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内心的痛,他想得更多的是父母,他分不清雅如占了几分。
像御长风这样的人,即使改变了容貌,气质仍在,身边始终少不了美女围绕,他却无心应付。自己也不知是因为大仇未报还是心有雅如。在几年的江湖拼杀中,他几乎已经不再去想儿女之情为何物,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一生也不会再对什么人动情了。
然而那天晚上,他在大雨中看到了湖心亭中的细雨和若欢。他的心突然感到了抽搐。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担忧、是酸涩或是其他的什么……他不愿再想下去,总之,这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受,自己却又不能接受这种不舒服,又要硬生生当作并不在意。
但是一想起若欢将雨中瑟瑟发抖的细雨揽入了怀中的场景,他的心就一阵烦乱。一整天都感觉事事不顺,偏偏这场景还总是在眼前闪现,挥之不去。
最后他决定还是按照和苍鹭定好的计划行动:出庄、下山。只是中间添加了小小的插曲。
如果他御长风真的想悄悄离庄,庄中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若不是他故意显得隐秘却又悄悄地泄露消息说要出庄的事,细雨那傻丫头又怎么会知道?
其实他并不太想让她知道,因为此行可能会有危险。可是又忍不住想让她知道,因为自己又不放心将她留在山庄,带在身边总会踏实一些。
矛盾之中的他明着不带她,暗着又透露出一点点信息。只是赌一把,看这丫头会怎样?看老天如何安排。
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想让林飞羽晚走半日,露出点马脚顺便带上细雨,可没想到阴差阳错却是倩如缠着林飞羽跟了出来。但细雨终于也没让他失望,虽然法子有些另类,也算是来了。也罢,既然老天这样安排了,也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马车一路奔波,一行人一路还算顺利地到了平阳城郊的某处。
枯草瑟瑟,荒塚三座,分别是倩如的爹娘和姐姐。当年,倩如家惨遭不幸,亲人尸骨无存,御长风只得在家乡为他们建了衣冠塚。
细雨万没想到,倩如的亲人居然都已长眠地下!
四人拜祭过逝者,一路无语下山。倩如不见了往日的刁蛮任性,御长风似是满怀心事,细雨心情复杂,林飞羽看着各人脸色,噤若寒蝉。
想到原来这娇横小姐也比自己幸福不到哪去。细雨一时与她有了同病相怜之感,心中对她的敌意减轻了不少,似有同病相怜之感,心中劝着自己以后还是让着她点吧。
倩如拜过了亲人,对御长风的怨气也少了很多,很长一段时间都变得很乖巧。
在林飞羽的印象中,还记得当年初见倩如的时候,那时的她比细雨刚来时也好不了多少,落难的公主还不如村姑,可怜巴巴的样子令人人都心疼她,什么都让着她,惯着她,舍不得逼她练功,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结果养成了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直到细雨来了,为了收收她的性子,才把她和细雨他们一起放进新人组,开始正规地学习。而林飞羽也不是什么新人,完是闲得无聊跑去当陪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