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昭昭,你……在说什么啊?”
见玉昭昭如此神情,武安候夫人和定北王妃都吓了一大跳。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怪渗人的。
“这……”
玉昭昭一脸纠结,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犹犹豫豫,半天都没开口。
“这里只有母亲和姨母在,你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不要吞吞吐吐的。”
玉昭昭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姨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站起身,走到二人正对面的地中央,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
“哎!这是做什么?”
玉昭昭抬起头,看着上首的二人,神情激动地说:
“母亲!姨母!我……我梦见外祖父了!
不,不仅是梦。那是另外一个世界!
外祖父他……在梦中把我引过去,先是劈头盖脸地教训了我一顿,帮我看清了玉灵灵和祁王的真实嘴脸,又传授我锻体之法,教我武艺,还赠我许多件宝物护身。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一位好心的老神仙。
直到现在女儿才明白,外公他看我时那复杂的眼神,原来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啊!
而且,母亲不是问我为何今天饭量突然变大么,就是因为现在女儿已非常人,而是有武艺在身,饭量自然会大些,正如外祖当初,也是如此的。”
玉昭昭这一番话语听得武安候夫人和定北王妃半懂不懂,姐妹二人惊疑不定地互相使了个眼色,武安候夫人开口问道:
“昭昭,你……是说你外祖父入你梦了,并且还点醒了你,让你不要再继续被陈子璞和玉灵灵二人蒙蔽吗?”
“是啊母亲,女儿之前……实在是猪油蒙了心,一门心思觉得陈子璞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又实心实意地把那个白眼狼一般的玉灵灵当做好妹妹看,现在想来,实在是大错特错啊!
外祖父语重心长地教导了我一番,把往日我想不明白的事情都给我说了个通透。女儿愚笨,竟到了今日才看清他们二人的嘴脸!”
一向严肃的武安候夫人此刻听见女儿说出这样一番话,心里有欣慰有也心疼,她叹了口气,又继续问:
“想明白了就好,退婚的事情母亲帮你想办法。还有……你说那什么锻体之法和武艺,你外公……是如何传授给你的呢?这实在是……”
定北王妃也有些不太相信:
“昭昭,是不是你最近休息的不好,做了整宿的梦呀?”
玉昭昭却很坚定: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外祖父能托梦给我,想必定是他老人家生前战功显赫,因此离世后能够位列仙班。
母亲,姨母,我知道这事情说来十分蹊跷,我自有方法证明给你们看!”
她说着,站起身来,左右环顾了一圈,走到一旁放着茶具的案旁,拿起一只茶杯将其中的水倒掉,把那小巧精致的茶杯握在了手中。
那是一盏江南过来的梅子青珍品,器身釉色光润,微微透光,但是硬度很有保障,不磕碰摔打不会轻易损坏。
只见玉昭昭握着那盏茶杯,五指合拢,那杯子竟然……
竟然碎了!
瞧她那动作,简直就像是捏碎一块豆腐一样轻松。
大冯氏和小冯氏两人动作出奇一致,腾得一下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玉昭昭身旁,紧张地拉过她的手掌翻看。
那纤细的、没有任何茧子的柔夷,看上去白净又光洁,明显没有受到丁点伤害。
可是那地上的瓷器碎片,却明晃晃地证明着这只玉手有多大的杀伤力。
武安候夫人拾起地上的一块较大的瓷片,端详了半天,又拿过一只茶杯递给玉昭昭。
玉昭昭一言不发,握在手心。
嘎巴,又碎了。
屋内安静极了,三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武安候夫人和定北王妃明显是还在消化玉昭昭刚才所展示出来的这骇人的力量。
“还有别的吗,除了这个?”
武安候夫人沉默了半晌之后再次开口,声音有些艰涩。
玉昭昭想了想,点点头,纵身一跃上了房梁。
她身轻如燕,明明没有翅膀却像是会飞一般,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所谓“武艺”的范畴了。
玉昭昭扶着房顶的大梁,心里想着这下子一定稳了,母亲和姨母应该会相信自己的说辞。
她刚想对着下面的母亲和姨母再说点什么,就看见母亲仰着头,脚下踉跄了几下,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母亲!”
“哎!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