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骁抿了抿嘴。
“据说是一位樵夫,在附近的山上砍柴,累了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发现这座山远看像条盘起来的龙,盘龙山因此而得名。
山下的村民,又在山脚下,也就是我们现在站的位置,发现了两汪泉眼,民村们说是龙的眼睛。
听爷爷说,后来不知哪位高人“指点江山”,说我们家正好处在龙脉上,要飞黄腾达等等。
老一辈的人迷信,明明是无稽之谈,有人却信以为真了,还拐弯抹角地问过我太爷爷呢。”
谭果笑眯眯道:“现在的贺家,在别人的眼里,不就是飞黄腾达了吗?!”
贺霆骁愣了愣,如醍醐灌顶般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抹苦笑。
“走吧,我们回去找爷爷。”
两人回到水池边,扶着老爷子回屋。
回屋后,谭果跑到厨房打探消息去了。
贺霆骁和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谈起了水井的事。
“爷爷,先前果子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关于传说中龙脉的事,我们一直觉得是迷信,是无稽之谈而忽略了。
您说,雷家他们一直契而不舍的纠缠,是不是就是听了龙脉的传闻,看中我们家这地皮和背后的山,觉得是块风水宝地呢?”
老爷子若有所思一阵后,嗤之以鼻。
“你大伯和你爸,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若真是风水宝地,为什么我们家还会遭遇如此大的变故呢?
不过,这说不定还真是原因所在,可惜我们一直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哎,这些人呐,真是被黄粱美梦迷了眼。”
两祖孙沉默了一会儿后,贺霆骁压低声音开口。
“爷爷,我想我得再去交警队问问那女人,她和我爸的事,是她的个人行为还是有人指使的?”
“你是怀疑你爸的死还另有蹊跷?”
“我只是这么想,是不是都得去求证一下。”
“行,你去问,但悄悄的,别声张。”
“嗯。”
贺霆骁看了看厨房的方向:“那大伯……”
“建国的死,没有问题,确实是因公殉职。”
贺霆骁点头:“我知道了,放心,一切有我和果子!
您别看果子平时乖乖巧巧的,遇上事,应变能力超强,说话办事也很果决,会是一个得力的贤内助。
以后,家里的事,我会和她商量着办。”
老爷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好,你们要夫妻同心,好好保护自己,好好守护这个家!”
“是。”
两祖孙刚说完话。
谭果就嘴巴吃得鼓鼓的,手里拿着一块排骨,兴冲冲地跑出厨房跑向贺霆骁,把手里的排骨塞进贺霆骁的嘴里。
含混不清地问:“哈吃布?”
贺霆骁仔细品尝后重重点头:“好吃,芳姨的手艺,百吃不厌!”
谭果把嘴里的食物嚼巴嚼巴咽下肚,才笑眯眯地开口:“我们猜的,都有对有错。”
“哦,你说说看,哪些对了哪些错了?”
谭果摆手:“暂时保密,很快就要开饭了,到时候揭晓答案。”
十分钟后。
饭菜摆上桌,沈雪招呼大家上桌。
谭果和贺霆骁扶着老爷子,来到桌边。
“当当当”
“答案揭晓,贺先生,你看看我们猜对了几个?”
贺霆骁配合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菜。
“你猜对了糖醋排骨、肉丸、红烧牛肉,我猜对了清蒸鲈鱼、鱼头豆腐汤。
这个宫保鸡丁应该是我妈做的,凉拌藕片应该是芳姨做的。”
沈雪招呼贺霆骁和谭果:“今天我们按照以前的做法,做了几个你们以前爱吃的菜,你们吃吃看,还是以前的味道吗?”
贺霆骁和谭果对视一眼,都拿起筷子,把桌上的菜一道道尝过。
谭果满足地眯着眼:“都是记忆中的味道,好吃!”
贺霆骁附和:“这些菜,虽然做法没有现在这么精细讲究,但味道一点都不输给现在的做法。”
余芳笑笑:“那时候,事情多,每天忙得像陀螺似的,菜是做得粗糙些。
比如这个牛肉吧,现在还知道要怎么切,以前哪管得了那么多,一阵横七竖八砍成块就下锅。
还有排骨也是,那时候都是买回家自己砍,长一截短一截的。”
沈雪点头:“是啊,那时候他们俩也不挑嘴,做什么吃什么,素菜都能吃出肉的满足感来。”
谭果笑着解释:“不是我们不挑嘴,关键是你们做得好,素菜肉菜都好吃。”
“哈哈……我来尝尝!”老爷子的筷子,伸向了清蒸鲈鱼。
尝了一口后,点点头:“这鲈鱼蒸得不错,肉质细嫩。”
谭果又夹了一个肉丸到老爷子的碗里:“爷爷,您尝尝这个。”
老爷子乐呵呵地夹起咬了一口,慢慢品尝后赞不绝口:“好吃,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余芳把肉丸挪到老爷子面前:“贺叔,肉丸子比较软和,您吃得动就多吃一点。”
“好,你们赶紧吃,别管我。”
大家这才动筷,吃着满是回忆的菜,思绪也跟着回到以前的时光,话都比往常少了很多。
吃完放下碗,大家又在大厅里喝了会茶,才各自回房。
晚上,因周一早上要开例会,要早一点到校,谭国梁夫妻告辞离开。
送走自家老爸老妈,谭果拉着贺霆骁,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才回屋。
洗漱后躺床上,谭果盯着贺霆骁:“我感觉从我们看过水井后,你就有点不对,好像心里有什么事似的。
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不开心了?”
贺霆骁叹了口气:“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你观察得还挺仔细的。”
“那是,我们天天同吃同住,有细微的变化,肯定都能察觉到的。
说说吧,什么情况?”
贺霆骁如实细说:“你上午说‘贺家飞黄腾达了’,让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一直以来,爷爷和我都想不明白,为何那几家人要一直纠缠着贺家不放。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龙脉的传闻,让他们眼红我们家的山和地皮了。
现在,我还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也许我爸出事,并不一定那么单纯。
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单单就找到我爸?b市当年也有不少娱乐场所,为什么她们刚好出现在我爸常去的那家?
总之,我的心里突然有好多疑问。”
谭果也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那女人是被指使的?”
“现在不好说,我心里的疑问,得去找那女人问清楚,不然不踏实。”
“现在能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