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沈流萤的手将将贴到长情的裤裆上时,他们紧闭的屋门忽然被人从外撞开!惊得沈流萤面红耳赤,飞快地将手从长情的裤裆上拿开!同时紧张地坐起身!
只听卫风急急躁躁的声音传来,“小馍馍媳妇儿!赶紧救我救我救我!”
伴随着卫风这着急的声音,他的人已经“飞”到了床榻前来,见着长情也坐在床榻上,还嘴贱道:“不是吧小馍馍,这大白天的你俩就要玩儿起来啦!?而且你媳妇儿不是怀身子了!?”
卫子衿没有跟着卫风冲进来,但站在门外的他不忘冷飕飕地提醒卫风道:“爷,您有求于少夫人,您就应当少说两句。网值得您收藏……”
照爷这把嘴,大概是不指望莫少夫人能大发慈悲“救”他了。
谁知卫风非但不改口,反还道:“我们小馍馍媳妇儿什么人,那是温柔贤惠善良大方,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不救我,你说是吧小馍馍媳妇儿?”
卫风说着,不忘朝沈流萤挑挑眉。
然还不待沈流萤说话,便见着他跳脚地朝自己身上挠来挠去。
长情赶紧一脚将他踢开,面无表情地嫌弃道:“你有病就到外边去,别传染了萤儿。”
“你才有病!”卫风边狠狠地挠着自己的身子边骂长情,“小馍馍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你没见我难受着吗!?我是来找你媳妇儿救命的!”
卫风说完,又赶紧对沈流萤道:“小馍馍媳妇儿你不是会医术!?快来帮我看看我这浑身上下为何养得不行,我去找大夫看了,那些个庸医居然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只有你能救我了!”
谁知沈流萤没有理会卫风,而是从床榻上下来,穿好鞋子,走到一旁的小柜前拿出放在里边的包袱,从包袱里拿出一只小瓷瓶,倒了一粒青碧色的药丸在掌心。
卫风一边挠着自己的身子一边眨眼道:“不是吧小馍馍媳妇儿,你来脉都还没有给我把,就知道我这是什么毛病需要吃什么药啦!?”
沈流萤没有说话,而是将托在掌心里的青碧色药丸递给卫风,然后盯着他看。
“小馍馍媳妇儿你的医术我信得过!望闻问切什么的对你来说那就不是事儿!”卫风说完,一把拈起沈流萤掌心里的青碧色药丸,想也不想便扔进了自己嘴里,咽下后又问道,“不过话说这药什么时候见效啊?我快痒得不行了,痒得快死了!”
“很快。”沈流萤终于舍得开口跟卫风说话了,不过她的声音却冷冰冰的,和她这会儿盯着卫风看的眼神一样,冷得像一把刀,仿佛要将他的身子一刀给捅穿似的。
“很快那是多快?”卫风又问,“我已经要受不了了!”
只听沈流萤不紧不慢地数道:“一,二——三。”
当沈流萤数道“三”的时候,卫风的肚子忽然一阵“咕噜噜”地响起了起来,同时见他猛地一怔,而后赶紧将双手抱到自己肚子上。
“小馍馍媳妇儿,这就是……药效见效了!?”为什么他觉得肚子疼得不行,而且还……迫切地想要上茅厕!?
“你猜?”沈流萤一个字都不愿与卫风多说,而是对站在屋门外的卫子衿道,“子衿,来将你家主子拎出去,便搁这儿碍眼!”
“小馍馍!你看看你媳妇儿说的都是什么话!欠管教!”
“哎唷!我这肚子!”
“小衿衿你别挡着我,我要去茅厕!”
卫风自己嗷嗷完,风一般地冲出了沈流萤和长情的屋,直往茅厕奔去!
只听沈流萤冷哼道:“温柔贤惠善良大方?那是自己说的,可不是我给我自己的评价,真是不好意思得很,我从来都不是温柔贤惠善良大方。”
而在茅厕里蹲了半天都出不来或是出来没一小会儿又冲进茅厕去的卫风这才知道,沈流萤给他的那颗青碧色药丸根本就不是给他止痒的药,根本就是一颗泻药!而且还是药效超强的泻药!
这就使得他一边蹲茅厕一边朝自己身上挠痒,饿了不能吃,腿麻不能坐,偏偏还只能在茅厕里呆着,真真是苦不堪言。
终于,他忍不住了,昂头大声嚎道:“小馍馍媳妇儿!我跟你没完!”
