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京的王宫之中,一处极为偏僻的殿宇里,岳正已经在此坐了三天三夜,他的功力不断地升腾着,整个人的眼眸也因此变得越来越亮,他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宫门厚厚的屏障,看到街面上走动的凡人。
所有的鄞南百姓仿佛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他们的新王带着百万大军完成了征伐瀛洲的伟业,据说在东面的海上,又是多了一块土地呢!
他们虽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仔细想想,若是能在那块土地上有自己的庄稼,或许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吧!这个平民百姓或许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往往能够在这个时代好好的活下去,就是他们唯一的奢求。
“天地随心,意能动微尘矣!”岳正脸上带着极为轻松的笑容,然后张开了手掌,似乎有空气中的扬尘在他的手心之上跳舞。
心圣已经让源源不断涌入的法力推动到了圣境的巅峰,像是之前心圣六阶的“一心法界”对于他而言就一点点难度都没有,像是天地也在助力着他,让他的修为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
一场大战之后,就连他的运朝之力也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状态,所谓“天运在我”他的境界一日千里,隐约间他甚至能够看到几个虚浮的大鼎出现在他的身边,似乎只要那个契机一到,他便能够突破至“气运九鼎”之境。
“看来登临至帝位的那一刻,便会有无数的气运涌入我的灵台,借着那一刻踏入气运九鼎之境。”
“那么现在要发力的只有兵道之途!”
“大战之时,我借着手下人的帮助,算是彻底到了兵圣六阶,令动百万,但是无敌兵道中的帅策无敌却是一点点都没有头绪!”岳正揉了揉眉头,他随即站起身来,身形在屋中一扫便彻底消失在殿中。
几息之后,他已经站在了高台之上,这里是为他登基所用而修筑的高台,工部的几位郎中似乎已经几个日夜没怎么休息,而负责修建高台的民夫也是三班倒的样子,工程似乎没有任何停滞的迹象。
“陛下,您何故到此?是对咱们工程进度的......”施隽看到了岳正的到来,也是赶忙上前请安道。
岳正摆了摆手,轻笑着说道:“没事,按照你们的进度来,我也没有什么急的,只是因为修炼卡在了某处瓶颈,所以从闭关处出来走走。”
“那陛下可以去鄞南的藏书点看看,微臣对于登基高台的模样也不清楚,也是韦庄大人从鄞王的藏书中帮我找到这高台的图录,所以进度还算快的。”施隽如此说道,岳正听了这话也是点了点头。
他扫了扫施隽,笑着询问道:“韦庄现在在何处?”
“回禀陛下,韦大人估计在鄞南布政使司,听闻那里有不少的政务和军务等着他处理呢!”施隽笑着拱了拱手,向着岳正回禀道。
“哦,那我就过去了,你且爱惜民力,倒是无需赶工。”岳正又是交代一声,随即整个人化作一道炫光向着城中的方向飞去。
施隽站在高台上,又是朝着岳正离去的方向拱了拱手:“秦皇陛下仁义,微臣定不会滥用民力!”
韦庄没有像张觉良那样,进驻到昔日的鄞王宫中去办公,而是动用了久久不用的鄞南布政使司的衙门,就连岳正到时,都感觉到此地稍稍有几分破败感。
整个衙门陈设破旧,有些屋子明显是才收拾出来的,甚至有些没有被注意到的地方,上面满是厚厚的灰尘。
看着正堂之中被无数案牍包围的韦庄,岳正也是笑了笑:“整个鄞京都听说了你的名声,处事有方,又比那所谓贤相张觉良要简朴很多,刚刚我不过稍稍开了些玄听的神通,就已经听到有十多个人在称赞于你。”
“哈哈,这臣可担不起,贤相深耕此地几十载,我怎么跟他比啊!”韦庄拱了拱手,向着岳正谦虚地说道。
“陛下来此,有何事?”韦庄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向着岳正询问起来。
“听闻你把鄞南的藏书一扫而光,我这才来寻你!”
“陛下要寻什么藏书?”韦庄笑着就把他往另一处居室引。
“一些兵书......”岳正本来想说一说他的修行境界,但此等秘事还是三缄其口的好。
“可是为了兵道修为?陛下请,此地藏书不仅仅有京中武经阁的拓印本,更有鄞王收藏的名家手书,韦庄这几日也是从中学到不少!”他将岳正引到一处木架子前,然后指着木架子说道:“陛下请,这些典籍陛下尽管拿去!”
