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八卦,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云苓就精神百倍的来到大队院里,期待着今天有没有什么八卦。
结果还真有。
陈锐回来了。
陈锐是谁?就是钱婶的亲生儿子。
消息一出来,蔡婶就带着云苓忙不迭的来到钱家。
院门敞开着,见钱明娟和钱明绣喜笑颜开的围着一个青年转悠。
青年脸上尽是不耐烦,眼底时不时闪过嫌弃。
“我住哪?”青年也就是陈锐问道。
真烦,也不嫌丢人。
钱明娟一点都没看出眼前弟弟的嫌弃,只觉得这个弟弟哪里都好,她笑着说:“这间房,面积最大,采光也最好,我和你二姐现在就给你收拾。”
陈锐进去转悠了一圈,墙面是泥巴糊的,不停的往下面掉渣渣。
里面的柜子和桌子看起来也是脏兮兮的。
他不想住,太脏了。
他又转了转,发现其中一间屋子干净一点,墙面糊的报纸,不用担心掉渣渣,屋子打扫的也很干净。
陈锐对正要打扫那间脏兮兮房屋的钱家姐没说:“我就住这间屋子。”
“这……”钱家姐妹有点为难。
这是小弟的房间。
“怎么?不可以吗?亏你们还说补偿我,现在我想挑一间好点的房间都不行。”陈锐咄咄逼人。
要是范春娟小心一点,对钱明达好一点。
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真相。
他也不会家庭破裂,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工人变成乡下种地的。
既然要做了,为何不做的彻底。
他心底充满了怨气。
钱明娟看着冷着脸的弟弟,担心他气坏了身体,对钱明绣说:“要不,就让二弟这间屋子,反正小弟在县城读书,也时常不在家。”
钱明绣叹了一口气,说:“行,我回头和小弟多聊聊。”
于是陈锐趾高气昂,以一副你们都对不起我的模样占据了钱明理的房间。
蔡少云叹了一口气,说:“明明都结婚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整天还操心娘家的事。”
嫁出门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娘家的是可以掺和,但是一定要有度。
最起码不能当家做主。
就是钱明理那个小子摊上这么一个哥哥,有点倒霉了。
云苓倒是觉得钱家两姐妹有点伏弟魔的倾向。
对待那个陈锐态度太好了,简直把他当成小孩一样哄着。
第一天就为了房子妥协,以后还有的受。
看了一会,实在不想看见陈锐那副谁都对不起我的嘴角,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代替钱明达享受了二十几年的福气,现在还觉得委屈。
一看就是人品有问题。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句话说的不错。
回到院子里,云苓继续忙碌。
下午上工的时候就没事做,其实一般的记分员除了本职工作,还会下地挣工分。
她这不是身体不好吗?
公认的。
何必为了一些虚头巴脑的夸赞话,让自己那么累。
她挣得工分完全够自己吃。
和蔡婶打了一声招呼,她就溜到了后山,系统告诉她那里有一个土地庙,比较偏僻,可以在哪里偷吃。
云苓果断的去了,来到土地庙,把系统背包里香喷喷的烤鸭拿出来。
大口吃着,秦家的饮食实在太清淡了,没油少盐,更别提其他的调料。
每次的炒菜就像是白水煮的一样,没有一点滋味。
吃了半个烤鸭,她终于吃饱了,把骨头扔在山沟里,就沿着小路下山了。
到了山脚下,还可以宋迟往牛棚的方向去。
手上还揣着东西。
不过关她什么事?
虽然知道牛棚里关着的可能是大佬,可云苓也懒得去巴结,无亲无故的,人家说不定还以为她不怀好意。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还是看八卦重要。
下山,和蔡婶又聊了一会天,就快到了下工的点。
云苓揣着记分本就去地里转悠,记录每个人的工分。
从最近的到最远的。
最远的就是知青那一块。
听婆婆讲,一切知青是分到各个小队的,可是后来知青的事太多了,身娇体贵,干活完全是拖后腿的。
每个人都很嫌弃。
于是大队长干脆就把知青组成了一个小队。
能干多少干多少,实在干不了就出钱补。
记完工分,正要走,被方雨燕拦住了。
“有什么事?”云苓挑眉。
方雨燕皱眉道:“我不想和他们一组,可以把我分到其他组吗?”
她实在太讨厌了陈蓉了。
每次田刚一帮她干活,就来她跟前炫耀。
实在太烦了。
而且每次一吵架,田刚这个厚脸皮的,就说她想追求他。
她又不是眼瞎了。
实在受不了了。
云苓直截了当道:“这事你要找大队长,我就是一个记工分的,没有这个能力。”
方雨燕:“你真没用,我实在懒惰的跑,你就帮我说说,你们就是一家人,顺路的事。”
她想起上午大喇叭里放的检讨书。
就没有那个胆子往队长面前跑。
云苓果断摇头:“我没用,帮不了你这个忙。”
她瞧方雨燕也不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要是帮不了,反过来会埋怨她。
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与知青紧挨着干活的张兰花也隐隐约约听清楚了。
立马大声说:“方知青,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一个现实,就是大家都讨厌你,没有人愿意和你一个组。”
方雨燕叉着腰:“关你屁事,我和别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是不是你男人不肯理你,你没人可说话,才动不动就插话。”
真是没本事。
男人都和自家的嫂子搞一起了,偏偏屁话都不敢说,
只知道欺软怕硬,真是没出息。
这话,张兰花这段时间都不知道明里暗里听了多少遍了。
一开始还很生气,恨不得撕了对方。
现在听着听着,就没感觉了,于是笑嘻嘻的说:“我最起码有男人,哪像你,就是一个男人婆,都没有要。”
方雨燕怒瞪着张兰花。
其他知青:………
又来了又来了,一天到晚都在吵,也不觉得累。
田刚也凑上来,说:“我瞧,方雨燕还真像男人婆,我们院子里的女知青,哪一个像她,动不动就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