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忘了,用不用我提醒你?”
阴少欣冷嘲热讽,将国公爷踩在了脚底下,她是真的看不上自己这个丈夫。
要不是当初瞎了眼,她可能有更好的生活。
以她的身世背景不可能找不到!
国公爷后退了一步,脸色有点僵:“那些话只不过是我父亲让我说的,并不是我本意,我喜欢的是轻罗不是你。”
这句话宛若当头一棒。
让阴少欣那可悲的自尊心被践踏在了脚底下。
她笑眯眯地道:“是吗?那你可真无用,别人让你说什么做什么你就不反抗了,宋轻罗也是个可怜人,竟然会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你,那她我害死也不冤。”
国公爷语塞。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宋轻罗,但这种话不该让阴少欣说出来。
他愤恨地看着阴少欣道:“害人性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知道?”
阴少欣猛地转过头,盯着他:“我当然知道,报应早就来了不是吗?”
夫君不像是夫君的样子,儿子不像是儿子,不就是报应?
若没嫁到国公府,任由宋轻罗和国公爷在一起,她根本就不用经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想到此,阴少欣更是怨恨。
“你想给宋轻罗讨回公道那你就来,别装模作样令人恶心!”
说着,见国公爷愣在原地,她什么都不说,走到了床前躺下。
这次将话都宣之于口了,胸口上的大石头竟然沉底,她感觉不到半点心慌,竟然睡了过去。
国公爷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盯着阴少欣看了好一会。
后半夜,他才离开。
鸡叫了一遍。
国公爷走出府邸,他漫无目的地走,到最后走到了一处记忆深处的屋子。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久违的面孔。
“来了。”宋轻罗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
国公爷快步走过去,将宋轻罗拥入怀中:“我想了很多,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你们,对不起。”
宋轻罗听明白了。
她眸底闪过冷意,先关上门,将人带了进去,避免别人看见。
“抱够了吗?我快喘不上气了。”
国公爷这才松了手,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想要回到多年之前:“轻罗,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追究这件事了,有什么冲着我来。”
宋轻罗露出一抹失望:“那我这些年受的苦算什么?阴少欣自由自在这么多年,我呢?历尽千辛万苦,差点死了才回到京城!”
国公爷脸上满是愧疚。
宋轻罗往下说,不肯放过他:“当然,我知道阴少欣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孩子的母亲,你肯定不会追究她的过错,没关系,我也知道这点。”
“轻罗……”
宋轻罗像是看开了,将做好的早膳端到了桌子上。
“你肯定没吃饭吧,先吃点。”
国公爷捉摸不透宋轻罗的心思,但肚子确实饿了,只闻到了香味肚子就开始咕噜噜的叫。
他歉意地道:“谢谢。”
宋轻罗没说话,自顾地吃饭,脸色一片冷硬。
没了年轻时的清秀单纯,国公爷还记得他们每天去看日出,那个时候是感情最浓的时候。
可现在都没了。
不复存在,是他先背叛了两人的承诺。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国公爷眼眶湿润,满是对不起她的歉疚,眼神却朝屋子里看,这里除了宋轻罗,好像没其他人了。
宋轻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道:“好啊,没死不是,只要能吃得上饭就是好的。”
国公爷一阵心疼。
“国公爷也不用找了,孩子不在这,我将人放在别处了,京城这么危险,阴少欣又那么恶毒,我怎么可能把人带到这来。”
国公爷脸色一凝:“我会护住他的。”
“别说笑了,当年你没护住我,任由阴少欣欺凌我,如今我回来了,说了阴少欣的所作所为,你依旧站在阴少欣那边,我怎么可能相信你说的话。”
国公爷惭愧地低下头。
她说得对。
若阴少欣对孩子出手,他会怎么做?
是不是任由孩子和宋轻罗当年一样。
见他不说话,宋轻罗就知道他这是默认了,冷冷一笑,她是见惯了他这种态度,更是厌恶至极!
本来还伪装出来的笑容,此时在脸上荡然无存!
“国公爷,日后做不到的事就别挂在嘴边上,不然别人真的会信以为真,你已经骗了我一次,还想骗我第二次?”
国公爷垂头丧气地道:“轻罗,不是这样的,当年我也有苦衷,你能不能为我着想下?我是国公府世子,也身不由己!”
宋轻罗但笑不语。
当年她就是为了他着想,可是落到什么下场?
“国公爷,我知道你为难,所以我不会逼你,吃完饭你就走吧,日后我们也不用再来往,对了。”
她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和令夫人说声,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会再追究前尘往事,我们恩怨就一笔勾销吧。”
国公爷只感觉窒息了下。
宋轻罗是想和他划清界限啊,孩子都还没见到,他怎么能答应!
“阴少欣那边我会看着,你……”
宋轻罗打断他的话:“有这句话就够了,国公爷请回吧,再见——”
国公爷站起身,没有法子。
人家都是送客了,他再呆在这,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宋轻罗目光垂下,等人走后,将门重新关上,整个人像是落水般,松垮垮的耷拉下肩膀。
“娘。”
突然,屋内走出一个人。
宋轻罗连忙抬起头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藏着?快进去!”
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没有外人,我想出来透口气,而且屋子里太闷了,我难受,咳咳——”
听见儿子的咳嗽声,宋轻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她可以不在乎国公爷,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唯独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儿子。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越儿,娘会给你想办法,让你看最好的大夫,肯定能把你的病治好的。”
宋越微微一笑,他的容貌和国公爷有五六分相似。
这么一笑,宛若冰雪消融。
“娘,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很高兴,这个病是天生的,治不好也没关系,我只是怕你会伤心。”
“说什么傻话,肯定能好起来,我们都到了京城,我绝不会让你死!”
宋越坐了下来,靠在椅子上道:“我怕娘遭遇不测……还是别去找国公府的人了吧,他们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