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嘉和柳慧娴也来了。
和程筠站在一起,看着那位故人。
“程娘子。”
谢时堰开口说话,他朝程筠轻轻地笑了笑。
“许久不见。”
程筠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会在这?”
他是男子,就算要看丹阳郡主也不该进到内院。
“大长公主请我来的。”谢时堰不置可否,眼神带着炙热的温度,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碰上程筠几人。
程筠目光诧异。
柳慧娴和孟长嘉也是满腹疑惑。
大长公主和谢时堰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突然叫他过来,难不成……
是因为谢时堰和谢时韫长着一张一样的脸?
所以才让人过来安抚丹阳郡主?
几乎同时,三个女人都想到了这点。
程筠稍微皱眉,不太赞同这样做。
“你们认识?”
大长公主姗姗来迟,看着几人交谈:“既然认识那再好不过,县主,我女儿喜欢的人与谢小公子长得一模一样。”
“你看是否能让谢小公子冒充那人安慰她?好让她早日走出阴霾。”
还真是这个原因!
程筠道:“不行。”
“不行!”谢时堰皱眉。
两人异口同声,让大长公主蹙眉,她先看向程筠,程筠是大夫,她比较在意程筠的看法。
“为什么?”
程筠严肃地道:“大长公主,我问你,倘若是你受伤,你愿意让自己在乎之人知道么?”
大长公主心中一个激灵,瞬间明白过来。
这种事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满心满眼都是想让丹阳郡主好,忽视了问题的本质。
“本宫明白了。”
见人听劝,程筠不再多言。
大长公主歉意地看向谢时堰:“谢小公子,是本宫鲁莽请你过来了,本宫向你道歉。”
谢时堰道:“不必,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可做。”
大长公主犹豫了会,准备送客:“那本宫让人送公子出去?”
“我与郡主也算是朋友,来都来了,理应看看她。”谢时堰想留下来,他还想多和程筠待一会。
大长公主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当谢时堰真的在意丹阳郡主。
想了想,没出声。
谢时堰解释道:“大长公主放心,郡主把我和我哥分得很清楚,不会混淆,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大长公主这才勉强点头。
“那你就留下来,看看她吧。”
屋内,丹阳郡主走了出来,她看向谢时堰,起初一惊,后来才发现不是谢三郎,这才松了口气。
即便她放弃了谢三郎,但不代表心里不在乎。
这样狼狈肮脏的自己,她还是不想让谢三郎看见。
“几日不见,怎么变成这样了?”谢时堰挤兑。
丹阳郡主嘴角抿了下,没有像往常一样讽刺回去。
谢时堰察觉到不对劲,也不再吭声,甚至有些后悔说刚才那句话。
“师父,我昨晚睡得很好,谢谢你。”
程筠道:“没有做噩梦?”
“嗯,很舒坦。”
程筠点头:“香囊里的药草很适合你,等我再给你配几副,肯定能把身体养好。”
丹阳郡主很信赖她,她说什么都答应。
孟长嘉与柳慧娴偶尔也会答话,谢时堰干脆坐在椅子上当哑巴,什么都不说话。
“你看什么?”
丹阳郡主扫了眼谢时堰:“问你话呢,你在看什么,又不说话,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谢时堰挪开眸子。
丹阳郡主现在格外敏感,手指紧了紧道:“真的?”
谢时堰应了声。
“真烦人。”丹阳郡主嘀咕了声,对谢时堰很不感冒,“你什么时候走?”
竟然是直接赶人了。
几人都有些意外,只有程筠握住丹阳郡主的手,小声道:“丹阳,冷静。”
丹阳郡主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对劲。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自己体内躁动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下一刻,她红着脸,僵硬地看向谢时堰。
“对不起。”
谢时堰知道丹阳郡主这是病了,没有和以前一样怼回来:“无碍,我不和女人一般计较。”
丹阳郡主看了他一眼,不再吭声。
程筠给她倒了杯安神茶。
“喝了。”
丹阳郡主听话的饮下。
喝过茶后,丹阳郡主呼吸变得平缓,连情绪也不再像方才那般难受。
“谢公子。”程筠顿了顿,“你能否先出去?”
谢时堰站起身:“我有话要对你说,我去外面等你。”
程筠挑眉。
半晌后,点了下头。
去安排膳食的大长公主在此时走了过来,盯着几人打量,缓缓道:“饭菜好了,用膳吧。”
“母亲。”丹阳郡主叫了声,刚想说自己不饿。
可在程筠的目光下,她说不出口。
几人坐在一块吃过饭,程筠才想起来谢时堰还在外面。
她以为谢时堰走了,没想到从院子里走出去后,发现他在亭子里等着,一动不动。
“什么事要和我说?”
谢时堰目光沉沉地道:“还没有和你说新年快乐,还有,恭喜你被封县主。”
“这个啊,无所谓,我也没和你说。”两人除了交易似乎没有多少关系。
程筠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谢时堰跟着道:“你是大长公主请来给郡主治病的?”
“嗯。”明摆着的事,没必要撒谎。
谢时堰沉默了会,又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还不确定,大概四月份之前。”这是她与谢三郎约好的最长期限,她可不想让自家相公担心。
谢时堰抿了下薄唇。
“你走的时候我能来送你吗?”
程筠皱眉,察觉出有些不太对劲了:“你是我合作对象,按照道理来说,是可以的。”
只是合作对象……
谢时堰低下头道:“对了程娘子,我给你准备了份新年礼物,改日我给你送过来。”
“不……”
话还没说完,谢时堰转身就走。
看这模样压根没打算让程筠拒绝,她有些无奈,罢了,送过来她再送回去就是,总不能欠人情。
程筠回到小院,恰好对上了柳慧娴探究的目光。
柳慧娴犹豫再三,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筠娘,你有没有觉得谢时堰对你的态度有点奇怪?”
程筠点头:“你也发现了?可我说不上来哪里怪,你知道吗?”
柳慧娴和孟长嘉对视了眼。
果然啊,筠娘在任何一方面都比人优秀聪明,唯独在感情方面很是迟钝。
“就是,他看你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
程筠想也没想地道:“我就是个女人啊,他也是男人。”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就在两人焦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时,程筠一脸恍然大悟地看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