寻常之修,索其功法,然至吾所学驳杂,迟迟不得圣境。”
“吾用手中之金针,治病救人无数,时常自问,何以度己,终思金针不老之术,用救人之金针,炼多脉之法,终成圣尔,其法与别家不同,需走医家之脉......”
岳正看了半天,终于是明白这功法是什么来头了,分明是金针刺穴之术,呵呵有趣,她用金针做衣服,现在还要用金针突破。
奇了,里面还有这书的作者“金针老人”的一套针法,勉强还能对敌,倒是和她的情况很契合,这金针老者天境时,治了不少修者索要了很多功法,乱练之下和她的情况何其相像!
其中对于金行的理解也是一绝,她再参悟个几重,应该就能入圣境了,而且金针之中,还有刺激自己的穴位,激发潜能想来能帮到她!
只见无数的金色神文遁入寇岚清的灵台,岳正也看看天色,也快是晚了,走时也没说今天不回,不然倒是可以在这里歇息下去。
他随意披了件衣服,看着传功鼎的虚影渐渐消散,他胡乱系好自己的玉带,看着桌上那件衣服,也是心神微动将它收起。
见寇岚清还在熟睡,岳正便将玄音罩收起,笑着推门而去了,三个时辰之后,寇岚清幽幽转醒,看着绣榻的旁边空荡荡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阁主,你终于醒了!”绣桌旁边坐着一侍女连忙捧来羹汤,笑着招呼道:“这是岳侯临走前吩咐的,他说今天来时没和家里说,过些时日再来看阁主。”
听到这里,寇岚清也是微微一笑,她突然觉得识海一动,似乎多了些什么,再凝神思索却是一篇叫做《金灵点针法》的功法。
“放在那绣桌上吧,我自己会用,你先出去。”寇岚清温柔一笑,向着侍女说道。
那侍女盈盈一拜,也是笑着出去了,寇岚清站在绣桌边,用着还有些温的羹汤,想着岳正传给她的功法,心中不知道多甜蜜了。
“这套功法好像是为我量身定制的一般,这所谓的金针老人和我很像,岳郎真是有心了,还是圣境的传承,嘶,接近于圣境巅峰的传承!”寇岚清越看越是惊讶,心中对岳正也是感激不已。
“金针点灵促潜力,这有意思,我且试试看,后面还有一句,点灵之法能葆青春。”寇岚清抚了抚自己的脸蛋,一时间面色变得羞红不已,她眼波含情似乎又是想到了她的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