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万愚,”王母娘娘重复了一句,刚要接着问话,却听小宝在石万愚怀里说道;“阿爸叫石万愚,那我就应该叫石宝宝,为何你们管我叫什么喜灵婴呢,那个名字不好听,我还是叫石宝宝吧。”
“胡扯,那是你师父给你起的名字,你不可随意更改!”
王母娘娘在莲花宝座上再次对小宝宝说道,小宝宝却很惊讶地问道;“奶奶,你为何能知晓那个名字是师傅给我起的呢?”
王母娘娘又露出笑容,很和蔼地说道;“喜灵婴,你不要忘了,奶奶我是王母娘娘,无论是天上的还是地上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只不过呀,有时候奶奶喝醉了酒睡着以后,就不在过问罢了。”
“奥,是这样子呀!”小宝宝像个小大人似得点点头,惹得王母娘娘一时心痒,她伸出手说道;“小宝,来,过来,让奶奶抱抱你!”
在石万愚怀中的小宝宝抬起他那双胖嘟嘟的小手,连连摆动,又笑呵呵地说道;“不行,那可不行,奶奶是天上至尊,我是肉骨凡胎,还是让阿爸抱着我吧。”
小宝再次拒绝了王母娘娘,王母娘娘却不甘心,他冲着石万愚说道;“那个年轻后生,我且问你,地上的那块竹林是怎么回事?”
石万愚立刻回答;“是我种下的呀?”
王母娘娘面露愠色说道;“小宝啊,撒谎是不是不是好孩子呀,你问问你阿爸,人间怎么会有翠竹呢,那可是我后花园里的宝贝呀,你说对不对呀,小宝宝!”
此时的小宝正用小嘴裹着自己的手指头,他见王母娘娘问他话,就不情愿地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奶声奶气地回答道;“是,奶奶说得对,撒谎真不是好孩子,可是,不过,那片竹林真的是我阿爸种下的,奶奶你想想呀,也许,下面的那片不大的小竹林子,也许不是您老人家后花园里的翠竹,它也许是普通的竹子,或者是别的什么绿竹子也说不定啊,再说了,我可以证明,我阿爸栽种竹子的时候,是我亲眼所见,那是不能错的呀!”
没等王母娘娘说话,站在边上的风婆子,急不可待的插了一句;“你个小娃娃,这么点就学会撒谎骗人了,你家那片竹林正是王母后花园中的翠竹,这也是我亲眼所见。”
看到风婆子又出来捣乱,石万愚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就说了一个字;“你”字,话音未落,就见小宝一头扎进他怀中,哭着说道;“阿爸,我好怕呀,这个婆婆为了毁掉咱们家的竹林,干尽了坏事,想当初你栽竹子的时候,她又没有在场,她怎么能够知道那片竹子是怎么长起来的呢?”
“你、你、你个小娃娃,你当时在哪里呢,你不是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吗,你怎么又能亲眼看见呢?”
听了风婆子气急败坏的话语,小宝探出头,冲着她做了个鬼脸,哕了一声,笑呵呵地说道;“我小宝从来不说假话,我一共就在我阿妈的肚子里呆了一个月,然后就嫌阿妈的肚子实在是太小了,我呆在里面十分憋闷,就只好经常走出来溜达溜达,那日,我看到阿爸挖坑种竹笋十分辛苦,我从阿妈的肚子里走了出来,要帮助阿爸挖坑,哼,阿妈却不让,她抱住我不放,我怕阿妈生气,就没有从她手上跳下来,不信你们问问我阿爸,是也不是?”
