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serker。”黛茜斯德意料之中的收起火箭筒,改装过的激光手枪被她拿在手里,通体银白的枪身能看到红宝石的瑰丽色泽。
司狼卸下目镜,问道:“小黛茜?”
“Berserker没有独立行动的能力,他的Master肯定在附近。”黛茜斯德重新绑好头发,笑容灿烂:“卫宫切嗣的目标是Caster的Master龙之介,我也不能输了啊。Commander——罗琦他们,对上看见Saber就发疯的Berserker和海妖斯库拉,胜率可不大。”
“不用解释哦,小黛茜。”司狼食指虚掩嘴唇,眨了眨眼:“小罗琦和我们,一直把你当做同伴。所以被当做利用对象才会很伤心呢。”
“如果,如果时间来得及。前些日子我研究好了武骸的纹画方式……”黛茜斯德跺跺脚,双颊飞出两朵红云,飞快的跑开了。
知道黛茜斯德是男人的司狼摸摸脸颊,轻笑自语:“新的武骸?那还真是苦恼呢。啊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黛茜沉浸在我的魅力中了。”
随即司狼重新带上目镜,疯狂的Berserker浑身笼罩在火灾般的黑雾里,他带着一去不复的骑士撞倒了惊愕海妖斯库拉复活的Saber。有水仙女祝福的Saber并非落水,借着撞击的力量划出了很远,Berserker早有预料的抓住了岸边的游艇。
本来通体银白的游艇渐渐变得漆黑,如同火山里流动岩浆的赤色纹布满潜艇,它飘散出和Berserker周身如出一辙的灰黑色烟雾。
骑士不死于徒手!
Saber惊愕的跃开,她刚一离开斯库拉十二足的其中一条就拍到了她原来所在的水面。大片的水花溅起,十二足乱舞的斯库拉仿佛刚苏醒一般。她伸出人类白皙的手臂捅进她唯一人类半身头颅的小腹,把渐渐消散成星光的Caster抓了出来!
被仇恨和怨念充斥的斯库拉没有忘记这个召唤它的人,双手一举将Caster残余的身体撕成两半,剩下五个野兽的头颅争相上扬,吞掉了消散更快的Caster。
躲在暗处的Master龙之介亲眼目睹了Caster的灭亡,他睁大眼睛,发出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鸣叫。
龙之介紧紧跟随者斯库拉的移动转动眼珠,拳头握得死紧。两行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激动的喃喃道:“这真是太美丽了……老爷你是故意的吗?我真是太感动了!太美丽了……”
“砰——”
藏在暗处的卫宫切嗣扣动扳机,看着手舞足蹈的龙之介扑倒在地。龙之介心口流出的血液形成了不规则的圆,将他淹没。龙之介临死还带着诡异兴奋的笑容,眼泪汇入了血泊。卫宫切嗣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两口望向了海湾肆虐的海妖斯库拉。
罗琦的踩水技能还是在火影世界练就的,水面战斗的她当然不可能如同Saber那般如履平地。好几次失去控制跌进水中,或者阻挡攻击时被斯库拉拍进水中,常青全身已经湿透了。她圆形弧度的肩甲还在往外流水。
揉了揉被斯库拉一鞭抽到的小腹,罗琦吐出两口水,瞬间妖力爆发移动到Saber身边。身经百战的大帝Rider反应迅敏的驾车朝Berserker碾压过去,支援被斯库拉锁定为目标的Saber。
“罗……琦。”斯库拉六双眼睛慢慢移过所有编号者的脸,她的声音像几百个人参差不齐的合鸣:“马、马拉——在哪——啊啊啊啊!”
“苏伦?五月?”罗琦愣了一下。
穿越者、编号者被半位面排斥,同样能够适应各种半位面的他们能够接受任何能量体系,成为召唤海妖的祭品之后,失去Caster的控制,来自于主位面的灵魂居然掌控了海妖的身体。或者说,苏伦和越前五月就是海妖的灵魂。
但被怨恨和愤怒充斥的斯库拉显然失去了理智,她认出编号者们的第一反应并非求助,而是抓住常青就要往嘴里送。
编号者们的灵魂对于斯库拉是很不错的补品,比Caster提供的魔力源——他的宝具还要好。出于本能,斯库拉不会放过罗琦一行人。
Saber挥剑协助,她的姿态宛如湖中精灵,轻盈跳跃。
被三条足肢缠住的罗琦和斯库拉的断肢一同落进水里,半晌之后破开残肢的她窜出水面,多余的湖水顺着盔甲的缝隙流遍全身。罗琦大剑猛挥,挡住Berserker投掷来的游艇碎片。
破坏了游艇的Rider驾车停留在半空,挡住大多数碎片的他,挠挠短发豪爽大笑:“哈哈哈哈,一时失手。不愧是Berserker,即使没有理智动作还是如此迅敏!”
