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发觉雷神问及自己的时候,语气变得严肃,但是李元对此事确实比较感兴趣,于是就试探着说道,“晚辈只是有些好奇。”
雷神看着李元说道,“我的事情过于重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过风妖本源。你若是想知道的话,一定要做好恪守秘密的准备,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李元听完之后,在犹豫了一会后说道,“晚辈会管好自己的嘴的。”
雷神见到李元答应,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知道吗?在我的那个时代,所有的至强者都是开天之初就存在的,而在开天之后很长的时间里,一直都没有新的至强者诞生。那时,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认为至强者是秉天地而生,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李元好奇地问道,“难道不是吗?在晚辈的见闻之中,这片天地确实没有出现新的至强者诞生,而在晚辈之前生活的人界,甚至连神境都很少出现。”
“起初我也以为那些至强者是受到上天偏爱的人,而我们这些不被上天所爱的人,无论如何也是窥探不到那个层次的。直到我叛离神族的那一夜,我才知道,原来那道阻挡着天地间所有生灵的门,是虚掩着的。”雷神说道这里忽然自豪起来。
李元听到这样的话,不自觉地看向雷神,然后震惊地问道,“难道您!?”
“没错,在我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凭借后天修炼成为至强者,我就是天地之间第一个靠着自己努力成为至强者的人。若是在我之后也没有人凭借后天修炼成为至强者的话,那我就是唯一一个后天修炼成就至强者的人。”雷神说道这里也是无比的骄傲。
李元听到雷神这样的论断已经不会说话了。
雷神看到李元发愣也是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等李元消化完自己说的事情。半晌后,见到李元从震惊中恢复,他又是感慨地说道,“可惜,我没有风妖那般幸运,在我成就至强者并陨落之时,神族早已掌握了至强者的秘密。
所以,我的本源被封禁在这里,外界任何关于我的功法的记述也是被神族尽数销毁。他们不想雷神再一次出现在天地之间。”
李元听到雷神的说法,也是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经历,那种恐怖的恶意,以及法则之间的交锋与碰撞,就是为了将雷神的本源封禁在这里,让雷神不能再次现世。
李元在消化完一切之后,终于是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雷神前辈,您不是神族的掌刑之神吗?您为什么会背叛神族呢?”
雷神被李元问起这个问题也是沉默良久,最后才缓缓地说道,“因为我所重视和守护的东西,已经全部被神族无情的毁掉了。我已经没有了守护神族的理由。
遥想当年,我的诞生之地离风妖极近,因此哪怕我属于神族,但是和风妖的关系也是极好。在那时,神界的物产虽然最为丰富,但是纷争同样是一刻不断。为了平抑神界的乱象,我在风妖的帮助之下,开始在神界推行律法。
本来事情的进展是非常缓慢的,神界的各族都在阳奉阴违地阻碍着律法的推行。终于,在风妖成功改造魔界之后,神族意识到了自身的危机,律法的推行才顺畅起来。”
“您当初是怎么搞定那些至强者的呢?”李元问道,雷神当初不是至强者,应该无法使后者动摇才是。
“那就是风妖的功劳了。他是一个极端的理想主义者,为了建设一个和谐美好的三界,他什么都敢做。那些神族不支持此事的至强者都是由他想办法说服的。”雷神说道。
李元从雷神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他对风妖的尊崇,看来当年的风妖一定在神界律法推行的过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后来,因为律法比起魔界约定俗成的秩序更加明确,具有可操作性,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中,神界的发展速度超过魔界,最终在实力上也是压过了魔界。
而当风妖进入人界准备进行最后的工作时,神界和魔界之间逐渐形成了各种各样的矛盾,最终演变为战争。”雷神说道这里都只是平和的讲述,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
“那您叛离神族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只是因为反对战争吗?”李元又问道,她感觉雷神说的逐渐跑题了。
“稍安勿躁,我就要说到这件事了。”雷神回应道。“战争一开始,我因为风妖的缘故,不愿和神族的其他人一同共事,所以就担负起了后勤的工作。在负责征粮、运粮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战争,已经把我和风妖昔日费尽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律法给毁的一干二净了。
在前方的战斗,弱者基本上就是炮灰,而强者却能通过享受大量的战利品进一步提升自身的实力和势力。而在后方,弱小的族群要承担更重的劳逸和税收,而强大的族群却是借着靠着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大发战争财。”雷神心痛地说道。
“哪个地方的战斗不是如此,就算是人族的内战,也有同样的趋势。难道当时魔族不是这般吗?”李元不解地问道。雷神要是就为这种事反叛,李元只会觉得雷神有些狭隘了。
“是啊,魔族也是这般,所以魔族最后败了。”雷神感叹道。“这些只是引起了我对神族的不满,最后让我反叛的是两件事。
一件是泰山之后的虐待俘虏,说实话,哪怕当时他们将俘虏尽数杀死,我都不会觉得他们残忍,因为毕竟是敌人。但是那些人让那些俘虏时而疯狂,时而清醒。俘虏甚至对自己的至亲下手,这已经失去了人性。
第二件是天维之力。在魔族逐步退入魔界之后,神族的几个至强者抽取了人界的天维之力,以此来掌控人界。我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否则,若是三界的天维之力都被抽取,只怕不只是人界,三界的人都只能永世成为那几个至强者所在种族的奴仆了。”
李元这次明白了雷神的意思,天维之力是进入神境的关键之物,若是魔界沦陷,那么神族的至强者就会将三界的天维之力尽数抽取,从此之后,三界再也不能诞生神境,那时,就算至强者所在的种族也没有神境诞生,但是拥有至强者传承的他们也将成为三界永恒的主宰。
李元想到这里也是脊背发凉,她真的不知道三界在上古时期曾经面临过这样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