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他们都快死了！
这两个女人居然还舍不得钱财，难不成是想害死他们好带着钱财去找野男人？
“你特娘安的什么心，赶紧拿给大夫！”程如森强撑一口气，无礼地吼了出来。
黄氏迫不得已翻了翻地契。
山契和田地契纸长得不太一样，黄氏一下子就找到了。
张宣看过上面字迹，确定完才开始给程家兄弟看伤口，没一会，便给两人开了药服了祛毒丸。
“毒入五脏六腑……”
程家兄弟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
张宣继续道：“不过祛毒丸管用，你们躺个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就好了。”
“眼睛呢？”
“视力还是受到了些许影响，晚上尽量别出门，会看不见路。”
程家兄弟松了口气，能看见总比看不见的好。
“抓完药可以走了。”
“我们的腿也动不了，你帮忙看看！”
张宣装模作样地摸了下，淡淡地道：“穴位被封住了，我扎下针就会恢复原状，不过一针十两银子。”
两个人两针，也就是二十两。
黄氏脸色很不好看地道：“山契值那么多钱，你咋好意思还问我们要？”
这人未免太贪得无厌了！
“不给钱我不扎针。”张宣摆弄着山契，转身就走。
“给！”程如森狠狠地瞪了眼自家婆娘，连忙叫唤起来，“我们给钱，大夫你赶紧给我们扎一针——”
张宣哼了哼，伸出手。
黄氏咬着牙递上银子，眼里的怒火和不甘快喷出来了。
拿过钱袋子，张宣满意地掂量了下，确定没错才蹲下身在两个人的脚踝上扎了两针，程家兄弟俩双脚顿时能动弹了。
在原地跳了好几下，残废果然不是人当的！
“谢谢大夫！”几人朝门口走。
张宣招呼着，笑眯眯地道：“得空的时候常来我们福安堂看看。”
黄氏差点忍不住脾气破口大骂，谁好人会常来医馆啊？
死大夫，心眼可真恶毒，居然咒他们多灾多难！
张宣可不管几人怎么想，屁颠屁颠地进了后院，将山契和二十两银子通通给了程筠，刚坑了人，他心情显然极好。
“还真别说，他们挺富贵的，不仅能拿出山契，还当场给了二十两银子。”
福安堂大夫医术高，看病贵。
来看病的患者多多少少有点家当，可像程家人这样的，很少有。
“有程如玉在，他们可不得赶紧在程如玉身上吸血？”程筠照收不误，把山契和银子装了起来，“今日之事多谢了。”
张宣奇怪地道：“你说你也是你娘的女儿，她为啥对你厌恶至极？”
他很少打听别人家的私事，今日着实有点忍不住了。
当初程如玉对待秦烟和程筠的态度，他和张神医看在眼里，按照道理来说，都是自己女儿，还生了下来，证明程如玉对孩子还是有感情的。
难不成是生下来后发现程筠是傻子才大变样？
程筠想了想道：“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原主的脑子里也没提到这点，她只是偶尔听见别人提起，程如玉怀上她后便被那个男人抛弃了。
至于那个男人是谁，她并不清楚，脑子里也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
连程如玉，可能都不知道吧？
“行了，我回了。”程筠站起身。
张宣想送她。
她欠身道：“你留步。”
从福安堂离开后，程筠没有回溪水村，而是去了千里香，她将骡车里的东西搬下来，李掌柜看她的动作，忙招呼店小二过来帮忙。
“这是啥？”李掌柜让她在旁边歇着，问了句。
“豆豉。”程筠介绍了句，“可以放辣椒炒，味道很奇特，是我自己做出来的，前段日子自己做了点，本来是想给你们送来，但想着先分给村子里的大家伙试试味道，他们都挺喜欢吃的，我就重新做了份送来。”
她怕这个朝代的人接受不来，便先让那些人试了下。
好在村子里的人都挺喜欢，没有谢三郎和阴湛那么挑嘴。
李掌柜觉得不管什么东西经过程筠的手都能化腐朽为神奇，他咧着嘴笑道：“味道肯定不错，不然你不会送来。”
“是还行。”程筠自己还挺喜欢吃的，至于李掌柜的口味她不清楚。
等坛子搬进去了，她跟着进了后厨做了一碟子。
让大厨和李掌柜试了味道。
“可以当成下酒菜，也可以当成小菜咸菜。”几人聚在一起下了定义。
李掌柜满意地道：“这味道确实还不错，配上辣椒很下饭，应该是黄豆做的吧？黄豆便宜可以定低点价格，这样没钱的老百姓能吃得起。”
价格方面程筠不参与，她只负责做。
黄豆除了能做豆豉还能做点别的，比如豆腐、黄豆芽、豆浆，到时候她好好利用新盖的作坊，绝对可以形成产业链，大赚一笔！
想到这，程筠眼睛亮了起来。
“没想到李掌柜还挺为我们这些老百姓考虑。”
李掌柜叹了口气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再说我是从底下爬上来的，自然为百姓们考虑下，唉，说白了，我比他们才好一点点。”
程筠从李掌柜身边绕了过去：“底下百姓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才想着要往上爬，人之常情。”
“是啊。”李掌柜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你们溪水村有你，是有福的，自己赚钱了还能想到村子里的人，为他们谋福祉，世间少有……”
这种亲力亲为的事，他都做不到。
顶多照顾自己家人，至于其他人，呵呵，这世道顾好自己家里人算不错了，哪里还有闲钱和功夫照顾其他人？
而且升米恩斗米仇，万一哪天他帮不上忙了指不定还会让那些人记恨他们。
不过程筠做得挺好，她挺明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避免了怨恨的根源。
“程娘子，你上次让我弄的烤肉和烤炉，前几日我和东家取得联系，在京城里进行售卖，被不少达官显贵们喜爱，我们主店近几日生意异常火爆，比火锅还要受欢迎！”
李掌柜说起这个，一脸与有荣焉：“东家说了，除了你那份，每月再多给你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不过对千里香这样一家连锁酒楼来说，犹如九牛一毛。
程筠听到有钱拿，自然不客气地道：“好。”
“对了程娘子，你上次说的喝的酒，怎么还没送来？东家在催了。”
李掌柜和东家说过这件事，听见有好喝的酒，酒能让烧烤和烤肉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东家被勾得心神荡漾，每日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