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盾牌,在猛烈的太阳光下,反射出更多的银白色光亮。
他们站成一排,足足有十个人。盾牌挡在前面,长矛从缝隙里面伸出来,尖锐的顶端对准了我。
身后,【布林敦】猎豹正在和拥挤过来的士兵纠缠在一起,它一边四处跳跃,一边抓住时机撕咬掉了好几个士兵手中的长剑,尖锐的牙齿和锋利的剑刃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也就在这时,石头堡垒当中传出一声轰隆的响动。一股缓缓流淌出来的水流顺着堡垒大门的台阶哗啦啦地流出来。
聚集在一起的水流已经把囚牢的大门冲破了。
我挥动起手臂,蓝色的气体在意识地操控下,拧成一股朝并排着的盾牌冲过去。
铛!
触碰到盾牌的气流居然一下子被弹了开来,在空气中四处散开来。拿着盾牌的士兵开始以整齐划一的动作,朝我逼过来。
“一,二,一,二。”
这些银色的盾牌看样子是用特殊材料打造而成,甚至可以完美地弹开极速冲击过去的气流。我捏了捏手中的拳头,飘散在空气当中的气体开始回到我的手臂之上,随即我用力甩动手臂,气体变成了一道宽阔的剑气一般,一路劈开地上的岩石块,朝盾牌所在的方向杀过去。
铛!
这一次,十面盾牌组成的防御阵在撞击的时候往后退了几步,但依旧没有任何被攻破的样子。他们立刻恢复过来。
这就麻烦了。我站在原地,见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用使【水流石】散发出来的气体攻破盾牌墙。如此一来,我手中又没有其他可以使用的武器,要是有【风天使的弓】,说不定产生爆炸的箭矢就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这时,水流托着那块囚牢的石头大门,从堡垒的入口处出现。
对了,盾牌只有一面的防御性,正对着我的盾牌可以说是无法突破,但并不代表薄弱的背面无法突破。我可以想办法绕到后面,一举击破这十面盾牌组成的防御。
我将气体聚集到脚边,开始朝面前的盾牌跑过去。他们不慌不忙地开始朝边上移动,每一面盾牌之间移出了大约十几厘米的空隙。紧接着,一个个手中拿着弓箭的士兵从其中闪出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支支箭矢就已经从拉开的弓箭上射了过来。
见鬼。
我摆动着身体,躲闪着呼啸而过的箭矢。一支支箭矢,擦着我的肩膀、手臂、甚至脑袋,朝后面飞过去。
又是一阵箭雨。
锋利的箭头划破了我的手臂,鲜血直流。我也管不上这些了,见距离已经够近了,发动起脚底的气体,利用往上跳动的力量,跳了起来,一下子跃过了盾牌墙壁。我在半空中甩动起手臂,蓝色的气体就像是手中的提线一样,直直地飞了出去,绕住那块正在随着水流不停移动着的巨石。
啊!我拼尽全力,拉动起来。巨石随着我的动作,开始从手中被提起来,甩向盾牌墙壁的后侧。
啪。
巨大的石头撞到了没有反应过来的人群,立刻就将其撞散开来,数个士兵直接被撞出去数米之外,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之后,便一命呜呼了。盾牌墙壁瞬间溃败下来。
“杀啊!”米德带领着士兵从石头堡垒当中冲了出来,他们手中拿着艾奎斯士兵的武器,一路劈砍过来。
“去找那个混蛋!”米德朝我大喊,他右手一挥,锋利的剑刃就已经砍入了艾奎斯士兵的脖子里,那人顿时血肉模糊地倒在了地上。
更多的艾奎斯士兵已经冲了过来。
擒贼先擒王。
要是这样下去,艾奎斯士兵人数众多,自然会以多欺少,不用多久,我们这边的十几个人就会变成刀下亡魂。如果说还有机会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我迟疑了一秒钟,接过米德扔过来的长剑,就往石头堡垒里冲了进去。
期间,从里面也跑出来许多个艾奎斯的士兵,他们应该原本就是这里的守卫,不管是攻击技巧也好,还是临战经验,都比外面的士兵要来的老道。
我挥起手中的利剑,先是挡住了劈砍过来的剑刃,接着扭动手腕,将利剑甩动到半空中,挥出一拳,那人胸口的红色盔甲被砸地凹进去了一块,整个人向后摔了过去。另一把剑刃已经迎面砍了过来,我弯下腰,躲了过去,用长剑对准他的腿部,一刀下去,鲜血顿时飚溅开来。
当我手中的长剑已经沾满了鲜血之后,地上已经躺满了艾奎斯士兵的尸体,我喘了口气,手臂酸疼的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门外,到处都是喊叫声和武器撞击在一起的猛烈响动。米德他们正在不停地阻止着艾奎斯的士兵冲进来,而我。留给我的职责,就是找到艾奎斯的君王。
那个混蛋。
沿着旋转往上的楼梯,我的脑袋出现了一点点的眩晕。鼻子里满是血腥气味。回头看了一眼,我终于忍不住肚子里翻滚的恶心,干呕了一下。
到处都是尸体。
到处都是鲜血。
我究竟在干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起初,我并不是有意要伤害他人,甚至不想以暴力来解决暴力。但是,当锋利的剑刃划破他人的皮肤,沾到了鲜血之后。这一切就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停不下来。
如果我停下来,剑刃就将划破我的皮肤,就将沾到我的鲜血。
所以,我不能停。
深吸了一口气,我继续往上。石头堡垒里的士兵已经一个不胜了,只留下了那个昏庸的君王还留在其中。我一扇门一扇门地推开,终于在顶楼的一个宽敞的房间里找到了他。
艾奎斯的君王正端坐在椅子上,他见到我,似乎并不意外。疲惫的脸上不再有那种兴奋,或者说是满怀着杀意的表情,转而已经变成了一副昏昏欲睡般的神色。
“如果你要杀我,我就坐在这里。”他沉着冷静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