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说到这里,又刮过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山风,于是乎,他和玄狐两个人开始悠荡起来,直到这时候,玄狐才想起来应当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以后也好有个称呼。
不过就在玄狐刚想问猎人的时候,却听到猎人又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那夜没有月光,山上漆黑一片,不过,在夜色中我还是渐渐地分辨出来,头顶上发出的呼呼声是因为有两个东西盘旋在我们头顶不到一丈高的地方,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接着察看老虎到底去了哪里,而是,忽地一下子站起来,我要看看头顶上盘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站起来之后,我还是没有看清楚,于是乎,我踮起脚尖,把眼睛张到最大,然后又一点点地眯缝成一条缝隙,对着头顶上盘旋着的两个黑乎乎的东西仔细望去,渐渐地,我分辨出来了,那两条黑影似乎好像是我们被老虎夺走的腰刀,别看天色黑暗,那两条黑影又在我们头顶上盘旋着,还发出呼呼的声音,不过,那两把腰刀,毕竟是自己用了十来年的东西,那是在熟悉不过的了,所以,我才敢认定飞舞在我们头顶上黑影就是我们的腰刀。
是自己的腰刀,那还能让他再飞走了不成,于是,也不知道我是搭对了哪根筋,竟然对着头顶上盘旋的两条黑影喊了一声;‘是我的腰刀,你就快点落下来,干嘛还扭扭捏捏的!’
说到这里的猎人又顿了一下子,然后才感慨道;“哪日夜里就和今日这个夜晚真有相似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诡异和神奇,我真的没有料到,就在我稀里糊涂喊过之后,我们头顶上盘旋的腰刀立刻不在飞舞着旋转了,而是对着我们的头顶嗖地飞落下来。”
“嘿!”说到这里,猎人发出来嘿的一声,似乎在抒发着他那时候内心里的感受,不过,也说不定是在慨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谁知道呢,当然了,玄狐此时正陷入思考之中,所以,就没有问他什么,倒是猎人,发出嘿地一声感叹之后,又接着说道;“凭我对自己腰刀的熟悉程度,我知道先落下来的,也就是下面的地方一定是刀把,当时我就嘿地一声,伸出右手对准下面的部位,抓了过去,我快刀慢,于是我毫不费力地就抓握住了我的腰刀。
夜色下,我仔细瞧看着手中的腰刀,是我的,是我的,我大喜之余想起来我身边的朋友,于是,我手握腰刀,在黑暗中问了一句,你的腰刀呢?
‘哎呦,’我没有听到回答之声,听到的却是哎呦之声,就在我很奇怪地顺着声音看去的时候,这才发现,我的朋友正坐在离我大约半丈远的地方,呆愣愣地望着我呢,当他看到我手中握着自己的腰刀后,很奇怪地说了一句,怪了,我的刀为何绕着我飞了一圈,却没有影子了呢?
听了朋友的话,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问了他一句;‘你没有伸手去接你的腰刀吗?’
这时候,我的朋友似乎刚刚缓过神来,他就顺着我的意思回答说;‘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相信那是咱们的腰刀,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呢,所以,就没敢伸手去接,而是躲到了一边,这不,天太黑,我朝边上躲得时候,绊了一下,这才坐到了地上。”
山高、林密,杂草丛生,灌木长满了石头缝,就在那个大石砬子下面的树丛里,两个人猎人,开始了生死攸关的经历,猎人的朋友让胆怯占据了上风,明明已经要回到手中的腰刀却不见了,作为朋友,猎人决定帮助他找一找,于是,他就接过朋友的话说道;“快起来,跟着我在附近找一找,猎人没了腰刀那就变成猎物了。”
猎人的话说完,伸手拽起朋友,两个人搀扶着在方圆几丈远的地方搜寻起来,不过,他们找了半天,却还是没有找到,这时候,就在附近的草丛中,突然传来一声鸡鸣,我的朋友听到鸡鸣之声慌忙对我说;“不好了,快别找了,我们好像走进了阴宅,快,快!”
朋友说完这些慌里慌张连连后退,猎人很不解地问道;“你为何慌张,大山之上哪里有什么阴宅,我们又不是走在坟地里面。”
“不对,不对,不是,不是!”朋友慌慌张张,语无伦次拽起猎人的手,避开那堆乱石头,下了一座山坡,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了,这才停下脚步,对猎人说道;“兄弟,你虽然有胆量,哥哥我也是看中了你的这一点才约你来射杀那只斑斓猛虎的,可是,你在大山里面的经验和遇到过的事情,那是远远赶不上我的,我实话对你说了吧,你想过没有,我们的腰刀是如何飞上天的,又是如何飞回来的,你接住了自己的刀,我的刀却没了踪影?”
