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邈将言宣放到床上,纱布还是药材,这家伙都碰不到,一番折腾下来,她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地叫了,加上一天的疲惫袭来,李期邈只能爬起来,出门觅食了。。
等关上门,房间一片黑暗,只有那点点烛火顽强地摇曳着,言宣的血慢慢地渗透到了床上,咔吱,咔吱。
走到外面,李期邈便被霸道的各种菌菇香气吸引,但一想到这是用言宣的血浇灌出来的,李期邈向着王海宽跑去的脚,更加转的飞快了,哎,快赶不上了。
“反正他的血跟个中毒似的,也不知道王海宽他们吃了会不会有事,得去看看,绝不是他想尝尝鲜。”吸溜。李期邈找了个位置,有经验的村民正在撒着调料,王海宽坐在对面疯狂向他招手。
李期邈不管他,就看着这锅菌汤,吸了吸鼻子,怎么有种鸡汤的味道,还有点刺鼻的新鲜蘑菇味?
他接过那菌菇汤,不知为何有点不知所措,他不喜欢这种味道,抖着手夹了一块软塌塌的像是牛肝菌的不明物体,他嚼了嚼,将其吞入腹中,他又吃了一块,又嚼了嚼,有种山猪吃不了细糠的无奈之感,他还是喜欢鸡肉,牛肉以及猪肉,这些珍惜的食材在他眼中还不如吃茄子呢。
他只吃了一碗,便离开了,王海宽找到他,将他找来的那颗灵芝以及几个大馒头递给了他,“看你吃这菌菇的兴致不高,这些馒头拿着,回去吃,不然你这一天都没咋吃东西,晚上会饿的。”
李期邈谢过他的馒头和洗过了的灵芝,便回去了,他一边吃馒头,一边思考言宣不是在搞乌龟的事怎么来这里了。
就这么想了一路,也只是得出一个比较自恋的结论,可能是结束过来找他,然后出了意外,掉到山里了。
他抱着馒头,用脚踢开门,门一打开,一股腐朽的味道让他咳嗽了几下,抬起头来,张大了嘴巴。
他的床已经塌了,有几株灵芝在上面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言宣躺在上面,表情有些痛苦。
李期邈小心放下吃的,一步一步,脸部紧绷,手指僵硬,走到床前,他拿着那株灵芝碰了碰言宣,嘴上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驱除邪妄,破除晦气,鬼怪退散!”
静,死一般的寂静,李期邈等待了好几分钟,也没有其他变化,心大的拿起了馒头,坐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啃了起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吭哧吭哧地吃完一块馒头,李期邈打了个嗝,这才开始头疼怎么才能不惊动他人,把这床给换了,毕竟这好好的床,一天之内就腐朽成这样了,感觉是真的诡异啊。不好交代是一件事,但言宣这血让这床腐蚀成这样,但又不是硫酸,不然他为啥没有任何不适呢,李期邈一边砍灵芝一边想着:“该不会他这血还能加速木头腐朽,然后还能促进珍惜菌类的生长吧。”
“但我那个担架也没啥问题啊。”等会儿,他跑到角落的那个简易担架上,没啥意外的,这担架已经成了菌类的温床了。
李期邈蹲在那个温床时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解决方法,只好先不收拾了,就这么凑合一晚了,她将言宣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当她的手离开言宣的胳膊时。
滴答,滴答,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先是椅子开始颤抖,然后自上而下,噼里啪啦,咔哧,砰,李期邈捂着嘴巴,扬了扬手,挥散面前的灰尘。
然后他开始死鱼眼,他开始绝望,他决定哭泣,他大声喊出那个字:草~~~
我亲爱的小椅子啊,当初我就不应该让这鬼玩意儿靠在你的背上,吸取你的木气,让你成为一堆腐烂的木头。
现在,这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开出了朵美丽的灵芝花,她摘下了这株吸血花,眼泪从口水中流了出来,真香。
看着摔在地上的男子,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王海宽打开门的时候,感觉自己是不是来到了战场,不然他为什么会看到战时才会有的残骸。
一堆破烂搁在一边,李期邈打着地铺在门前呼呼大睡。
王海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门的样子,心想:没错啊。
然后,他也沉默了,所以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期邈本想抱着言宣以打坐的姿势睡觉的,白色飘逸的纱帐因为接触了他的血,也变得暗黄无比,李期邈坐在里面就好像是破庙里的结满蜘蛛网的佛像一般,感觉下一秒就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般。
他积聚着怒气,只等这鬼东西赶快醒一醒,把他的东西恢复原样,偏偏这一晚的蚊子实在恼人,像是知道他这边有突破口一般,向着他飞来,又好像在忌惮什么,只是绕着李期邈周围盘旋,不咬他,但就是感觉它要咬我的惊慌失措。
结果,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还是躺着的,身上没有任何包,就当是这鬼东西唯一有用的地方吧。
没睡好的李期邈,一大早就被王海宽要把门拍坏的拍门声给闹醒了,那火气是大的吓人。
他阴沉着一张脸,往日的明媚的瑞凤眼微微下垂,不怒自威,他道:“何事?”
王海宽感觉有一种被猛虎盯上的错觉,这时候也有些战战兢兢,他跨进来的脚是放下也不是,退后也不是,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我就是过来和你说洪涝差不多解决了,我们也该回去上课了。”
“嗯?大点声!”
王海宽便重复了一遍。李期邈打了个哈切,眼角滴出泪来,他自顾自地打开衣柜,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服,看了看还没走的王海宽,解衣服的手一顿,他抬眼:“你出去。”
王海宽哆哆嗦嗦地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等门一关上,他捂了捂胸口,心有余悸地道:“早知道期哥早上有起床气,我就不应该这么早叫他啊,不过。”他咂吧了下嘴,感觉期哥早上这气质真的性感啊,嘶。
王海宽啊,王海宽啊,你是不是受虐倾向哈,他一拍自己的脑袋,试图将这废料抛出体外。
等外面的人走后,李期邈打着哈切,继续将自己的衣服脱了干净,只留下个亵裤穿在身上,他微眯着眼,摸索着拿起柜子里的,试了试正反面,这才套了上去。
该说不说虽然他这副身体只有十岁,但完全不是表面上看的瘦弱啊,虽然有小肚子,但收一收,隐隐地还有些腹肌,她羡慕地流下了口水,你看看人小孩,这么自律,做大人的怎么可以顶着个啤酒肚,这不是让男人蒙羞吗。
他打开门,指挥着帮工将那些已经完全不能用的“残凳断腿”搬到了太阳底下,晒晒还能烧柴,顺便赔了些银两。
在这时候,李期邈就很气,他一个租房的,给房东的床和椅子弄坏了,真的是很抱歉啊,这种体验还是第一次,感谢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