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姜家的主城,是中域南部少有的大城市。除却其中有姜家这个庞然大物带来的人气之外,这里还是重要的交通路口,是中域和南域之间唯二可以让天境以下穿行的通道之一。
顺带一提,另一个通道上有李家的主城。因为这样的原因,姜家和李家要时常为了税收标准而互通消息,所以使得两家的关系格外的亲近。
除此之外,姜家的主城还连通着东域,只不过连通东域的道路上有着一些危险,需要圣境随行才能保证安全,所以被使用的次数相对少一些而已。
后来,随着姜家先是公开站在苏轻语的阵营隐隐和教廷对峙,使得商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再随着疫病爆发,以及姜家的迁徙,这里变得有些衰败起来。但是从城市的规模以及一些生活的痕迹之中,还是能窥探到昔日的一些繁华。
现在,这座城镇之中大量闲置的空屋给了情报人员无数藏身的地方。而随着教廷再次变天,程莹开始实际掌握教廷的大权,商路又有了复兴的迹象,所以对于城中的外来者,当地的百姓都是不会觉得奇怪。
独特的位置以及特殊的情况,使得这座城镇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核心地区,是月神族和暗魔族争锋的重点。
在城镇的中央,有一条贯穿南北的主街,白天的时候这里是城镇之中最繁华的地方。本来晚上的时候这里也是应该有着夜市的存在,在灯火的映衬下,使得整个街道有如白天一样热闹。
但是现在城镇之中的管理者似乎在很早之前就意识到了什么,设立了严格的宵禁制度。命令城镇中的人在申时之后不得在进入这里,而在酉时之后必须离开,知道次日卯时才可以再次进入。
这个决定无疑是十分正确的,但是不慎理解的百姓却是不那么想,几个时辰的宵禁直接使得不少人都失去了大量的机会。知道某天,有人在子时偷偷地摸进了这里。然后看到了街上飘动的‘鬼影’。
对于圣境以下的人来说,能看到强者的身形都是一种运气,而以那个人的修为和见识,自然是理解不了神魔两族密探所运用的特殊步法。在这件事之后,都市传说开始出现,但是再没人敢犯宵禁。
反正情况就一直这样进行着,至于城镇中的其它角落,这个城镇的管理者管不动,也不想管。
这一夜,在月色的掩映之中,月神族和暗魔族的密探又一次来到了这个中央街道之中。虽然距离酉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是街上似乎还有着人族的气息留在这里,不过两边都没有关注这些,只是静静地看着长街的另外一边,随时准备出手。
而在两边人马于长街对峙的时候,在长街之后的一座酒楼之中,有两个暗魔族的人在一起喝酒聊天。其中一个人说道,“这次月神陨落,月神族似乎是很快就有了新的指挥,此事你怎么看。”
另一个人说道,“那个人让你我都是吃过亏。还记得我们在来到这里之前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以为自己就是最优秀的密探了。结果却是在那个人手中吃了亏。
不过,我们似乎不用太过担心,那个人虽然不弱,但是在短暂的交手之中,我还是可以确定一点的,那个人比之你我要强上一些,但是比起暗魔神大人,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第一个开口的人说道,“我同意你的看法。你说的不错,我们两人虽然比之对方要差上一些,但是对方也比暗魔神大人要差上不少。至少这一次,从对方的总体行动来看,似乎是忽略了一些事情。”
“忽略了什么?”另一个人追问道,然后他又说道,“月神族按个人应该是代号胧吧。听闻他在发起这次作战之前似乎是短暂地离开过这边一段时间,然后在回来之后就轻松地整合了所有的力量。
而且从这次对方的作战行动来看,几乎将所有的城镇都是考虑到了其中,可谓是算无遗策,就算是我们知道了对方的计划,都是没有太好的机会。”
“不你错了,枭。你和那个胧一样,都是犯了一个经典的错误,那就是过于重视过程,连行动最初的目的都给忘了。”第一个人说道。
“那么,鹄,你说说什么叫‘最初的目的’?”被称作枭的人反问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消灭月神族吗?”鹄直接问道。
“难道不是吗?”枭有些不理解。
“当然不是,我们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那就是却神族的后方进行各种破坏工作。只是中央地带的道路过于平缓,又处于交战的中心地域,强者早已经尽数离开,所以基本没有人员流动。所以我们无法走哪里。
而北边那里虽然好上一些,但是却是存在一些天险,就算是我们能绕路,但是能走的路也不多,而且必须集群行动,这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是必须要避免的大忌。有鉴于此,我们能走的地方,实际上就只有这中域之南了。
而月神族那边的情况其实也是一样。虽然在战事尚未正式开始之前,他们派了一些人潜入了我们这边。但是在战事开始之后,暗魔神大人就在魔族占领区进行了大规模的反间谍活动。
虽然不敢说彻底肃清了月神族的人员,但是让对方的情报网瘫痪却是不争的事实。眼下,他们能选择的道路也不多,在权衡利弊之后,他们也是踏上了这条道路。所以我们才会在这个地方相遇,然后进行这一场战斗。”鹄解释道。
不过其实他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简单地复盘了一些暗魔族和月神族的境地而已。但是在他说完之后,枭却是感叹道,“你说的没错,我们不是什么正规的部队,一直都不是,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占领这里,只是想要以这里为跳板,进一步袭扰神族后方而已。
所以你说的‘最初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鹄点点头,然后说道,“也许是格局所限吧。现在对面的胧虽然机智,但是格局终究是小了一些,将自己限制在了这中域南部,而缺少了通盘的考量。这样就算是他能够达成目的,在这里消灭我们大量的力量,但是只要那个成功。那么我们就剩赢了。”
在两人谈论期间,双方的人马都在抓紧时间行动。残酷的战斗终于是在夜幕之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