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一着急上去就要捂小男孩儿的嘴,可是她一手莹火虫灯,一手是草药,还没来得及,小男孩突然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细雨一紧张,一举起手却看到满手的药泥,再一回头,也顾不了那么多,将拿着草药的一只手狠狠一把拍在了黑衣人的伤口处,黑衣人一咬牙,硬生生将一声闷哼憋在了肚子里。血,顺着细雨的指缝流了出来……
“宝贝乖乖我的儿哎——这是咋地了?”蓉姨闻声大呼小叫地从房中冲了出来,循着声音找到了已经被细雨抱到院子中间的宝贝儿子宝根,小宝根独自一人呆在院子中间,抽噎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自己的身后。
蓉姨往他身后一瞧,一张恐怖的鬼脸出现在了眼前,蓉姨自己先“妈呀!”地惊叫了一声。仔细看时,却是细雨将萤火虫的小灯笼放在下巴底下,脸上一道红一道绿,加上昏暗的光线从特殊位置向上照射形成的阴影,一张人脸越发显得阴森恐怖,形同鬼魅。
蓉姨后脊梁一阵发凉,抱着宝根后退了几步,只听宝根指着前面道:
“姐姐、是姐姐……”
待蓉姨终于看清是细雨在做怪,气得冲上去一把揪住细雨的头发撕扯着,嘴里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要作死啊!装什么妖魔鬼怪!大半夜在这儿想吓死老娘啊!”
另一只手有重没轻地在细雨身上狂掐乱拧,又锤又搧,同时脚下连踢带跺:
“想吓人是不是,叫你吓人!叫你吓人!黑心肝的,把我儿子吓出个好歹,你就给老娘去死!怎么着?长本事了?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怕是没那么容易吧?想骑在老娘我的头上,我看你还得等两年儿吧!别看老娘我身子骨娇弱,收拾你这个小贱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个贱人!叫你贱!叫你贱!我打死你!打死你……”
一旁站着的小男孩儿一直在哭,直到他喊着:“娘!娘!水水,水……”
蓉姨回头一看,宝根的裤子已尿湿了一大片,这才住了手,口中叫着:
“宝贝乖乖不用怕,娘陪着你!”
牵着儿子走了。宝根还回过头来看,被他娘一拉,跟着回房了。片刻之后,蓉姨叫喊着细雨,扔给她几件尿湿的衣裤,便去睡了。
细雨咬着唇拿起脏衣裤,若不是她今天还有别的事,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地随她摆布,就算让她再去村里哭天抢地一回,也得反抗一次。这三更半夜,由着她闹起来,估计村民也只会更加的讨厌她吧。
只是,细雨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就先不跟她计较了。
把宝根的裤子洗好。等蓉姨母子睡熟,已是二更时分了。细雨听着再无动静,又悄悄地从厨房溜了出来。细雨一直都是在厨房睡的。柴房就在厨房的隔壁。
细雨再次扒开柴堆,似在凝神的黑衣人立刻双眼圆睁,一见是细雨,眼神又平静下来,那双在昏暗莹光中的眼睛看起来比黑夜还要黑,里面似乎隐藏着许多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想去探究却又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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