石万愚立刻点头称是,又补充道;“正是如此,我家小宝不曾撒谎,没有半字谎言。”
石万愚有了儿子在怀抱之中,胆气变得雄壮起来,他刚高声说完,却见风婆子指着他和小宝说道;“王母娘娘,以在下愚见,这一对父子就是一对妖孽。”
“嗯!”王母沉吟了一声,风婆子见自己的话让王母娘娘听了进去,觉得有门,立刻又说道;“何不请惠岸行者去取来照妖镜,一照便知。”
风婆子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却听忒地一声,然后是“哼”地一声,风婆子闻声一看,却见木吒对自己正横眉冷对,不由得立刻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被风婆子称为惠岸行者的木吒,听了风婆子的话十分不乐意,就凭她一个行风的下仙,对他敢呼来道去,如何不恼,即便是王母娘娘有事情也要和他相商,还要看他高兴还是不高兴,才能决定这件事情是否能够办成。
木吒,原本是普贤菩萨的弟子,后被南海观世音封为惠岸使者,开始在南海观世音坐下听令,自从斗战胜佛大闹天宫,吓坏了玉帝和王母娘娘之后,观音菩萨这才特命木吒前来保护王母娘娘,那个疯婆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随便给王母娘娘出主意,还要支使他跑来跑去,他如何不恼呢。
这边王母娘娘虽然听了风婆子的建议,也看到了木吒的脸色,就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想验证这对父子是人还是妖,也不一定要用到照妖镜,我觉得我的莲花宝座就可以试上一试。”
王母娘娘看似轻描淡写地说着话,却不料她的莲花宝座突然间霞光尽失,就连她身上穿着的羽衣霓裳也不再放光了,石万愚大感疑惑,正觉得不对劲儿的时候,就见从王母娘娘的莲花宝座下方,突然间,真的很突然,射向他一道白光,白光耀眼夺目,让他睁不开眼睛。
此时的石万愚,没有忘记保护怀抱中的儿子,就见他怒睁双眼,两只手紧紧搂抱着怀抱中的小宝宝,不过,这时候,小宝宝却出奇的安稳,他不动也没有说话,而是等到那道白光射到他们父子身上之时,却突然间没了踪影。
石万愚只是感觉到手上一空,儿子不见了,他不顾耀眼的白光, 四下里寻找,就在这时,他先是听到咔呲一声,接着眼前一黑,然后听到一声尖叫;“你个该死的娃娃,为何要撕下我的衣袖?”
白光不见了,舒服了很多,石万愚睁开眼睛,才发现空中悬浮着一只巨大的口袋,她站在口袋后面,那道刺眼的白光被那条大口袋挡在了外面,这时候,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儿子小宝,于是,他急忙喊道;“小宝,你在哪里?”
不远处传来小宝带有奶味的回答;“阿爸,我在这里,你不用管我,站在后面别出来。”
小宝的话声还没有落下,石万愚又听到另一个沙沙的声音;“好你个贼娃子,竟然毁了我的风袋,我要你拿命来尝!”
“咯咯,我一再忍让,你却是为老不尊,这就怪我不得了,看打!”
石万愚听的真切,小宝的叫喊声刚刚落下,就听轰隆隆,一声爆响,紧接着就听王母喝道;“这个小娃娃好生了得,木吒,还不出手。”
“是,”惠岸行者答应了一声,就在这时,飘在石万愚头上的那条巨大的袋子,被惠岸行者轻轻一挥,飘到了风婆婆面前,风婆婆伸手接住了那条大袋子,石万愚这才看到,风婆子的一只胳膊上缺了一条衣服袖子。
石万愚眼前没了遮挡,立刻朝着小宝站立的地方走过去,奇怪的是,小宝头也没回,只是朝后面摆了下小手,说了一声;“阿爸,站在那里不要过来。”
石万愚关心儿子的安危,哪里还管那么许多,他没有听小宝的劝阻,还要朝小宝走去,却不料,还没等到他再迈步,一股厚重之力,让他抬不起腿来。
无奈,石万愚只能是静下心来观看眼前的形势,他这一看不要紧,这才发现惠岸行者已经站在了他儿子小宝面前,十分威严地问道;“娃娃,你毁坏风婆婆的风袋,实属罪大恶极,我念你年幼无知,只要你说出你的师尊是谁,我便放了你,找你师尊去理论,你看如何!”
在看小宝宝站在木吒面前丝毫不示弱,他脚踩祥云,忽闪着两只大眼睛对木吒说道;“大哥哥你好凶哦,我哪里有什么师尊呀,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何要管我叫喜灵婴呢?”
惠岸行者是个实在之人,从来不会撒谎,特别是在一个小娃娃面前,他更不能说谎话,于是,他立刻毫不隐讳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叫喜灵婴,因为我还知道你的名字是你的师傅给你起的,其实,我隐隐约约也知道你师傅是谁,不过,我还不能确定,再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不确定的话我是不能说出来的,没办法我就只好问你了。”
听了惠岸使者的一番表白,小宝宝忽闪着那双大眼睛,呵呵笑了两声,眼珠子转了转,然后问道;“大哥哥呀,你为何是出家人呢,我还在阿妈的肚子里呢,就被人给抱走了,我算不算是出家人呢?”
小宝宝东拉西扯,不过,惠岸行者好像并不知道这是小宝使的计策,就听他说道;“你有没有皈依佛门,怎么能够算事出家人呢,再说了,你到底是不是出家人,我还真是不知道,所以,我就不能你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