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大圈,我发现喀斯特城其实是一个圆形。首先是最外层的围墙,那些是基础的防御设施,虽然真正得防御性能并不高,但聊胜于无。接着里面一层是之前人群聚集在一起的广场和喷泉所在。再往里,则是一排排普通的居民房子,样式大同小异。其中有一个细节,我发现当中有被刷成白色、黄色的房子,白色即为最普通的住房,黄色的房子规模比一般的更长、更宽,上面还有一支粗烟囱,正在不停地向外拍放着白气。
走了一大圈,每一条街道上面都是冷冷清清的,除了几个匆匆赶路的居民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日近中午,我才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身体一旦放松下来,饿的感觉就如龙卷风一般侵袭上来。
“嗨,朋友!”我正准备朝着眼前的路走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就是那个以算塔罗牌自称的罗宾,他身边还有那个之前生气的女人。
他一边搂着那个女人,一边走到我面前:“一个人在这里瞎逛什么呢?是不是在这里迷路了?一个人迷失在不熟悉的城镇当中,是否感觉到了迷惘?”
我赶紧打住他:“我就是想要找个吃饭的地方。”
他哈哈笑了起来,看着搂着的女人:“宝贝,你和他说说。”
“这里没有对外的饭店了。”女人哼了一声:“自己家里人都吃不饱饭,谁还会对外营业?我看你啊,死了这条心吧,不过你可以去城外的森林里面试一试,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抓到野货。”
“哎,你怎么可以提出这种建议呢?要知道那片森林里面可是惊险万分,谁会去那里送死?好了好了,我的朋友,快来吧跟着我们,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我摸着咕噜咕噜的肚子,没办法,解决好现实问题比较重要。罗宾打了个响指,示意我跟上,活脱脱一副带头大哥的样子。我跟着他和那个女人,朝着另一端走过去。走了大概不到两分钟,他们在一间墙面已经龟裂的房子前停了下来,罗宾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样子,我也没有任何客气的样子,径直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冷冷清清的,摆在正中央的桌子看样子年代已经很久了,深黄色的表面到处都是一条条裂开来的痕迹。他坐了下来,敲了敲桌子:“这张桌子是赢来的,那个家伙赌得连裤衩都不剩了,最后没办法,我和他说,你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你猜他怎么说,不好意思,我家里的东西都输光了,只剩下一张可以吃饭的桌子了。”他学着口中的那人的口气,哈哈笑道:“可怜的人,后来我就说,得了吧,那就赌你那张桌子吧!结果可想而知,他当然输了。”
我站在那里,问:“你说的是赌牌?”
罗宾打了个响指:“对啊,和手中这些纸牌是一个道理。”他说话间,张开的五只手指头缝隙之间立刻闪出几张画着图案的纸牌,接着轻柔地将这五张牌背着放到桌子上。
“朋友,这算是我送给你的。”他手指头敲了敲木桌子,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摇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罗宾指了指房间另一侧的一扇房门,对着女人说道:“你到房间里去吧,我有点事情要谈。”
女人如一只听主人命令的小猫似得点点头,轻盈的身体往边上一侧,然后乖乖地走到了那扇房门之后。
我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女人在早上的时候还一副准备把罗宾吃掉似得凶狠样子,现在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言听计从。
罗宾深吸了一口气:“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看见了围绕在你头顶上方的那一片疑惑之云,比起其他人来,你好像对周围的事物特别困惑。我说的对吗?”
我没有回答他。是想,一个人突然落入了自己设计出来的游戏当中,谁都会不知所措。但是我又想起了山羊胡子对我说的话,他说罗宾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加上他对于赌牌的事情,我更加确信自己不能这么快就将自己的真实情况说出来,谁也保不准他到底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得了吧,我的朋友,”他将自己的双手靠在桌子上,摊开手掌:“我不会算计你,因为我觉得那样没有什么意思。我喜欢算你的命运,这对于我来说更加让我兴奋。好了,废话不多说,这五张牌就是你的命运牌,翻开第一张看看吧。”
他说完之后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叫我赶紧听他的。这就好玩了,我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起来,这个人真的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神通广大吗?既然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我索性伸出手,翻开了第一张牌,想要看看他是如何应证自己说的话的。
第一张牌上是一个全身被绿色藤蔓包裹着的女人,她的身体泛着白光,头上还长着两只向上生长出来的角,左右分叉,像极了麋鹿头上的双角,脸上则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冷血无情。在纸牌的右上角,标注着一个同样绿色的五角星。
“你出生于森林当中,”罗宾一只手指按着那张纸牌,两只眼睛中已经变成了如老鹰一般犀利的眼神:“从你的表情来看,我好像说对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这也许是凑巧而已,但回忆起初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确实是在一片森林当中。
“怎么样,快抽第二张吧。”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罗宾笑了一声:“因为你无法抗拒这种未知的猜测。你内心的好奇在指引着方向,你想知道,以后你会跟随着那些无异于自杀行为的反叛军一起死掉,还是有希望活到某一天看着那座高塔倒塌的瞬间,我个人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
他敲了敲桌子,这种敲击声音如催眠曲一般,让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翻开了第二张纸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