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森灵的话音落下,就在李元的目光之中,森灵也是如其他精灵族一般,尽数化成了透明的液体。在森灵的陨落之后,整个广场上所有的透明液体汇聚成一股洪流,直接飞入李元最初进入过的树洞之中。
而在广场上的洪流消失之时,森灵在最后时刻留下的光球也是缓缓地飞到了李元的面前,李元伸手轻轻地借助了它,顿时,一阵光芒在李元的眼前闪过,李元发现自己的视角已经来到了飞星谷的上方。李元明悟过来,这时森灵留给她的一段记忆。
此时飞星谷的河岸边上,有一个精灵族穿着的人,正看着远处天空中隐藏在光晕中的三个身影,而在他的身后,有着一块石碑,石碑上面刻着特殊的碑文。
那个精灵族的人对天上的人说道,“你们真的要毁灭那个人留下的所有痕迹吗?但是这块石碑的来源你们都清楚吧。
当年有超越至强者的存在在三界之外的混沌中陨落,他残留的怨念极为强大,就是你们这些至强者都无法承受。当其落入神界大陆之时,有无数的种族都是在疾病之中痛苦地死去,甚至死后也不得安息,会被奇异的力量支配躯体从而再度为祸。
若不是最后那个人出手,借助三界之中不同的天地之力将其收集封印,最后借助精灵圣泉的生息之力令其逐步消解,只怕此祸将不知还要持续多久,危害多少生灵。如今,那份怨念还没有消解完毕,你们就要毁掉他留下的一切了吗?”
听到这个精灵族的质问,天空之中的三个身影也是开始了交流起来,李元听不到他们交流的内容,于是就转身看向那个精灵族身后的碑文。在模糊的影像之中,李元艰难地辨认出了几个词,大概是‘镇压’、‘生息’、‘消解’之类的词语。
在李元艰难地辨别出一些词语的同时,天空之上的几人也是商议出了结果。最后,石碑旁的精灵族被告知,“那个人留下的东西必须被毁掉,但是对于怨念的封印不能被破坏。
你精灵族继续守在这里,不过你们之中只有族长一人可以知晓飞星谷中的真相,只能在临终之际以记忆传承交由下一任族长知晓。”
然后,精灵族所有记述飞星谷之事的典籍都是被销毁,而当时数量还相当稀少的精灵族人也是有不少被抹除关于风妖和飞星谷的记忆。
在无数典籍燃烧升起的熊熊火光之中,李元的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这时,李元才意识到,当年的神族至强者对风妖的忌惮和迫害到了什么程度。既要让他出力又不想他给世人留下任何正面的印象。
但是李元有猛然想到,令太阳神忌惮的东西,应该正是飞星谷中的那块封印着域外强者怨念的岩石,现在那块岩石已经毁掉,太阳神没有了顾忌,很快就会来到了这里。李元想到这里,没有时间再感慨,她来到当初的那个树洞之中,开始尝试吸收精灵圣泉,然后逃入混沌之中。
而在精灵族这边发生剧烈变化的同时,在飞星谷的岸边,人族和雾族又一次开始争论不休。人族的人见到雾族的人就是一阵鄙夷,然后大骂对方无耻。而雾族的人也不甘示弱,直接说人族无能。
当然,在给后方的通报之中,两族都是极力在夸耀自己的功绩。人族只说自己发动的两次攻击消耗掉了那个‘陨星’表面封印的能量。而雾族则是说,那颗‘陨星’表面的封印极为强大,没有自己找准机会出手,‘陨星’根本不可能被破坏掉。
后方的各族在收到两边的汇报之后倒是成功地还原了事情的经过,但是让他们评判谁谁对谁错的话,还真是难为他们了。他们只得将情况如实地告知精灵之森外面的太阳神。
而在这等待回复的期间,一件不起眼的事情发生了。在一天夜里,因为白天争论了一天而休息的格外安稳的人族大营之中,忽然传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在闻声点亮的灯火之中,印出了一个可怕的人影,那个人影的脸上和身上有着奇怪的黑色。最初有人以为是什么东西的影子落到了他的身上,但是当有人把火把拿近,才发现,那黑色是那个人皮肤的颜色,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黑色。
巡更的人从外面走来问帐篷中的主管,“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那个主管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晨出操的时候,这个人说他全身不舒服,我当时也是看他面色晦暗,精神疲惫,就跟上头说了这件事,上头说让他休息一天。本来晚上的时候我们看他睡得挺安稳,也就没有打扰他,谁成想刚刚就变成这样了。”
巡更的人点点头,对方只是按照人族通用的习惯做了自己的事,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然后他走向那个痛苦挣扎的士兵,在一阵观察之后,他有些不解地说道,“这是什么病呢?看来要找军医了。”
巡更之人要处理大量紧急的事物,因此会一些急救和医疗的知识。但是此人的病明显不在他的能力之内。
不过就在有人去找军医的时候,这个人忽然就不再惨叫了。帐中的其他人送了一口气,但是巡更之人却是伸出手向那个人的口鼻试探,然后脸色变得难看了不少。虽然知道会让人在无意识之中痛苦呻吟的病一定很重,但是看着同族逝去还是让人不忍。
不一会之后,军医抵达,他睡眼惺忪地问道,“病人在哪里?”营中之人沉默地看向了已经死去的那个人,而军医在看到这个人之后,立刻变了脸色。死人不可怕,军医也不是神,但是未知的疾病很可怕,弄不好就要死很多的人。
这个军医连忙走到病床之前,开始检查这个死去的人。无奈的是,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在几番无果之后,他转身说道,“这个帐篷不能住人了。先把他放在这里,我明天叫别人一起查看。”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已死的人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口就要咬身前的军医。巡更之人眼疾手快,看到对方威胁到军医之后,立马一剑断掉了对方的头颅。随后无头的身体倒地,而断为两截的身体流出来黑色的血液。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肉跳。
在人族出现这样的事情同时,可怕的事情也在不远处的雾族营帐之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