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砍刀,招招要命,砍到头上,脑袋就会像切瓜一样被切下来,砍到腿上,至少有一条腿就会被砍下来,如此来看,小姑娘凶险万分。
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致命关头,他眼看着还在舞动的小姑娘,很优雅地伸展胳膊,张开白嫩嫩地小白手,对着砍过来的两把钢刀轻轻一弹,瞬间钢刀改变了方向,一把钢刀对准了已经来到了她面前的桃木剑,一把钢刀朝着已经飞到了他腰间的葫芦直接劈了过去,噗、啪、两声脆响,先是那把桃木剑被钢刀劈为两段,掉落地上,几乎是同时,另一把钢刀劈向了葫芦,那只所谓的宝葫芦立刻粉身碎骨,纷纷扬扬洒落满地。
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另一幕令他惊讶地场景又出现了,那两把钢刀劈碎了葫芦,砍断了宝剑之后,却直奔那两条恶汉砍了过去,已经抛出砍刀的两条恶汉看到自己的砍刀径直奔自己杀了回来,就好像临阵反戈一击似的,倒是没有十分在乎,毕竟人家那叫练家子,也就是舞刀弄棒,杀人越货的好汉,哪里能在乎直接飞过来的砍刀呢,更何况那是自己用来杀人的利器,使用起来极其得心应手。
飞就飞回来吧,顺手接住也就是了,于是乎,他再看这两条恶汉,瞬间凝神,不在呼吸,在红灯笼发出的红色光芒照耀之下,看准飞过来的砍刀的刀柄,急如闪电般地抬手,准准地握住了刀柄,他看得真切,不由得也佩服起来。
暗自想到,要是自己不但是绝对做不到的,而且根本就没有那个胆量,看样子那个软绵绵的声音,就是在灌木丛中,被他压在身下的不知道是人还是神的神秘,对,是神秘。
对于神秘,他只能是装傻,不敢仔细认真想下去,倒是神秘的话说得对极了,在集市上人家是装熊,在麻痹他和他师傅,也许这才是最对路子的解释。
他虽然这样想,可是,眼珠子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两个恶汉,就看他们拿捏得恰到好处,伸手就抓住了飞旋着,带着呼呼风声的砍刀的刀柄,不过吗,他们抓是抓住了,而且抓住的还是刀柄,不过,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那两把砍刀,到了他们手上之后,却不听他们的使唤了。
他仍然真切地看到,到了他们手上的砍刀仍然在旋转,无论是什么样的手,也无论你是巧手还是笨手,也无论你是充满力量的手还是软弱无力的手,总之,任你是谁也不能够抓住飞旋的刀,除非那把刀到了你的手中之后立刻不再旋转了,当然了,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连带着你的手和胳膊一起旋转。
嘿,真别说,事情还真就是那个样子,那两把飞旋着的砍刀,落入两条恶汉的手上之后,他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却见那两把砍刀飞舞着又离开了那两条汉子,不过,诡异的是,砍刀上面仍然握着一只手,当然了,他再仔细一看,不仅仅是一只手还有胳膊!
人呢?他正问自己,忽听得妈呀一声惨叫,他循着惨叫之声望过去,却见那两条恶汉正呆立当场,就在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的时候,那两条恶汉各自扬起一只手,捂住了另外的一个肩膀,恰在这时候,那串红灯笼还有那个依然在跳舞的小姑娘又飘到了两条恶汉的头顶之上。
直到这时候,他才看清楚,却原来,两条恶汉都失去了握刀的一条胳膊和手,按理来说,胳膊掉了应当落地才是,可是,为何还有手握着那把砍刀挥舞呢,等到他再次细看的时候,才看清楚,原来是那只胳膊在指挥着那只手,紧握砍刀不停地挥舞。
就在他感觉诡异之时,猛然间发现红灯笼发出来的光亮瞬间大盛,而且还泛着骇人的红光,哎,这又是怎么回事情,就在来回用眼睛寻找之时,不料想,那两条呆立当场的恶汉又是一声惨叫,随着惨叫声,他才看清楚,他们肩上流出来的鲜红的血液,似乎燃烧起来,对了,是燃烧起来,而且是一边燃烧一边升腾,瞬间大盛的红光竟然是他们的鲜血燃烧后闪烁出来的。
他看呆了,也看傻了,那两条恶汉此时的惨叫已经变成了哀嚎,鲜血不止就只有燃烧,他们身上又有多少鲜血能够燃烧的呢,这时候,这两条恶汉中的一个先发出了求饶之声;“道士爷爷,饶命啊,是老三带我来杀您老人家,我和您老人家可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呀!”
