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的餐厅里，人总是要少一些，环境也不错。
菜品除了份量小，味道上乘。
但秦默显然没什么心思吃饭，嘉宝看得出来。
他吃的不多，透过他深色的瞳孔，嘉宝甚至能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嘉宝勾唇，她在工作时通常面无表情。只有逗弄秦默时才会多几分笑意。
“怎么不吃？菜不合胃口？”
“不是。”秦默往嘴里塞了一口沙拉，因为吃到太多的酱汁，酸得微微皱眉。
“那是在担心你哥哥？”
秦默：“没有。今天的事谢谢你。”
接受那个治疗方案后，药立即被用上，他已经放心许多。
嘉宝轻轻摆弄着手里的叉子：“那就是在担心等会儿的事了？”
秦默没想到嘉宝这么敏锐，但他脸上的不情愿，也确实没做太多掩饰。
“你吃完了吗？吃完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走。”秦默回答。
嘉宝把手里的刀叉轻轻往桌上一放，明显带了几分不悦，“你走吧。”
秦默一愣。
嘉宝：“我以为做交易，大家是你情我愿。你带着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是想增加我的负罪感？”
秦默愕然，甚至有了瞬间的自责，他确实少了点自觉。卖唱还得带笑脸，怎么说霍大小姐也为他的事也忙了一天。
他的表情软下来，但他不知道怎么在女人面前说好话，取悦她。
“不是。我很期待。”
“噗~”嘉宝忍不住笑了出来，“不会撒谎就不要撒。”
秦默沉默，他说的是什么鬼话。
做保镖，嘉宝觉得话少一点好，但当男朋友，话太少了就有点闷。不过……逗起来也挺有意思。
嘉宝伸出手去，抚摸秦默放在桌面上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手背上还有鼓起的青筋。
嘉宝一下下，按着那青筋玩。
秦默任由她把玩他的手，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没有狗仔偷拍。这是他做她保镖一年多，形成的习惯。
秦默回过神来，嘉宝已经将他的手掌翻过来看。掌心朝上。
他的食指两侧，以及虎口处都有一层薄茧。
嘉宝正摩挲着他手掌虎口处，“这是什么？”
“枪茧。”秦默言简意赅。从前他在部队里要做很多训练，拿枪械是每日的必需练习。
嘉宝把手缩回去，眼底却带着一丝灼热。
“我吃好了。”她缓缓站起来，带了几分大小姐的矜贵。
她在前面走，秦默面无表情的跟上。看起来依旧像是保镖跟在大小姐身后。
酒店的电梯里刷的是房卡，嘉宝进去后刷了卡。
秦默看着她熟练的样子，心底忍不住恶意揣测：她带多少人来过？这么熟练。
他们跟她，也都是因为钱吗？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店房间。
进门后，嘉宝脱下自己的高跟鞋，走了一天有点累。秦默关上门后，就一直僵在门口。
片刻后，他觉得自己这样不对，于是开口问：“要先洗澡吗？”声音却是紧绷的。
嘉宝此刻看起来比在外面更松弛，毕竟酒店的房间里更加私密，也更加……暧昧。
她坐下，拿起一杯醒好的红酒，红酒杯微微摇晃。
越好的酒店，细节服务就越到位。不过这红酒大概是嘉宝要求的。
她微微抿了一口，向他伸出手道：“你抱我去洗啊。”
抱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但是洗……
秦默脱掉自己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将衬衫袖口卷起。也不知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做心理建设。
嘉宝靠在沙发上，欣赏着他的身材，呼之欲出的胸肌将白衬衫撑得鼓鼓的，手臂处肌肉虬劲，充满力量感。
秦默最终还是走过来，打横抱起嘉宝。转角见到浴室，秦默脖颈又有发热的迹象。
酒店内有一个很大的按摩浴缸，里面可以容纳二至三人同时洗澡。躺在浴缸内，可以欣赏这座城市的夜景。
但更令人脸热的是，浴缸的视线范围内，还有一处淋浴房。欣赏夜景的同时，还能欣赏伴侣沐浴。
淋浴房并没有太多遮挡，只有几块透明的玻璃立在旁边聊表敬意，连风都挡不住。
秦默难以想象，要站在那里洗澡的话，该怎么面对嘉宝的目光。
几步路，他抱着嘉宝走到浴缸边。
“要放水吗？还是你要……淋浴。”秦默从未觉得说话这样艰难。
嘉宝也对这浴室的设计起了兴致。
她看着秦默勾唇道：“先替我放水。”
看秦默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嘉宝微微勾唇，使出一个坏心眼。
她拍拍秦默紧绷的手臂肌肉，示意他放她下来。
秦默一言不发去放水，好在嘉宝要进浴缸时，终于说一句：“你回避一下。”
秦默如获大赦，站起来走到窗边，去看外面的景色。酒店的玻璃都是单面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但从内却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
波特曼酒店位于A市的市中心，站在那个位置能俯瞰一片繁华灯火。
但此刻秦默没心情欣赏夜景，他听到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沙沙声，只觉后背像是有一群蚂蚁在爬。
半晌，他终于听到嘉宝出声，“好了。你去那边洗。”
秦默像是卡顿了一下，缓缓回转身，看到嘉宝的手正指着淋浴房的方向。
美人沐浴，她半个身子泡在水中，秦默也没有多看一眼。只是死死盯着那个透明的淋浴间，好像那里是他的刑场。
二人的目光没有对视，却无声僵持了片刻。
最终秦默还是大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解开衬衫扣子，他随手将衬衫挂在沙发椅的扶手上。很快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上半身。
他的肌肉线条匀称而漂亮，一看就不是健身房那种刻意练大的。
他左侧手臂上有一道刀疤，腰侧还有一个圆形的疤痕。应该是枪伤。其他部位还有些小伤痕，但因为距离，嘉宝没有看得很清楚。
嘉宝微微诧异，同时有些好奇。没想到和平年代还能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这么多伤痕。
嘉宝又想起他手上的枪茧。不知道那样的手抚在背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秦默已经站到淋浴房下，开始解自己的皮带。金属扣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很快他身上就只剩一条干净的平角裤。
嘉宝颇有兴味的看着，想到朋友开玩笑说，有些模特拍内衣广告时，会在里面塞东西。这样看起来大一些。
嘉宝想：秦默应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