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昭和母亲姨母交了底,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二人可以说是剧情中为数不多的真心站在玉昭昭的角度为她着想的人,当然最终的下场也都被女主玉灵灵害得很惨。
武安候夫人作为嫡母,虽然不喜欢玉灵灵,但是也从未苛待她,一应用度和玉昭昭并无不同。
可玉灵灵受中年恋爱脑武安候的影响,也坚定认为是武安候夫人害了她的生母,因此一直都将武安候夫人母女当做是和她不死不休的敌人。
为了解除祁王和玉昭昭的婚约,玉灵灵和祁王二人做局,在一次宴会中找来一个心智有问题的纨绔儿坏了玉昭昭的名节。
之后又找人在京中散播了很多关于玉昭昭的谣言,而且还将武安候夫人谋害妾室的事情有板有眼地散播了出去。
一时间玉昭昭母女成为了京城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二人的“恶毒”和“浪荡”深信不疑。
趁着这股东风,武安候休了妻,又断绝了和玉昭昭的父女关系,公开宣布自此武安侯府只有玉灵灵一位小姐。
而无辜蒙冤的玉昭昭母女如丧家之犬,被赶出了府中。
大冯氏那百来抬嫁妆,也被武安候无耻地占为己有,后来更是为祁王谋反提供了不少金钱上的支持。
与此同时,定北王在一次交战中被副将反水谋害,定北王妃不知所踪。
玉昭昭的舅舅收到一封密旨让他速速进京,却在城门外被一群刺客围杀。
这一切的背后,都有祁王和玉灵灵的手笔。
自此,冯家败落,定北王府分崩离析,军权几经辗转,最终被祁王明里暗里都收归到了自己的麾下。
入夜,玉昭昭在自己房中,回忆着后来的剧情,越想越气,双手攥成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去给那对狗男女几拳。
可是剧情到了祁王造反成功登基后,就戛然而止了,后事如何玉昭昭不得而知。
但此时此刻玉昭昭坚信,无论如何,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给他们得偿所愿的机会。
而此刻,冯氏姐妹并肩躺在床上,也迟迟不能入眠。
黑暗中,定北王妃开口说道:“怎么了姐姐,睡不着吗?”
大冯氏叹了口气:
“这么大个事,叫我怎么睡得着?”
定北王妃也叹了口气。
这神奇的经历和突如其来的本领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可落到自家孩子的身上后,惊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多的是担心和忧虑。
惟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这才是真正疼爱孩子的父母们心中所愿。
“昭昭的性子,你我都清楚。这孩子被我养得品行太过端正了些,又是个天生的实心眼儿,从前一门心思地想要和祁王好,对那个玉灵灵也是巴心巴肺地。
如今她清醒过来了,也算是件好事。可是我这心里总是觉得……提心吊胆的,怕是因为她的本事再生出别的事端来。”
大冯氏语气中,有担忧,也有迷茫。
要强了大半辈子的贵妇人,只有在这样的深夜中,才能卸下严肃端庄的盔甲,对着自己的亲人流露出些许的脆弱和不安。
定北王妃安慰道:
“姐姐,咱们昭昭只是单纯些,这回想通了也就好了。她随你,自小就聪明伶俐,你就放心吧。况且,还有你我照应着,更有父亲的在天之灵庇佑,不会有事的。
等明天开始,我就带着昭昭习武,也给她的一身本领过一过明路。这次我在京城能待上几个月,想来足够了。
只是,姐姐,既然昭昭有这样不凡的奇遇,你也要为她以后打算打算,如今的昭昭,若是继续留在京城,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只怕是白白耗费了她啊!”
大冯氏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那依你的意思……”
“姐姐,不如让我带着昭昭去北境吧!
北境民风淳朴开放,不似京城这般规矩大,这些年我和王爷一同领兵,在军中也算是有些威信。
由我带着昭昭在军中历练一番,也算是不埋没了她!”
大冯氏腾的一下坐起身来:“好哇,你竟然打得这个主意。不行,我不同意!”
定北王妃也坐起身来,挽上姐姐的手臂:
“姐姐,我是昭昭的亲姨母,难道我还会害她不成?我承认,今天昭昭亮出的那一手,着实让我有些见猎心喜,可我也是为昭昭考虑。
当初,和武安候的婚约,本该是我,可我自幼和哥哥一起跟着父亲习武,心野掉了,姐姐你便主动提出你来嫁到候府中。
姐姐,你为何要替我出嫁?不就是因为不想让我受那高门大户的束缚吗?
再高的墙院也是管不住鹰隼的。如果让昭昭就此藏拙,压抑着自己的能力,安分做个闺秀,说一户好人家相夫教子操持家业,固然安稳,可是那样的日子……她会真的快乐吗?”
武安候夫人沉默半晌,拍了拍妹妹的手。
“好端端的又翻这些老黄历做什么,不是说好再不提这件事情了吗。”
“姐姐,对不起……”
黑暗中,定北王妃的泪水肆意的流淌着,多年来心中压抑的情感迫切想要找到一个出口发泄,虽然她也清楚,这眼泪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毫无作用。
“好了好了,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这般娇气?看样子定北王确实把你宠坏了。
我和那玉承志两看相厌,但是多年来也算是互不打扰,而且府中事务一直把持在我手里。况且,我还有昭昭。
你不必再去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你说的……我会认真考虑的。时候不早了,别再哭哭啼啼了,明天一早你不是还要带昭昭习武么?快睡吧。”
姐妹俩重新并肩躺下,房间重回了安静。
可是直到很晚,她们二人都没有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