猎人听到朋友的问话,立刻说道;“你问了我那么多,我只能回答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没有接住你的腰刀,是因为你胆子太小,不敢伸手去接,不然的话,你现在的手中肯定也握着你的那把腰刀。’
朋友听完猎人的回答,没有反驳他,而是换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口气,说道;“你瞧,天快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会儿太阳出来以后,你跟着我回去,在我们设伏的石头堆里一定有我的那把腰刀。“
猎人听后感觉很稀奇,就问了一句;“为何?”
朋友回答;“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一定要等找到我的腰刀后才能说。”
猎人再次问道;“你敢肯定能找到你的腰刀。”
这次朋友的话多了一些,就见他边寻思边说道;‘当然,按着我的经验,应该是在那堆石头里面,不信的话我和你打赌。’
“赌什么?”猎人反问。
“如果在那堆乱石头里面找不到我那把腰刀,回去后我请你喝酒。”朋友回答。
猎人立刻接了一句;“那好,咱们一言为定,我就陪着你回去一趟,假如真在那堆乱石头堆里找到了你的腰刀,回去后我请你喝酒。”
猎人说完话之后,立刻抬头看看东方的天际,此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了,眼看着正东方的天色已经是白里透红,眼看着太阳就要出来了,猎人立刻迫不急待地催促道;“我们走吧。”
听到猎人的催促,朋友又抬头看看天色,接着晃晃头说了声;“天色还早。”
然后又陷入了思索之中,猎人有些焦急,于是他就仰着头,不停地看着天空,直到那些影影绰绰映现在他们眼里的花草树木由朦朦胧胧,暗淡无光,变得翠绿欲滴,朱朱粉粉,红红绿绿,明黄暗橙之时,猎人才又接着催了一遍;“此时天光大亮,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再说了公鸡早已经叫过了,你还怕什么呢?”
见到猎人那副焦急的样子,朋友只好开口解释道;“没有那声鸡叫还好一些,我也不会那么慌张,我且问你,自从那一声公鸡啼叫之后,你还听到过鸡鸣狗叫吗。”
朋友的问话还真就让猎人开了窍,他忙着把仰头看天的脸面收了回来,想了想,然后才说道;“大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想起来了,我们是在山上听到的那声鸡叫,除此之外,那是再也没有听到过鸡鸣狗叫之声,再说了,鸡叫的时候,我觉得也就是半夜时分,你让我算算,鸡鸣之后,我们从哪里朝下面走,出了一片林子,又翻过了一座山坡,这才到了这里,到这之后,我们停下脚步,想歇歇气,这时候你才和我说话,然后又过了一会天色才微微泛白,俗话说鸡鸣五更天,昨夜那只公鸡叫的也太早了吧,真是邪了门了。”
听到猎人的话,朋友马上接着说道;“邪门的事情不光像你说的那样,更邪门的事情你还是没有想到,你也不算算,我们从家里到脚下的山坡上足足走了有二十多里山路,再加上我们还是从上面那座山上下来的,那面山坡少说也得有几里地吧,你就不想想,我们村子里的鸡叫之声能够传到这么远的山上吗?”
朋友的话说到了点子上,猎人立刻点头称是,接着又疑惑着问道;“真要是按着你说的那样,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猎人的话刚刚说到这里,还没等朋友接着告诉他是怎么一回事情的时候,二人却感到眼前霞光万道,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鸟儿们欢呼雀跃,开始了一天的歌唱,一时间整座大山上,鸟儿们婉转的歌声,伴着不远处纺织娘的低吟浅唱,再加上时不时地传来一两下嘎咕、嘎咕地伴奏声,构成了一场不算完美但却是十分和谐的音乐会,直到这时,沉睡了一夜的大山才算是正式苏醒过来。
看到那轮红日,又听到沉寂的大山上又有了欢声笑语,猎人的朋友这才调转身形,朝着回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伸手拽住猎人,指着刚刚走下来的山坡,说道;“走,兄弟,跟我回去,一切都等我找到昨夜丢失的腰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