说话听声,锣鼓听音,听这句话的意思,似乎那个壮汉是被浑横给拉过来的,而这时候的浑横似乎只有哀嚎声声的份了,随着哀嚎之声,浑横委顿倒地,看到此情此景,让他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胆怯,这时候,他真想看看自己的半个师傅究竟是在那里。
还真是,他想曹操曹操就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听到了师傅那特有的尖细之声;“浑横,你小子有种,老子还真就小瞧你了,到现在你都不告饶,那好吧,我先成全你,你给老子爷爷听好了,我这一把三味真火瞬间就把你烧成灰烬,省得到时候你变成孤魂野鬼在这里飘荡,惹得过往的行人不得安生。”
“且慢,臭老道,休要装神弄鬼,我死了,我师傅会给我报仇的,不过,在我临死之前请您告诉我一件事情!”
浑横的言语是从火光中发出来的,可见这小子还真就有了半仙之体,而他身边那条壮汉看到浑横的样子,似乎已经吓破了胆,就见他勉强站立的身体也一点点也萎缩到了地上,口中还在不停地哀嚎着。
此时的他,哪里还能够顾得上再想别的了,他在等着师傅的答复,果然,又传来师傅尖细的声音;“你个无赖王八蛋,想求爷爷却又不肯服软,我还是一把火烧净了你,到那时候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且慢!”
师傅那个尖细的声音还在坟地里飘荡,又传来一声且慢,他顺着声音望去,却见已经被火光包围的浑横,已经是盘膝坐在了地上,此时他正在作出左手捏诀,右手拄地的抵抗架势。
就在这时,猛然又传来师父的话语声;“有屁就放,爷爷我可没有耐心!”
师傅说完这句话,他眼见着围着浑横的红色火光小了许多,这时候就听浑横说道;“请问道长,您老人家的真实身份到底是啥?”
“这个嘛,不该你问,也不能让你知道。”
师傅的回答十分干脆,就在这时,他看到已经委顿倒地的壮汉,翻滚起来,随着他的翻滚,他身上燃烧的火苗竟然一点点扑灭了,而师傅似乎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在这时,浑横说话了;“二哥,真有你的,你要是能够逃出去,别忘了告诉师傅他老人家,一定替我报仇雪恨!”
浑横的言语表面上是在向那条壮汉告别,其实却是别有用心,果然,他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见还在红灯笼前面翩翩起舞的俊俏小姑娘,倏忽间飞到了已经从地上滚爬起来,打算逃跑的壮汉头顶上,对着他轻轻吹了一口气,再看这个家伙,竟然又翻滚着滚回到了原地。
鬼火游荡,狐号兔叫,哀声连连,衰草遍地,一串小红灯笼,不灭不息,偏偏就飘荡在乱葬岗子的半空中。
不过呢,这种景象在开始的时候无人注意,因为南山坡有乱葬岗子的原因,早已成为了不祥之地,不过,还真就有好事者,偏偏就记着白天那个邋遢道士和本镇里的无赖——浑横的赌约。
于是乎,有好事者相约,要来这片乱坟岗子里看上那么一看,瞧上那么一瞧,不过,遗憾的很,好容易纠集起来的几个所谓的大胆的汉子,走到牛吼河的边上,还没有过河时,就听到一声声哀嚎,于是乎,这几个胆量颇大的汉子,不约而同地站立在河边,谁也没有了过河去的念头。
几个汉子驻足观望,不对,应该是说是远远地站在河边朝乱坟岗子里面望去,黑糊糊,夜色深沉,白亮亮,河水闪烁,水花飞溅,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汉子看到在乱葬岗子的上空,升起来一串红灯笼。
果然,不单单是一个人看到了,紧接着所有的人都看到就在乱葬岗子最中间的半空之中,一串不大的小红灯笼悬在半空,更让他们惊讶地是,围着那串红灯笼似乎有一个俊俏的小姑娘在翩翩起舞,南山坡上的这片乱葬岗子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热闹,这里面似乎在演戏。
于是,有人说了一句;“快走,我们去看戏!”
不过吗,遗憾的是,他说完去看戏之后,却没有人响应,因为那是什么地方他们大家都十分或者百分地清楚,有可能吗,谁会在那个地方搭台子唱戏,除非是,是什么呢?
直到这时候,说我们去看戏的人,头脑才清醒过来,能在那个地方搭台唱戏之人就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人,于是,这些人不进反退,直到退回了集镇的边上,才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