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吞了口吐沫,直接倒退。
她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有些事,若耽搁肯定会让自己处处受制于人!
寒凌刀被她挥得虎虎生风,不敢有半点纰漏。
嘶!
寡不敌众,程筠胳膊上很快见了血。
只一瞬间,她就察觉到伤口上有毒,她想都没想,吃了解毒丸。
“程娘子!”
没走远的谢时堰看见这幕,想都没想加入了战场。
程筠扫了他一眼。
“这件事与你无关,何必掺和进来?”
谢时堰皱眉道:“好歹我们之间也是朋友,何必这么生疏,再说我都碰上了若当看不见,那我还是个人么?”
程筠没说话。
远处的人已经杀了过来,她没有机会再去啰嗦。
谢时堰一脚踢开最近的黑衣人。
“更何况我本来就比不上我大哥了,若在这方面上还做得不尽人意,以后还怎么撑起国公府门楣?”
黑衣人动作越来越快,似乎势在必得。
速战速决!
谢时堰有些招架不住,但自保没什么问题,程筠吐了口浊气。
“你也不怕死在这!”
谢时堰道:“死不死的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这些人似乎没打算杀我,程娘子,好好应敌,别分心!”
从交战途中,他能察觉出来。
这些人不敢对他乱来,自己绝对不会死,可若没有自己帮忙,程筠就不一定了。
暗处,瞧到这边的一幕。
那抹身影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好戏啊,当真是好戏,这女人不管走到哪都是风风火火的。”
“主子,要帮忙吗?”
“再看看。”
一刻钟后,下属忍不住提醒。
“再不帮忙,清平县主恐怕会受更重的伤。”
男人抬起嘴角:“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仔细着点,别让那些人要了她的性命就好。”
下属不解道:“主子,好歹人家救过你,若这么看下去,不太好吧,没有仁义道德。”
男人脸色一黑。
下属不敢再吭声了,低下头看都不看那边。
男人沉声道:“你都这么说了还不赶紧帮忙!”
“是!”
下属想都没想,从暗中带着人杀了出去,还扔了雷火弹。
程筠看见那小玩意的时候就拉了一把谢时堰。
“小心!”
砰!
雷火弹炸开,瞬间烟雾缭绕,程筠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人用力拽住,她刚想要用寒凌刀砍过去。
有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乱动,我是来救你的,可别不识好人心。”
程筠停下动作。
那声音带了些玩味。
“程大夫,真是没想到多日不见,你居然落得这么狼狈的地步。”
程筠已经在记忆之中确定了来人的长相。
“萧黎羽?”
“是我,没想到程大夫记性这么好,萍水相逢还能把我记在心上,不会是喜欢我吧?”
程筠嘴角抽搐了下。
她没想到男人居然会这么自恋。
“谁让阁下被我救……”
眼看着好不容易要忘了的记忆要想起来的时候,萧黎羽急忙打断她:“程大夫,我如今也救了你,可别再旧事重提了。”
他差点死在池塘里的事,可不算很有面子。
程筠抿了下薄唇,没吭声。
萧黎羽道:“跟我来吧。”
两人从烟雾之中退开,又从巷子里翻身进了萧黎羽准备好的马车,渐渐地远离了战场。
“让你的人好好护住谢时堰。”
萧黎羽那双魅惑的眸子眨动道:“看来程大夫挺在乎那小子的,为什么,难不成你喜欢他?”
程筠凝眉:“你们男人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些?”
“倒也不是。”萧黎羽坐在她的对面,“这不是怕你心有所属,我没机会献殷勤了不是。”
程筠指了指自己发髻:“看不出来?”
在村子里他就知道她有相公了。
如今这般,恐怕只是想要打趣。
萧黎羽轻笑了声。
眼神越发暧昧,程筠见他这么不正经的样子,不想再待下去。
“可否停车?”
“怕是不行,他们还有人跟在后面,县主再忍忍。”
程筠皱眉。
萧黎羽收起玩笑的姿态,闭着眼道:“我不打趣你了,县主放宽心,好好休息会,到了地我叫你。”
这人说话还算话,不像是表面这般吊儿郎当。
程筠约莫自己睡了半个时辰就听见旁边传来细碎的动静。
萧黎羽站在马车外看她,眼神带着笑:“醒了?”
程筠起身下了马车。
这才发现四周挺僻静,马车停在了小院子外,除了萧黎羽和她,空无一人。
“这边是我的私宅,你在这里待会,等外边人散了我再送你回去。”
萧黎羽推开门,示意她进屋。
程筠往身后看了眼。
巷子里很黑,看不清景色,根本不知道有没有杀手跟过来。
“好。”
萧黎羽轻笑了下:“你上次救过我,这次算我救了你,扯平了?”
程筠淡漠地道:“不算,毕竟你给了我不少银钱,我没给你。”
“那说明我命比你值钱。”
萧黎羽很是不要脸。
程筠无言以对,低下脑袋倒也没吭声。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萧黎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眼神很是肆无忌惮。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萧黎羽尴尬地道:“县主何必这么残忍,好歹是救命之恩。”
程筠半眯起眼:“我睡哪?”
“不先处理伤口?”萧黎羽很是惊讶,他都想上前给她看看伤了。
程筠没带药箱。
她嘴角抿了下:“有药?”
“有啊,我这就给你去哪。”萧黎羽站起身。
很快他就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个木箱子。
程筠接了过来,里面的绷带和钳子应有尽有。
“出去。”
萧黎羽站起身往外走,守在门口。
程筠仔细处理好伤口,她一声没吭。
以前受过的伤比现在还要重还要多,这点小伤倒不算什么。
“你这样还真是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娇态。”
萧黎羽嘀咕了声。
程筠抬起眼道:“你可以滚了。”
“无情。”
萧黎羽感慨地扭过头。
……
“谢时堰,我师父呢!”
丹阳郡主带着援兵赶到的时候只看见谢时堰独自在那。
他身上挂彩受了点伤。
“被人带走了。”
丹阳郡主暴跳如雷:“你怎么能让人带走我师父,你搁这儿干什么,她一个弱质女流!”
谢时堰坐在地上,捂着胸口上的伤。
他斜了眼丹阳郡主,目光很是无奈。
“要是可以我会让她自己走么?”
丹阳郡主语塞。
“你真没用,要是他在这肯定不会让人带走她,刚才究竟是什么人,可知道来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