沈流萤翘着腿坐在窗边小口咬着甜糕,听着卫风这嚎得整个客栈的人都能听到的话,满不在意道:“好啊,等着你来,不过前提是要你有本事从茅厕里出来再说。”
于是,卫风在这茅厕里一蹲竟是蹲了整整一天,直到次日天明,他才虚脱地从茅厕里出来,连路都走不稳,还是卫子衿将他背回房的。
这一夜,沈流萤可睡得很是舒坦,天明之后她又去找了晏姝,她本是想与晏姝玩个一整日的,奈何她心中挂念着墨衣墨裳交给她的事情,不能再耽搁,所以只和晏姝闹腾了一个时辰后便和长情在这西原县里慢慢走着,看看有什么异样之处。
而卫风则是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日,好不容易不跑茅厕了,身上也不痒了,可他却浑身无法动弹,他这一趟就从白日躺到了晚上,就像瘫了一样,连吃饭都是卫子衿一口一口喂他。
待吃饱后,他咬牙切齿道:“小馍馍媳妇儿她是将我往死里整是吧!?别以为她是小馍馍的媳妇儿我就拿她没辙!打不了她,我就把小馍馍往死里打!”
卫子衿则总是残忍地实话实说道:“爷,您从来都打不过莫爷,您只有被打的份。”
“……那我就打死他媳妇儿!”
“爷,君子一般不与女子动手。”
“小衿衿!你能不能给爷说点好听儿的!?没见爷正窝火着呢吗!?你赶紧地给爷想一个能让她跪着求爷放过她的法儿!”卫风恼道。
谁知卫子衿又依事实说话道:“爷,莫少夫人当初救了叶公子,您却没有带回沈燕姑娘,您——”
“小衿衿你的意思就是爷活该是吧!?”卫风不等卫子衿把话说完便将他打断。
“属下没说,是爷您自己说的。”卫子衿扶起卫风的脑袋,给他喂了一口水,然后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嘴。
“老子跟她没完!”卫风气得七窍生烟。
就在这时,他的屋门被推开,只见卫子衿赶紧站起身,对着走进屋里来的人微微垂首,恭敬道:“莫爷。”
“退下吧,到旁屋与秋容一起替我守着萤儿。”进来的人是长情,面无表情的长情。
“是,莫爷。”卫子衿应了声后便要出屋。
卫风当即骂他道:“小衿衿你给我回来!你到底是我的属下还是这个死馍馍的属下!?你居然听他的话!?你没见我被他那小媳妇儿害惨了!?你要是去守着她那就是你背叛主子!”
谁知卫子衿只当充耳不闻,出屋去了。
“小衿衿!爷生气了!爷不要你了!”卫风这会儿要是能动,定该跳起来把卫子衿往死里揍!
卫子衿出屋时不忘替这对师兄弟将屋门给掩上。
长情不紧不慢地朝瘫在床榻上一动不能动的卫风走来,卫风则是气煞煞地死死盯着他,骂道:“你个死馍馍!你来替你媳妇儿和我赔不是是吧,老子不接受!”
“还有你这种纵容媳妇儿虐待自己师弟的师兄,老子也不要了!老子不爱你了!你赶紧从老子屋里滚蛋出去!”
“欺负我现在不能动是吧,等我能动了,我就跟你拼了!不对,是跟你和媳妇儿拼了!”
“有没有点良心!?我昨儿险些死在茅厕里你们懂不懂!?你媳妇儿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
卫风身不能动,只能嘴上骂个不停,以此消消自己一肚子的火气,“我还要赶着去找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呢!你媳妇儿净给我耽误事!”
“我绝对跟你媳妇儿没完!”
卫风刚嚎完这一句,只见从进屋后便一言不发的长情忽然抬起拳头,然后毫不留情地朝他身上揍去!
卫风则是被长情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得险些把舌头给咬了!
卫风的面色即刻变了,变得苍白,变得痛苦,可还不待他说上些什么或是又骂些什么,长情的拳头又一次落到了他身上,一拳接一拳,连他的脸都没有放过,看那架势压根就是将卫风往死里揍。
但长情每一拳的力道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将卫风的皮肉揍得全是伤却又不伤到他的脏腑及骨头,却又能让卫风深切地体会到疼痛。
待长情停下手时,卫风被揍得胖了半圈儿,那张俊脸被揍得完全没了样儿,身上一片青一片紫,狼狈到了极点。
不过,长情揍够了卫风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同时用脚踢踢仿佛只剩下一口气在的卫风,还是面无表情,冷漠道:“别装什么死,我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道。”
“小么么……里不四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几个字,卫风却是说得完全口齿不清,若不认真听,根本就听不出他说的是“小馍馍你根本不是人”。
谁知长情一脸无所谓,道:“我本来就不是人。”
“……”被揍得没了人形的卫风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阿风,一个男人最失败的,莫过于被女人骂‘不是男人’。”长情盯着卫风那张肿得不行的脸,又不紧不慢道,“你可还觉得你是个男人?”
