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营的路上,鲁芳带着哭腔抱怨道,“属下都说了,有些事情真的做不来吗?”
李元这时也不再进行虚假的安慰,只是说道,“没关系,努力了就好,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鲁芳忽然问道,“大人是怎么拥有如此惊人的话术的呢?”适才她几乎已经将事情搞砸了,但是李元一开口,画风立马就变了。那个小二和其它的客人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知的关于阴山北麓的情况尽数告诉了李元。
李元有些黯淡地说道,“这说起来就和早年的生活有关了。我是在流离之中长大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已经深入骨髓。”鲁芳听着也是有些黯然。
李元这时转向钟灵毓问道,“阴山北麓的情况你也是清楚了。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吗?”钟灵毓被这个神奇的问题问得一愣。在李元榨出了那些人的消息之前,钟灵毓一直以为阴山北麓的盗贼是靠着三大势力谁都不得罪,才勉强得以存活的。但是现在看来,他们能活到现在也是有着其他现实原因。
阴山北麓除了是贼窝之外,更是兽窝。在茶楼众多客人的讨论中,光是值得李元重视的凶兽,就足有十几种之多。虽然没有血翼狮王那种级别的凶兽,但是其中有几种就是钟灵毓单独面对,都会觉得十分棘手。
钟灵毓看着李元无奈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作战一般都不会主动思考的。之前想主意靠孙敏大人,后来靠你。这一次阴山北麓之行,孙敏大人只是说那边有数十万白银,可没说我们怎么拿呀。”
李元苦笑着摇头,看来自己现在看着阵容强大,但是能独当一面的,可真是一个都没有。李元知道鲁芳更加没有主见,所以干脆连问都懒得问了。
等到回营之后,李元拿出地图,在地图上画出阴山北麓的位置,然后说道,“这里就是我们此番要征讨的区域,阴山北麓。现在,我们知道其中的盗贼没有过于强大的势力,能和我们对抗的也不多。但是这里的凶兽却是极其凶猛,不少都对我们有着不小的威胁。而眼下我们并不知道具体情况,难以进行有效的应对。”
李元说道这里,鲁芳和钟灵毓都是面色难看起来,原以为阴山北麓是一块肥肉,结果到吃的时候才发现,这竟然是个肉夹磨。不过李元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不出半点的紧张。
随后李元看向鲁芳说道,“鲁芳,现在你还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做得好,之前的过错我一律既往不咎。”
“不知道大人要我做什么?”鲁芳惊讶地问道,李元要她做的事想必不会简单,不然怎么将功折罪。
李元说道,“眼下这种情况,我们最合适的作战方案就是敲山震虎。从古北口开始,一路上大张旗鼓地向阴山北麓走去,做出一副要将盗贼全部清理的样子。这样,慌乱中的盗贼势必有所行动,到时我们盯紧这些盗贼的行进路线,就能找到相对安全的行动方式了。”
鲁芳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属下的任务就是在那些盗贼彼此通气的时候,弄清楚哪里是我们能走的地方,是不是?”
李元点点头说道,“这只是你的任务之一。在我们大张旗鼓前往阴山北麓之际,记得去让线人去宣传一下这边的情况。重点突出黄天风的存在,以及我曾经立下的誓言。让盗贼们相信,我们是被迫去进攻的。”
“大人,您这么做,到底是想做什么?”鲁芳不解地问道。李元似乎做事没有做两手准备的习惯啊,但是打探情报明显是为了进攻,而宣传黄天风和曾经的誓言,却是在释放和善的信号啊。
李元笑嘻嘻地说道,“呵呵,孙敏大人对我们说阴山北麓有数十万银两。我们也不多要,能榨出二十万了就是我们的胜利。至于歼灭盗贼,只是你们第一时间想出的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罢了。”
“大人是打算?”鲁芳似乎懂了李元的想法。
李元说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们不是强龙。真要是抱着必杀的想法前去,盗贼们要是嗅出危险,然后躲到阴山深处,那我们的军饷岂不是泡汤了。所以我们这次就是吓一下对方,让对方乖乖交出足量的金钱,然后我们就撤退。”
钟灵毓这时候问道,“那要是盗贼们被你一吓,没有选择认怂,而是选择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该如何是好。阴山北麓之中既然存在着大量的金钱,那想必盗贼们的力量也超出我们的想象吧。”
李元则是无所谓地说道,“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联合起来对抗我们的。若是他们这样做的话,就算能在一定时间内因为外力的作用压下彼此猜疑的情绪。但是他们的联合,会刺激到南边的天道宗。若是天道宗出手,那对盗贼来说,情形只会更糟。”
接下来,李元和钟灵毓的部队在离开古北口西进的时候,忽然变得高调起来。大张旗鼓,大肆宣扬,一副要剿灭阴山北麓盗贼的样子。而且黄天风这时也是被拿出来说事,似乎剿灭盗贼也是着教廷的意志掺杂在里面。
但是尽管极为高调,但是李元手下的部队行进速度却是相当的缓慢。之前李元的部队一天还能推进七十里左右,但是出了古北口之后,一天也就推进五十里。原本黄天风听说李元要对和魔宗有勾结的盗贼出手,心里还是非常支持的。但是李元这缓慢的速度着实让他着急。
但是他一催促李元,李元就非常认真地说道,“前辈,虽然盗贼处于阴山北麓,但是实际上出了古北口,在往西走的路上,基本上就是盗贼的地界了。这边人流量明显减少,我们若不小心,中了盗贼的圈套,我这点部队可经不起消耗啊。”
黄天风真的就不是很懂军事,然后就被李元这煞有介事的样子给唬住了。结果李元见到黄天风是真的不懂,在行进几天之后,索性让队伍变得更加‘谨慎’,直接将每天五十里的行进速度调整到每天三十里。
部队在走完三十里路程之后,就开始进行战斗准备,其实就是进行一些训练。
李元这样的行进方式不光唬住了黄天风。阴山的盗贼在得知李元如此行动之后,也是开始彼此连结,最后在李元带来的压力下,一场集会展开悄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