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身边没有一个随时要收割自己性命的徐雪斌后,李期邈的大学生活这才恢复了平静。
因为在大学,计算机课还是必修课,到了研究生时,大家学习的就只是相关专业了,当然还要学习道德与法治。
这就给李期邈多了个可以请教老师的机会,虽然是蒙头学习,但她还是有些成效的,先不说她感觉这次回来头脑更加灵活,就是她交的这个师姐还认识一个考上桂市一所高校的同专业师兄呢,将他微信推给自己过后。
李期邈在日常的问候后,就会问些看过却有些迷茫的问题。
“师兄,这个……”
有时候师兄觉得说的不清楚的话,就会给自己发一个编完程的截图,或者直接远程控制。
当然师兄也是很忙的,她也不想让他白白教自己,给他寄些吃的,用的,并每次想要请他吃饭,但后者总被对方因为不在一个城市给拒绝了。
但其实她问的也不多,主要是远程指导还是有些不方便,最多问题都堆积到第二次的计算机课的时候问老师。
因为这个,那计算机老师对她都很熟悉了,顺便还加上了老师微信。
两年后,看着手机上一群大佬的微信,李期邈挠挠头:“这都是怎么加起来的。”搞的她发个朋友圈都怕哪个老师点赞了。
这两年,尤亚妮师姐顺利毕业,李期邈事先知道她毕业答辩的时间,早早买了一束特别大的向日葵花束,等在实验室门口。
她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个窗口,那两年里,师姐的努力和废寝忘食,她手里提着的快递盒,荣升外卖员的李小哥很骄傲地说:“我可是她的衣食父母!”
“你怎么来了?”结束了毕业答辩的尤亚妮一出门就看到李期邈穿着白衬衫,插着兜,和个大爷似的拿着一束向日葵花,在那边拔草。
听到她的声音,李期邈擦擦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嘿嘿,我刚下课,想到你今天毕业答辩,就过来等你一起吃午饭了。”
然后递出手上的向日葵花:“给。”
尤亚妮:你当我傻啊。她挽过李期邈的胳膊,迈着轻快的步伐,抱着向日葵花,向着食堂出发:“花我收到了,你尤姐姐今天解放了,请你吃大餐。”
李期邈:“这多不好意思啊……”
两人像出笼的小鸟,连头发丝都透着惬意和轻松。
“呦呦,我当是谁呢,昨天买了一束花放在寝室里,今天下课的时候,第一个跑出去,原来是要送花给师姐啊。”
李期邈揽过王琦歌的肩膀,“师姐今天可是毕业了,这么特殊的日子当然要送花了。”
这两年来,寝室的几人也对李期邈在操场上交的那个师姐多有接触,若是哪天看到这人急急忙忙出门,要么实验室有事,要么师姐饿肚子,连社团她都没这么上心。
以前她还挺喜欢话剧社这个社员角色的,或许是出了个徐雪斌吧,她和那些社团成员的关系倒是慢慢淡了,现在也是要退不退的状态。
有点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知道会不会再碰到个会杀人的嫉妒狂魔。
她们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拉着李期邈去操场唱歌,总会有这个师姐的身影,加上有时候她不忙的时候会一起拼桌吃饭,李期邈也会刻意在其中牵线搭桥,一来二去,大家也就熟了。
“师姐,听说你去了桂市,那里荷花开的可好了,以后去玩的时候能够给我们拍几张照片吗?”张思雨问道。
“师姐,师姐,那边糕点听说也不错,带给我们几个呗,你在边有什么想吃的,我们也给你寄点。”刘三三道。
“哎,都没问过师姐具体在哪个地方工作呢,我们可以去找你玩吗?”王琦歌问道。
李期邈:疯狂扒饭中,勿扰。
“我在何坊街道那边,有挺多小食摊的,还可以坐地铁去x湖看风景。”尤亚妮介绍道:“若是你们来,就住我租的房子吧。”
“不用不用,我们住宾馆就好了。”王琦歌摆摆手道:“师姐在那里安定下来之后,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再带我们去呗。”
她看向一直未说话的李期邈,拍了她肩膀一下:“是不是?”
“对啊,对啊,我们住外面可以很晚回去,就不会打扰到师姐休息了。”李期邈顺口说道。
“你还想很晚回去?多不安全啊,不行,不行,就住我租的房子里,我找好房子了,也不贵。”
“姐姐,算了算了,五个人住不开的。”反正单身公寓的话,或许有个客房,然后两人睡床,两人打地铺?
那还是宾馆睡的舒服点。李期邈想着。
“我租的那个有三间房,期邈你过来的话和我一起睡,然后三个师妹就可以分两个房间了。”尤亚妮豪横道。
“敲,师姐,没想到啊,你是大户啊!”李期邈瞳孔地震,大款竟在我身边,杭市虽没京市那么寸金寸土,那物价可比宁市高多了,租房子当然也更高了,有些刚打拼的,还同人租一张床呢。
而我的师姐,年纪轻轻,就可以一人有三间卧室了。
她发出了:“富婆饿饿,饭饭。”的灵魂感叹。
叮咚,这时候手机响了,李期邈低头看了下消息。
正是师姐的消息:“请收款。”
“?”师姐怎么给我转账了。
她猛地抬起头来,尤亚妮将手指放在唇边,借着筷子遮挡,迅速做了个嘘的动作。
李期邈马上意会。
等一顿午餐结束,室友们结伴离开。
她们落在后面,拐进了一个林荫小道上。
看着相携一起散步的男男女女,想到明天回家的车票,尤亚妮不知为何有些伤感:“没毕业的时候,总想要从这个学校离开,现在毕业了,倒有些舍不得了。”
“恋旧情节了,恋旧情节了,师姐你以后就有更大的舞台,认识更多的,它会成为你的一个回忆,酸甜苦辣最后回味的只剩下甜的。”李期邈也感慨道。她当年是不是也怀着这样的心情抚摸着床上的栏杆,课桌上的划痕,试图用相机停留那半刻的美好,却在多年以后,找不到原来的感觉。
“成长,是一个个的交集,也是一声声的再见,我们会在某些人心中踩下自己的印记,又会随着回忆的增加而逐渐淡忘。”
“我可不会忘记你。”尤亚妮郑重其事地道:“期期,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啊,来杭市上学,来杭市看我。”
李期邈:“怎么可能,我是最重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