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营帐,注意了下里面全是自己人后,安世子立刻一碰无名消声问道:“你会他们的话呀?刚才在说什么呢?”
“我早年曾在多曼待过些时间,多曼军队不像咱们龙耀,按规矩而行,他们没有什么伍长什长之分,千人为营后和咱一样,谁强便住好营房,谁强大家听谁的,这些人就是来抢这个营房的。”
“果然是蛮子。”安世子满脸都是嫌弃,在他的观念中,无规矩不成方圆。
“一国一国的风气。”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士兵为了住好营帐而越发强大自身,这也变相的强大了整个军队。
同时,不也是更有利于他们吗。
士兵内部越『乱』,谁也不能确定哪间营帐每天定时住的是哪些人,他们行事就越安全。
安世子坐到无名的身边,“咱们进来是干什么?”
他虽身在安家军,父王虽是统领,可他用武之地不多。前后左右四大将能力都不是他现在所能比的,他其实就是跟着父王混个脸熟。
他知道父王是在培养他将来领军,也是让他在军中先得到那些主将的认可,相信那些主将也明白父王的意思,可正因如此,那些人全当他是宝一样的护着,上战场什么的是想都不用想。
谁让他是父王的唯一的嫡子,他便是海王府的希望!
道理他懂,可就是憋屈,他是来军中要建功立业的,不是来当公子哥的。
所以他才会跟着无名他们跑了,至少无名就没当他是世子看待,一路之上该怎么指挥怎么指挥,在这些人中,他就只是一个普通士兵。
“『摸』清多曼军确切总人数,领军主将是谁,等战事一起,烧了他们的粮草。”无名话不多,讲了关键后,他便躺下休息。
他们一路从京城赶来,避开各方眼线,又要绕开嵘城,这才将武器安全的送到定安军手里。虽说这里是敌军营地,可是与他们一路上的提心吊胆一比,这里已经算是安全的。
注意到他眼下的淤青,再注意到个个都是用面具遮不住的疲惫,心中虽然好奇他们为何能如此顺利的进入营地,又为何早已准备好的面具,但安世子也不再多问的跟着躺下休息。
他跟着来,不正是信任皇后娘娘的人吗?
那这些好奇便不必要多问,到了这里,后面可得小心谨慎着,得养足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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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说起就起,战车到达军中不到三天,跟本没给定安军去熟悉战车使用的的时间,多曼军队便全面压境,到达离关卡不足十里外,与定安军遥遥相望。
儿子跟着无名跑了,这已不再是海王现在暂时去思考的事情。
站在城门之上,望远镜对着肉眼可见的多曼军,海王面『色』一片冷沉。
一旁的严烈脸『色』也不大好,“王爷,多曼这是何意?”
军队已到关外,却是只守不功,这不太像多曼的行事做风。
海王不语,多曼此次行事的确诡异,依长年与多曼打交道对多曼的了解,说是蛮子都是夸奖。行事粗野,脑未动力先行。
费了近一个月慢慢集结军队还可以理解,先是派兵进来消弱敌军力量,这已经不附和多曼的行径,再而军队已集结完毕,竟然还是只守不功,这便更怪。
良先生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王爷,只有两种可能,多曼军中有智者相助。二、多曼与广王勾结,准备里应外合,将定安军全歼。”
所以才停止不前,等候着广王一方的准备。
严烈面『色』一层:“若是良先生所言为真,那这一战。。。。。。”永安军凶也!
“咱们派去嵘城的探子回来了吗?”
严烈摇头,“没有。”
不只没有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他有种凶多吉少的感觉。
海王面『色』越发沉重。
良先生叹了口气,“现在唯盼。。。。。。”
唯盼,唯盼什么他没有说,但其它两人明白他的意思。
唯盼皇后娘娘给王爷的密信为真,广王真的可以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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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去,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北关战争的号角正式响起。
多曼军不玩几万人几十万人一场场打的这一套,直接全军压境,百来万的多曼军如蝗虫般朝着北关开来,因地势的原因,他们无法全数出战,改为采用车轮战术。
严烈带领三十万大军出城迎战,短短半天,北关关卡城门外十里之内,鲜血便染红了大地。
这是一场没有战术的战争,没讲究什么阵法兵法,拼的是人数上的优势与力量上的优势。
多曼本是靠的蛮力,力量上,多曼已赢龙耀许多。再来人数,一百五十万对战四十万,近四倍的优势。
全面压境,车轮战术的结果,便是严烈只能且战且退,最终于多曼军在交战了整整一天后,带着不足十万人退回了关内,与多曼展开了守关之战。
皇后娘娘送的护盾有用,可仅有五万,送的长枪有用,可也仅有五万。战车。。。。。。于现在来说,没有太大用处,那是功城所用。
长长的城墙之外,是密密麻麻的多曼兵,爬城墙的爬城墙,功城门的功城门,后方还有箭阵为助。五万护盾在这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挡多曼军后方箭阵的威胁!
占着人数的优势,整整三天,三天的时间,没日没夜,多曼军没有给定安军一息喘息的时间。
什么叫杀红了眼,这便是!
没有了热油泼向爬城墙的多曼兵,便用开水,再没有开水,就是刀砍,若是连刀都来不及砍,就是抱也要抱住两人一起下地狱。
守城门的死死抵住城门,若是被撞开,便是用肉盾·也要挡住多曼兵的脚步。
你刀砍在我身上,痛吗?
这时已经忘了什么叫痛,只有一个念想,你砍我一刀,我他娘的还你两刀。
三天!
三天的时间,短短三天的时间,北关在上演着什么叫血流成河,什么又是命不如草介。
嚎叫声成了耳边的乐曲,挥舞手中的武器,成了唯一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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