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青山听完柳柠儿的遭遇,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
“就见不得这种畜生,小柳,哪天你去把这人揪出来,我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许惜年皱皱眉头,“老李,你他娘的别把桌子干碎了,都法治社会了,能不能文明点解决问题?想让他干不下去,那招数不是多着呢么。”
柳柠儿瞪大了眼,看着自己这两位上司,一个狠,一个阴。
卧龙凤雏!
过了两天接到梁润德电话,说是叫许惜年见面细谈,地点又在福林楼。
许惜年心里咯噔一下,这老毕登是拿自己当饭票呢?
果不其然,又是好几顿饭下去,都快把许惜年肝喝废了,事情是一句不提。
许惜年提起来,他就胡扯几句糊弄,酒醒了又不认账。
把你放进锅里涮了一遍又一遍,事还不给你办。
许惜年气不打一处来。
那几巴掌扇轻了。
冲着柳柠儿招了招手,“你会用照相机么?”
“这个会,你拿来给我摆弄两下就熟练了。”
“噢,那你会用录音笔么?”
“许总,咱是去谈生意还是去干啥啊?我怎么那么慌呢?”
许惜年笑的渗人,“慌啥,对付下三滥的人,就得使下三滥的手段。”
俩人坐了个公交车,沪海这一批老公交车,前面挡风玻璃中间要隔成俩小窗子,也算是年代特色。
许惜年给柳柠儿找了个空座,他站在她座位旁边的空处,疯狂给这小前台洗脑。
“在资本原始积累阶段,使用一些低级手段,这都是难免的,就算是比尔盖茨,在创建他的微软帝国初期,也会做出一些摆不上桌面的招数...”
“身价数亿的董事长,亲自翻墙进入竞争对手的厂区去偷拍...”
“收买敌对公司的扫地阿姨,隔一个小时去拽一次服务器电源...”
“互联网公司去敌对公司的软件里创小号发不良言论,再自己去举报...”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柳柠儿不胜其扰,做了个stop的手势。
“好了,好了许总,您别说了,您放心,我良心上绝对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有谴责。”
前面还想着许总跟李总是卧龙凤雏呢,现在这么一看,李总还是太单纯了,根本比不过许总。
许总满肚子都是坏水啊。
亏自己以前还把他当好人呢,呸。
“对了,许总,你刚才说的那个软剑是啥意思?这也是你们的方言吗?”
跟之前几次的流程差不多,都是许惜年先去取上梁润德车钥匙,然后载着他过去福林楼。
这回梁润德一瞅,多了个漂亮小姑娘,眼睛直在柳柠儿身上打转。
柳柠儿一阵恶寒,想搞死他的心就更迫切了。
“小许,这位是?”
“噢,这是我们公司的柳总。”
柳柠儿生怕这老毕登在自己身上揩油,挎着包包坐在了副驾驶上,离他离得老远。
这段时间许惜年凭借着不拿钱当钱的点菜风格,还有频繁的下馆子次数,俨然成为了福林楼的高级vip客户。
俩人点一桌子根本吃不完,有的菜甚至一筷子都不碰,服务员就能悄悄把剩下的打包走。
都是好东西。
鸡腿、鲍鱼之类的每次必有,运气好还能捡上半瓶子茅台。
现在福林楼的服务员看见许惜年,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快看,快看,那冤大...大客户又来了。”
柳柠儿故意放慢脚步,让许惜年和梁润德走在前头,这样能隔着许惜年落座,坐的离那老毕登远点。
结果梁润德拍拍自己左边的空座,“小柳,小柳,坐那么远干嘛,说话都够不着。”
柳柠儿心里骂了一句,你他妈说话用手说的啊,然后笑着说些场面话敷衍,顺势揪揪许惜年的衣角,向他求助。
许惜年揽上梁润德的脖子,“梁总啊,这位置可不能乱坐,不然可就是动了风水。”
梁润德皱眉,“怎么说?”
“正所谓,天地者,万物之上下也,阴阳者,血气之男女也,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也。”
云里雾里,玄之又玄。
到了梁润德这个年纪,骨子里都有种对一切养生知识的汲取,他一听许惜年还真会点门门道道,这些小词小句张口就来,好像还挺专业。
“小许啊,你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许惜年心说,我懂个屁啊,这是你脑门子后面挂着的这幅书法上写的。
“这个就是说呢,一般三个人吃饭啊,是犯忌讳的,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你看,为啥没有三,因为三是不平衡的,既然咱们是三个人吃饭,那么这个落座就更有讲究了,梁经理你年纪大,又是男性,这个阳气就重,小柳年纪小,还是女性,这个阴气就重,所以你俩坐我一左一右,咱们三个人刚好能调和过来。”
柳柠儿听着许总费尽心思在那瞎掰,心想,按他这个说法,岂不是说许总自己是不阴不阳,顿时有点想笑,却又不敢,怕把许惜年费劲心思搭出来的戏台拆了。
梁润德只信了许惜年一半鬼话。
他听着这番话玄奇的很,好似很有道理,又感觉是这小子在糊弄自己。
先这么放了一马,却又在后面补了一关。
酒过三巡,梁润德一脸猥琐,“柳小姐,我给你讲个笑话,说烂掉的萝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共同点?”
说罢又补充个一句,“答不出来你可得自罚一杯。”,然后便津津有味的看着柳柠儿的脸。
柳柠儿茫然,侧目向着许惜年瞄了一眼,许惜年冲她使了个眼色,眼睛朝着柳柠儿下半身扫了一眼,柳柠儿这就明白了,这是直奔下三路去的。
心里立马打定主意装傻到底。
笑着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还真不知道呢,还得请梁经理指点指点。”
梁润德大笑,“我提醒你一下答案,你若是听不懂,可得再自罚一杯。”
柳柠儿点头。
梁润德这才缓缓的说道,“这呀,这都是因为拔晚了。”
说罢便一阵大笑,瞪大圆眼,仔细的观察柳柠儿脸上的表情,想从她的脸上发现一些惶恐不安,似乎就能从中找到快感。
却见柳柠儿依旧茫然,向他抱歉一句,再微笑着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梁润德见这柳柠儿跟个木头一样,索然无味,顿时没了兴致,又转头侃起了许惜年。
“小许啊,你考不上大学,没文化可不行啊,在你们西山那小地方看不出来,但在沪海这种大地方,这就是文盲嘛,你看看我,当初虽然也没考上大学,不过我也是混上了个工农兵学员嘛,这就一下子跟别人拉开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