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徐莉被他吓到,下意识叫了一声。她起身就要朝外跑去,而头皮却猛地传来一阵刺痛感,汪家成拽住了她的头发。
他借着那长长的头发将徐莉一把拉了回去,语气森然:“莉莉,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为什么要背叛我?啊?”
徐莉没有回答,而是拼命想要从对方怀里挣扎开来,而汪家成见状则加大了对她的桎梏。
“说!是谁煽动你这么做的?”他咬牙切齿道。
“放开我!放开我!”徐莉还在拼命想要挣脱。她死死盯着汪家成,从牙缝中挤出了回答:“你是哪里对不起我?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你处处打压我,在外人面前落我面子,我稍有不对你就立马变脸!汪家成,你就是想让我变成第二个郭羡诗,你杀了她,现在还想杀了我!”
“住嘴!不准提那个女人!”汪家成咆哮着将徐莉狠狠地推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快要散架了。
不是说符咒会护着她吗?为什么根本不起作用!
救命,快来救救她……
“贱人!我供你吃供你喝,你倒好,竟然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想要来插手我的事?还敢去查那个女人的事?”
汪家成的眼中杀意越发浓厚,他伸出手就要把地上的徐莉拎起来,但在他的指尖触及到徐莉的那一瞬间,一道金光猛然弹开。
“啊啊啊——这什么东西?好痛!”汪家成猛地收回了手,而他手指和手心已然一片焦黑。
徐莉的眼中顿时绽开了欣喜的光芒,有用!她趁着这个间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大门处逃去。
汪家成捂着剧痛的右手,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一边追还叫嚣着“我要杀了你!”徐莉听了更是片刻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冲向了大门。
然而,她的手刚一搭上门把手,正要开门出去,身后的汪家成已然追了过来。
他一把将徐莉拉了回来,强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恶狠狠地扼住了徐莉的咽喉。
“说,谁在背后帮你?说啊!”
他说着收紧了双手,手心的焦黑程度逐渐加深,近趋于强酸腐蚀后的碳化状态。但汪家成却仿佛已经失去了痛觉,他的力度逐渐加深,使得徐莉喘不上气,只能发出嗬嗬的响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徐莉的生命力也飞速流失。她的脸色因为缺氧而渐渐发紫,呼吸也变得微乎其微,手上的动作更是无力极了。
而再看汪家成,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满脸癫狂之相,根本就失去了理智。
要死了吗?徐莉迷迷糊糊地想到。
“砰——”
她的脖子骤然一松,死里逃生的徐莉连忙贪婪地呼吸起新鲜空气,随即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因为汪家成过大的手劲,她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几个淤紫的手指印。
过了好一阵,等她缓了过来,抬起头,却猛地瞪大了眼。
“他——”徐莉颤颤巍巍地指着不远处的汪家成,眼中满是惊恐,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可怕的景象。
汪家成被邬瑶一脚踹到了远处的地上,此刻因为腹部的疼痛,下意识地蜷缩起了身躯。而最为可怖的,则是他的双手。
原本被符咒灼伤而碳化焦黑的双手,因为邬瑶刚刚的大力,竟然直接断裂砸落在地,如同疏松的木炭碎裂四散开来。
而原本应该是双手的地方,此刻却是空空如也,看上去猎奇而又恐怖。
“那到底是什么?”她喃喃道。
但邬瑶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皱着眉头走到了汪家成面前。见他一副显然被魇住的模样,她伸出手一把扯下他脖子上的玉佩。
下一刻,汪家成整个人如同垂死的鱼一般猛地一颤,从地上弹起了小小的幅度,随后又无力地跌了回去。
过了一阵,他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着他意识的清醒,从手部传来的剧痛蔓延开来,汪家成顿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好痛,我的手我的手!”
耳旁却幽幽地响起一道女声:“你仔细看看,你哪里有手啊?”
汪家成动作一滞,他的视线缓缓地下移到了自己手的位置,袖口无力地耷拉着,里面空空荡荡的,他没有手了……
“我的手!我的手去哪儿了?”
“地上散着的那些是吗?”
汪家成仿佛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刚刚的记忆如潮水般上涌而来。他的手,已经没有了,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不——”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望着邬瑶咬牙切齿道,恨不得能生啖其肉。
邬瑶歪了歪头,轻轻道:“我是来替郭羡诗讨债的人。”
“做了丧良心的事,就该明白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她说着伸手抓住了汪家成的衣领,往上一拽,一百多斤的男人在她手里就跟待宰的鸡一般羸弱。
“说说吧,偷运这么阴损的法子是谁教你的。”
然而汪家成并不理会她,直接别开了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说是吧?”邬瑶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继续道:“那我就只能把你移交给修行者协会了,依照你的案件恶劣程度,他们应该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你应当知道修行者协会吧?”
汪家成的脸色顿时一变,显然,他背后那人应该提醒过他要小心修行者协会。
“协会里那些人,还蛮传统的。对于你这种死有余辜的罪犯,他们会采用最残酷的逼供刑法。古代有一种刑法,叫做,加官进爵。”
“他们会将打湿的桑皮纸,一张一张地盖在罪犯的脸上,这样罪犯就会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一点点减弱,死亡也一点点逼近。一般来说,再嘴硬的罪犯在加到第五张纸的时候,也扛不住招了。”
邬瑶说着眨了眨眼,一脸诚恳地看着汪家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汪家成不敢回答,看着邬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恶魔。
“因为人到第五张时就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没招的人,全都死了。”
汪家成再也扛不住了,他痛哭流涕道:“我说我说!”
“这法子是我在一个群里无意中学到的,当时我只是想学点pua的办法,让郭羡诗能够听话一点。谁知道,那个群里的导师说他还有一种见效更快的办法,并且还能把老婆的运转化成自己的,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加入了。”
邬瑶的眸中染上了几分鄙夷和厌恶,她厉声问:“那你现在还和那个导师有联系吗?”
汪家成忙不迭地点头,他连滚带爬地扑倒了邬瑶脚下:“手机,手机就在桌上,密码是1128。”
邬瑶瞥了他一眼,弯腰伸手从茶几上一把捞过手机,低着头解锁查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聊天置顶的便是一个以玉佩图片用作头像的人,备注是“卢文老师”。
邬瑶点开聊天框,往上翻看起聊天记录。最早的记录是四年前,卢文问汪家成要了郭羡诗的生辰八字和出生地。再往后,就是汪家成逐渐上道,在卢文的引导下,于杀妻夺运的歧路上越走越远。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徐莉的尖叫:
“大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