“好,韦庄,我这就拿回去修行!”对着面前的典籍挥了挥手,然后将这些典籍都收到了自己的储物戒指之中。
人影一闪间,重新回到了自己修行的殿宇,所有的兵道、兵法典籍已经全部摆在了他的面前,所谓兵道完全就是贵族的学问,需要从小打下这种统御人的基础,但是现今的将领大多没有那样的基础,所以兵法的使用越发一致。
“起!”手指朝着这些竹木简上一点,只见这些木简全部飞起,像是幕布般地展示在了他的面前,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一边踱步一边细细地查看着。
“好,不错,人心所欲在于动!”
“法无常势,兵趋龙蛇之舞,当慎重之。”
“以花、木、竹、石为基,动如天下之间,气所养之,兵将以成。”
走马观花地看完这些典籍,他似乎有所明悟,“帅策无敌”之境并不是真的无敌,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要不然炎君也不会渡劫失败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要知道这位可是开创兵道之人,如此没落着实让人惊诧!
这是一种心境,无敌的心境,以极为宽适的心态应对一切,是以能策动无敌的气场,威压天地之间。
周遭的赤色气息越发浓郁,气息的颜色就跟红色的缎带般,他膻中穴上就仿佛涌出了道道奇花,地上像是生出了种种的红色令旗,殿中无风,却是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整个鄞王宫的宫人也是感觉到了这等威压,尤其是其中没有什么修为的宫女,她们更是跪倒在地,倒是早早被赶出王宫的太监还算是幸运,并没有遭遇这么一出。
此刻,正在自己殿宇中跟叶青蔓说着什么的周瑗君也是缓缓站起,看着站在一侧苦苦支撑的叶青蔓也是渡过去一丝法力,算是暂且帮她抵御住了岳正的压力。
“呵呵,鄞妃感受到王爷的气息了吗?”
“如此宏大,一如这世间唯一的皇者。”周瑗君似是在敲打叶青蔓,这个女人也是低眉顺眼地站在周瑗君身侧,顺着她看着的方向望了过去。
“你去看过鄞王了吗?”
“他最近的状态可是不太好呢!”
“要不是你大姐的牺牲,恐怕你现在只能去瞻仰他的遗容了。”周瑗君言语幽淡,但是这话仿佛如炸雷般地在叶青蔓耳边响起。
她脸色有些煞白,虽然之前恼火于爹爹的无能,但到底是叶华最为疼爱的小女儿啊!她连忙追问道:“爹爹他怎么了,我那个时候闭关修炼,并不清楚他的情况!”
“现在已经无碍,给了一颗丹药吊着命,呵呵,你大姐人还不错,知道我不待见你们几个,就去求王爷,你也知道王爷是个什么性子,自然会把她吃的骨头都没剩下。”周瑗君说出自个不待见她们三个的话后,叶青蔓也是神色煞白。
这位周姐姐性子恬淡,看着似乎与世无争,叶青蔓对她也是颇有好感,但细细想想她的父亲周严就是被她爹爹......
“哎,姐姐这话着实令人伤心,要知道爹爹北伐叛逆,我们几个姐妹都待在南方,哪里也没去呢!”叶青蔓有些委屈地说道。
“所以我也没苛待你们不是吗?”
“要知道那个居中联络的张觉良已经千刃加身,不知道他死前有没有后悔过。”周瑗君语气森寒,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像她看上去的那样无所谓。
叶青蔓听到这里,娇躯也是抖了一下,若是这位将来的皇后娘娘有意跟她们为难,那岂不是说她们要在宫中举步维艰?
“多学学你二姐姐,她为人恭顺,王爷也喜欢她的性子,只可惜曾经嫁过人,不然可为四妃之一。”周瑗君说完这话后,又指了指远处,喃喃自语道:“陛下的修为已经到了行将突破之时,道境恐怕即在眼前!”
“道境?陛下?”叶青蔓也是惊住了,她没想到之前陪在她身边不太正经的年轻人居然马上就要道境了,这好像是个破纪录的年龄吧?
从宫中的大殿出现一缕动天的赤色光芒,烈烈的气息引动全城,所有的百姓全部向着城池正中跪了下来,似乎向一代皇者表达钦服之意。
“兵道?七阶,还好,还好!”紫琳道人在聚贤馆中看着王宫方向,心中也在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