“Saber,拜托你和Rider对付斯库拉了。”常青观察海妖斯库拉,迟疑道:“它的弱点应该是越前五月和苏伦的尸体。只要毁掉……我想它最可能把尸体藏在身体下面。”
奔跑跳跃嚎叫的Berserker打断了常青,他投掷向Saber的灯柱被罗琦从中一分为二。
“传说中,海妖斯库拉没办法离开原地,它被女巫的药困住了。现在困住斯库拉的是魔力源头——”常青挥剑奔向Berserker:“我去对付他!”
Saber和Rider对视一眼,忽略掉心底的庆幸和不适,Saber眺望一眼同样看着她的Berserker,甩甩头驱赶近乎诡异的熟悉感。
Rider勒缰,豪情万丈:“骑士王!吾等再来合作一次!”
韦伯旁边的爱丽丝菲尔穿戴娇俏的白色皮草,Caster消亡的一瞬间她脸色苍白的捂住心口,再娇俏的打扮也不能掩盖她病态的苍白。
韦伯带着点微妙的纠结扶住她,担心道:“喂,你有没有怎么样?是不是勉强自己提供给Saber太多魔力了?是不是觉得魔术回路超负荷了?喂啊……”
韦伯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担心注定是敌人的魔术师,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连串关心的问候已经吐出去了。
“没关系哦。”爱丽丝菲尔笑的风轻云淡:“是老毛病了呢。回到家再暖洋洋的壁炉旁边喝一杯红茶就会康复呢。”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韦伯完全不信,但他还是理解了不想把自身信息透露给其Master的心情:“您真是让Saber放心啊。”
Berserker不愧是曾经剑术高超的完美骑士。
即是失去理智,只剩下战斗本能的Berserker依旧能够和解放半数妖力的罗琦斗得旗鼓相当。大剑几次险些被berserker夺取,罗琦擦了擦脸颊,一片滑腻湿润的血渗进她的衣袖。剑术高超的骑士兰斯洛特曾经空手对敌,或是拿着树枝打败敌人。
罗琦的战甲被他接触并夺取之后,成了相当锋利的暗器。
如果罗琦并非半人半妖的体质,凭她现在的失血量,估计也早就四肢无力脸色惨白的束手就擒了吧。没受过正统剑术教育,全凭借半人半妖体质战斗到现在的罗琦,舔了舔嘴唇,看向Berserker的眼神就像在看磨刀石。
Berserker越过罗琦,看向湖中央和斯库拉战斗的Saber。
即使忘记了荣耀、忘记了忠诚、忘记了理性,身为湖之骑士,Berserker的目光永远放在Saber身上。那位跃动着的白银骑士王,是他效忠了永世的君主,亦是他为之痛苦了半生的源泉。不由自主爱上亚瑟王高贵美丽的王妃,是罪。
无法贯彻效忠,导致圆桌分裂,是罪。
造成一切的是谁呢,那位完美王者吗。如果湖之骑士还有清醒的理智,他一定会说不。但Berserker是失去理智的狂战士,他只知道他的本能执着于那个身影。
为此,要撕碎一切拦路之人。
Berserker抬起手,一柄魔性之剑汇聚到他的手心。曾经身为胜利誓约之剑半身的圣剑堕落为魔剑,纯洁高贵的纹缕如今扭曲成魔性的线条。完美骑士的兰斯洛特佩剑【无毁的湖光】如今被漆黑的锁链缠住剑柄,如同心处深渊中无法挣脱掉的骑士。
罗琦耀眼的金色眸子变得更加刺眼,她的身形开始扭曲。
疯狂的骑士和充满力量感的妖魔撞到了一起,刺耳的剑鸣连绵不绝。
在一次侧身之后,罗琦背后的Berserker身影变得虚幻了。和Servant化为灵体的趋势不同,他碎成片片光点,从他的剑开始。
斯库拉六足之下果然是它的弱点。
苏拉和越前五月僵硬的尸体躺在下面,延伸出的肉块连接着斯库拉。在Saber一剑斩碎了那些妖异挥动的连接,Rider怒吼着将两个编号者的身体劈成焦炭之后。
斯库拉缓慢又坚定的倒进了海湾,溅起的水流拍打冲刷两岸。
水流冲刷过后,Berserker化为星光升上天空。
罗琦没有击败Berserker。她抑制住妖力挑起地面上消散中的黑色头盔,消散的湖之骑士面向亚瑟王的位置露出解脱的微笑,周身的黑烟化为点点星屑。
黛茜斯德一脚踩碎尸体里爬出来的虫子,她的枪口对准间桐雁夜的残尸,手指扣动。
“吱吱吱吱——”
白发男人的尸体传出更多虫子尖利的明教,流出的血液带着破碎的虫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