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走越远,福晋看向身边的管事。
“平日里爷和那位姑娘就是这么相处的?”
“……是!”
管事的头垂的低低的,平日里那位有时更过分,指使爷给她捡风筝,推秋千,就没什么是那位不敢干的。
下人们还见过爷吃那人吃过的剩饭、剩菜、剩糕点,反正吃不下,不喜欢吃的就往爷嘴里塞,爷也从来没嫌弃过。
福晋轻叹口气:“咱们回吧!让园子里的人嘴都闭紧些,别胡言乱语的。”
“嗻!”
这边,宛如拍拍胤禛的背:“你福晋为什么来看我?”
胤禛笑道:“你发现了,那还不好好表现?”
“我为什么要好好表现,我又不靠她吃饭!我也不归她管,不需要怕她。相反,她怕我才好,这样就当我不存在,挺好的。”
宛如伸手搂住胤禛的脖子轻叹口气:
“你要是普通人就好了,这样我可以带你回山上。你种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砍柴,你做饭来你洗碗、洗衣服、打猎……”
胤禛被她逗笑了:“活都我干了,你负责什么?”
“吃饭啊!”
宛如满脸的理直气壮:“我师父以前就是这么养我的,我只负责读书练武,每天漫山遍野的玩。”
胤禛无奈的摇头:“就你这样还做个普通人,怕是用不了多久就饿死了!”
“我可以打劫嘛!劫富济贫,够我吃饭了。至于你嘛?”宛如搂着他的脖子,轻哼一声:“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养。”
胤禛笑道:“那还是我养你好了,免得你哪天把我扫地出门。”
……………………
“皇上特意嘱咐奴才,要守口如瓶,别让密妃见光。贝勒爷,您说皇上是什么意思?”
隆科多看着胤禛,胤禛摩挲着手里的佛珠,轻叹口气:“高深莫测,我悟不透啊!”
隆科多点头:“奴才会将情况随时飞报贝勒爷,您等着我消息吧!”
尹禛点头:“你还真的得好好儿的保护皇太子。”
隆科多有些惊讶,小心翼翼的说道:“贝勒爷,恕奴才斗胆说一句,如果皇太子出了点儿什么意外,那岂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胤禛抿紧唇,起身看着他:“隆科多,你要往深一层去想。皇阿玛现在还没有表达出丝毫的意向,谁是候补的皇太子。如果不是我……”
他勾唇笑道:“那恐怕还不如现在吧?至少现在,他还是一面足以掩护我的盾牌,我可不希望他出现什么意外。”
转身长叹口气:“我需要一个好机会,不过时机还不成熟。”他意味深长道:“你……明白吗?”
隆科多垂下眼,轻轻点头:“奴才明白。”
送走隆科多,胤禛这才回到园子的小院,听着里面琴声勾唇浅笑。
伸手推开门,门里的琴声戛然而止。
宛如看见门口的胤禛皱眉:“你不是去见客人了么?”
胤禛笑道:“客人走了,我就想着来看看你,结果……”
“结果怎么样?听到了弹棉花声是吧?”
胤禛将人抱在怀里,握着她的手教她弹了一首曲子。
“弹琴没那么难的,明天我教你?”
“你又不忙了?”
胤禛笑道:“二哥去巡河工,我应该会休息一段时间。”
宛如挑眉:“哦?你的客人就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嗯!”
胤禛将刚才隆科多告诉他的消息说了一遍,轻叹口气:
“我现在有些拿不准皇阿玛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考验皇太子,还是说恼了他们两个,或者是……”
宛如笑道:“怎么?你就不能盼着他们点儿好,也许你皇阿玛被他们的深情所感动,成全了两个有情人也未可知。”
“哦?”
胤禛垂下眸子,站起身,半晌后回身道:
“你是说,皇阿玛这次让密妃到杭州祈福,等回宫的时候以另一种身份回去,从此,宫里再无密妃此人?”
宛如笑道:“这也不是不可能!这人啊,年纪大了,就容易心慈手软,喜欢皆大欢喜,尤其是面对最爱的儿子,总是会习惯性的一让再让。”
起身站到胤禛身前,笑道:“何况,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罢了,跟辛苦栽培多年的儿子相比,算的了什么呢?偶尔叛逆一下嘛,无伤大雅。”
胤禛长叹口气:“是啊!算的了什么呢!”随即嘲讽一笑:“不过,我可不能让二哥这么痛快的就如愿以偿。”
大马金刀的坐在暖炕上,他笑的意味深长:
“人有不测风云,荣与辱,毁与誉,相隔只在一念之间。如果这件事传的满城风雨,那么,最后他们两个就陷入两难的境地。
不分,这就是二哥身上的污点。分开的话,他们最后再无可能,这会成为成为父子两个人之间,永远磨灭不了的伤疤。”
“但双方都为对方考虑,也可能会缓和父子关系。”
宛如沉思半晌摇摇头:
“你这么做固然是给皇太子和皇上添堵,可隆科多暴露的风险也大,一旦怀疑到你身上,得不偿失!此事不妥。”
她叹口气:
“你的很多动作看似在后面抓不到把柄,但很多都是通过隆科多来办。一旦发现端倪,那么你暴露是不可避免,多年的谋算就会毁于一旦。”
抬眼看向胤禛:“所以这事不可操之过急,即使要做,也要借刀杀人!切不可让人联想到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