“里才不四男银!”卫风当即骂长情,他还想骂更多的,奈何他的脸疼得不行,根本就不由得他多说话,他不张嘴都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的疼,一张嘴说话就不仅是脸火辣辣地疼,便是整个脑袋都在疼。
“这事我本不想管,可阿风你这一回的作为,实在不是男人,我若不管管,便是师父教徒有过,有辱师门。”长情的脸冷冰冰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你以为你闭口不谈你曾做过的事情,我便不知晓了?”
长情说着,忽然伸出手,抓住卫风的衣襟,将瘫着的他提了起来,语气更冷一分,“你对人姑娘家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无耻之事,你承认还是不承认?”
卫风微微睁大眼眸,“小么么里怎么兹道?”
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说的!?这种事情她竟然和小馍馍提!?又是什么时候提的!?昨天?还是今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觉得还需要人教你?”长情没有回答卫风的问题,而是反问他道,“还有,对于这事,她从未说过你的任何一句不是,莫将过错推到女人身上,这非君子所为非男人所为。”
“我……我辣是救她好不好!”卫风不服气,又嚷出了声。
可他话音才落,长情又一拳毫不犹豫地揍到了他的脸上,这会儿揍得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救人的办法有千种万种,我虽不知这其中是究竟怎样一回事,但你做了绝不该的事情后却不善后,从小师父是怎样教导你我的?”长情松开卫风的衣襟,将他扔回床榻上,“一直以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合情合理无愧于心更无愧于任何人,为何独独这一件事你如此混账?”
卫风不说话,准确来说是他想说话也说不了话,因为他的脸已经被长情揍得完全变了形,就算发得出声,也说不成完整的话。
只听长情又道:“还是说,只有遇到与晏姝有关的事情,你才会如此?”
卫风皱眉盯着长情,晏姝,谁是晏姝?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微的耳熟,可是在哪儿听过?
不过,小馍馍说的晏姝是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吧,除了那个黄毛丫头,小馍馍这会儿还能提起谁个陌生女人来。
长情像是知道卫风心中想什么似的,道:“你可是在想‘晏姝’这个名字似有些耳熟似在何处听过?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嫁到你清郡王府却被你用小猪来与其拜堂,随后将其锁在荒废院子里自生自灭的小王妃便是叫这个名字,晏姝。”
什……么!?卫风蓦地睁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竟然是,是——
长情看着卫风一脸震惊的模样,心道是幸好萤儿不再这儿,否则可不仅仅是揍阿风一顿这么简单而已,阿风这是让一个小姑娘吃尽苦头却还完全不自知,怎么能让脾气说变就变的萤儿忍得下这口气。
“看阿风你这反应,便知你从来都没有念过你清郡王府里逃跑的小王妃,也没有想过要了解了解这个‘沈燕’姑娘的事情,我若不说,怕是你根本就不会知道沈燕就是晏姝。”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乎,却偏偏将一个本就在你府上吃尽苦头好不容易找着萤儿有个落脚之处的姑娘逼得逃走,无依无靠便罢,到头来竟还被你所谓的‘相救’却又不善后伤得可谓体无完肤,莫说萤儿,便是我都无法认同你,更莫说原谅你。”
长情难得地说这般长的话,他说完后,卫风还处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长情则已站起身,神色淡漠地看床榻上的卫风,道:“我言尽于此,接下来你自己当怎么做,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长情在走出几步后稍稍顿下脚步,微微回过头看卫风,“既动了情就要承认,别一个劲儿地作孽到底,自己捣下的烂摊子自己来收拾,二十二岁的大男人,感情之事还有脸别扭个什么劲。”
“稍后我会让子衿过来替你处理身上的伤。”长情说完,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长情出屋后并未即刻将卫子衿叫过来为卫风处理伤口,而是先晾着他自己,让他自己先想想自己做过的事情究竟该不该。
卫风躺在床榻上,怔怔地看着帐子顶。
沈燕就是晏姝,沈燕就是晏姝……
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就是嫁到他清郡王府里他看也不愿意看一眼的野蛮女人……
这是……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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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已经把我的火力开到顶了,要死火了,血槽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