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来就在拼命战斗,此时听得吼声,发现了占据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猛兽,不少人开始分神,更多的人在慌乱中受伤。一时间,战场中血花飞溅。
血腥味直扑那花豹的口鼻,似乎激起了它难以遏制的兽性,它又伸直了脖颈怒吼了一声,紧接着,便如离弦之箭从山头飞奔而下,冲入打斗的人群中疯狂撕咬起来。
围攻苍鹭的士兵顿时大乱,惨叫声不绝于耳,能跑能走的也纷纷丢盔弃甲,四下逃窜,再也无暇去对付苍鹭。
苍鹭的马儿见猛兽在旁,也受了惊吓,一声嘶鸣,步履凌乱起来。苍鹭一时也无法掌控方向。
迷糊中的细雨听到阿土的吼叫,意识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情形,使劲揪了揪苍鹭的衣襟,引起了苍鹭的注意,低头去看怀中的她,只听细雨虚弱地道:“是阿土,走、快走!”
苍鹭俯下身去,拍了拍马的脖颈,安抚了它之后,双腿一夹马腹,抖动缰绳,马儿立刻甩开四蹄,奔向远方。
阿土一见苍鹭带着细雨离开,瞬间放开了撕咬的士兵,奔向旁边的山头,冲着细雨远去的方向一声嘶吼!
细雨在马背上远远看着山头上的阿土,默念着:“谢谢你阿土,这次不能回去找你了,对不起,再会了!”
待细雨所乘的马消失在远方,阿土又嘶吼了一声才转过身,不再理会那些伤残的士兵,跳下山头,隐入了山林深处。
苍鹭带着细雨一路狂奔,直到出了清泉城的地界范围,半路上给细雨喂了两颗解毒止血疗伤的丹药,一直到了另一处山区,进入了深山。到了地形险要之处,索性放走了马儿,背负着细雨在山崖间攀援。
在这片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之处,居然有处木屋,旁边还有一池清水。苍鹭将细雨背进木屋。屋内虽不像常有人住的样子,却也不像荒废已久,像是时不时地都会有人来打理。虽是简陋,但桌椅床凳,炊具餐具,倒也齐全。
苍鹭将细雨背朝上放到床上。细雨右后肩胛处中箭,若再偏得一点儿中了后心,只怕性命不保。苍鹭虽已点了止血穴位,细雨的后背衣衫也已尽是血渍。且血迹色泽发黑,显是箭头有毒!
苍鹭从怀中掏出匕首、药瓶,细雨虽已昏迷,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苍鹭还是点了她的昏睡穴。
然后,苍鹭小心地划开细雨的衣衫,“咕咚”一声,有个什么东西从细雨身上掉了出来,苍鹭看去,却是一个还粘着泥土的老旧竹筒,像是刚从地底下挖出来的。苍鹭心念一动,将它暂时放置一旁。
血污清理干净后,显出细雨的肌肤。即便是淡定如是的苍鹭也不竟微蹙剑眉,这满目的疮痍!虽然已经淡化了很多,但仍可以想像得到受伤时的惨状。
除了新伤叠旧痕,更让苍鹭诧异的是细雨的背上居然还有刺青,看似幼年所纹,随着生长,痕迹也已淡化,再加上伤疤的覆盖,已是模糊难辩。此时若是翡翠在场定会明白,细雨为什么打死也不让人伺侯她沐浴更衣,哪怕是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