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凌霄开口打破了沉默。
“人各有命，即便是逆天而行的修士，也无法轻易改变自己的命数。
但是……昭昭，你所做的这些食物，其中蕴含的不仅仅只有灵力，还有一种会让所有修真者毕生追逐的东西。”
“那便是气运。”
气运？
玉昭昭一愣。
“对，就是气运。
有的人注定能飞升成仙，即便他生性疲懒不爱修炼，成日躺在床上，他也一定能够飞升。
有的人为人正直，修炼时勤勤恳恳，天资也不错，但若是命运注定了他，要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死法早早去世，那不论他如何努力，也一定会在早已有了定数的那日死去。
这便是气运，世间最难以捉摸、最没有公平可言的东西。”
“可是，您怎么知道，是我所做的食物中蕴含了气运呢？
或许是别的什么事情改了我们第十峰的运势也说不定。”
玉昭昭还是觉得实在太玄了，一时间不太能接受。
这金手指未免太夸张了，这哪是气运啊，这是直接改命。
“我已经是合体期大圆满，这一份佛跳墙的灵力足以让我进入渡劫。
修为越是接近渡劫，越是能够感受到一星半点世界的法则。
只不过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玄之又玄，可我却能够确定那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这其中就包括气运。
而我们第十峰，或许都是气运有异的人，在蒙昧的状态时，被裹挟着去成为了一个本来并不是自己的人。
那本该是我们的命数，最终可能会带着所有人走向一个很糟糕的方向。
但是好在，这一切在你选择以食证道那一日，便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了。
昭昭，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改变。”
玉昭昭望着凌霄认真的眼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作为快穿局的员工，在每进入一个小世界时，都会接收到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和情感，玉昭昭当然也不例外。
但是作为一个才来到第二个世界的新人，玉昭昭没有做好一个成熟的快穿局工作人员应有的心里建设。
此时此刻，她莫名地有些心酸。
那所谓的气运，在玉昭昭看来，就是小世界已经设定好的剧情。
而第十峰全员，在这个以龙傲雪为主角的小世界里，不过都是炮灰而已。
凌霄道尊倒是戏份重一些，但最终还是成了女主的垫脚石。
百年后，提起剑宗的剑道第一人，无人再知凌霄道尊。
凌霄道尊，大师兄，玉思源，玉芙芙，甚至连玉昭昭这个身份原本，都是为了所为“剧情”服务的工具人罢了。
如果玉昭昭没有来，那原本的故事就会一直在这个世界发展下去。
而现在，她来了，却在面对凌霄厚重的目光时，有些不敢直视。
她不清楚，一直自以为上帝视角知悉一切，游刃有余地借助着金手指的自己，配不配得上凌霄的感激。
“师尊……你们到底在讲什么啊？
还有师尊，突然变得话这么多我真的有点……有点不适应啊……”
玉思源感觉气氛怪怪的，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开口。
“好了，有些话，不能宣之于口，讲到这里也就罢了。”
凌霄收敛起情绪，指了指天。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但刍狗，也有自己的登天之道。
玉昭昭也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对于快穿又有了新的体会。
她不是在进行一场可以重来的游戏，也不是能操控一切掌握一切的庄家。
这些在小世界中与她联结紧密的人们，都是真实存在的生命。
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情绪。
他们是立体的，不是扁平的。
他们是丰富的，是鲜活的，不是能够被简单的几个标签一言以蔽之的。
“我明白了，师尊。”
玉昭昭郑重地对他点了点头。
旁边三个全程都在状况外，谁也没太听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明白师姐做的菜不仅吃了能涨修为，还能够……变幸运吗？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懂，不懂。
凌霄看着被自己点醒了的玉昭昭，却还是不放心地多嘱咐了几句：
“这件事情，你知我这边可不要再与其他人提起。”
“呃，师尊？”玉思源在一旁尴尬开口。
“咳咳。”玉芙芙干咳两声，若无其事的揉了揉自己的嗓子。
“嘎？”这是跟上队形的玉发财。
凌霄没理这三个，继续嘱咐：
“灵舟接下来还要飞行四五日才能够抵达中州大陆，而灵山秘境的开启时间每次都是十天整。
从今天起，直到灵山秘境结束，你都不要再开火了，任何一道菜都不要做。
你剑心破碎后又改修别道，成为20岁以下结成金丹第一人，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食修这件事情最好都不要叫人知道。”
“可是……现在我做菜的那口大金锅是我的本命灵器，进入秘境之后肯定会有需要用到它的时候，那时总是要叫人知道的。”
玉昭昭有点为难。
“没关系，如果有人来问你，你就告诉他你改修的防御之道，这锅能保护你，你就说你是锅修吧！”
凌霄说的很自然，又很有道理很有说服力，并且诡异的和之前聂惊琰驴聂惊鸿的说辞对上了。
“哦对了，还有那个主峰的弟子，叫……聂惊琰是不是？
我记得他之前经常来第十峰找你，也清楚你烹饪的食物中蕴含灵气一事。
不行，今夜我就去潜入他房中给他下一个禁言咒，叫他永远都不能与外人提起与你做菜相关的事情。
不对，那我不如现在就去吧……”
凌霄说着就要起身。
玉昭昭赶紧拦住了他：
“不不不，师尊，不必了，我相信惊琰师弟。
这次师弟师妹们石敢当试炼时，他也帮了忙，我相信他的为人，师尊你若去了，反而容易叫人觉察到不对劲。”
凌霄觉得也有道理，点点头。但还是继续对玉昭昭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为师还是要告诉你，不要轻易相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