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占了上风,保命要紧,老子不伺候了,大壮说走就走,就见他站在门口,一点点地退到了门外,接着就消失在了黑夜里,大壮溜走了,白功夫看得真真切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白功夫悄悄站起来,屋子里很静,花肥猪还在死死盯着那个美人,看不够地看,白功夫学着大壮的样子,一点点挪到门外,毫无声息,到了门口,他散开脚步,一溜烟朝花肥猪家里跑去。
白功夫没有回家,他要干什么去,他要趁着花肥猪不在家的功夫,找到黄金花,和她商量对策,至少他跟着黄金花可以不愁吃不愁穿,至于花肥猪吗,他心里有底,两个人已经商量了几次,找准机会干掉他,黄金花早就对他不共戴天了,白功夫觉得这是个机会,一旦花肥猪把那个美人弄回家里,『妇』人的地位肯定不保,岂止是地位不保,『性』命能不能保住,还能不能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这些就都是未知数了。
白功夫一流烟似地朝花肥猪家里跑去,不停地想着该如何给黄金花出谋划策。
白功夫刚走,剩下的那几个小子也一个个鞋底子抹油子开溜了。
外屋霎那间空空如也,里屋的气氛却很异常,费精神在会察言观『色』,他一会儿看看花肥猪,一会儿偷着看几眼坐在床上的美人文娘。看花肥猪,费精神立刻算计一会儿该怎么办,如何能从花肥猪腰包里多掏出一些银子来,如何能让他亲口说出来聘用他当总管。
看文娘,他心里立刻一哆嗦,什么想法也没有了,他害怕,他怕床上之人真不是文娘,只要床上之人开口说我不认识你,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花肥猪站在文娘对面,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抱住对面的美人,他想亲她,他想现在就把这个姑娘,不不,应该说是天仙弄到手,只要把她抱进怀里,让他干什么他都心甘。
花肥猪身不由己,朝床上的文娘靠过去,一尺,一寸,很近了,只要伸手就能搂抱住文娘了,花肥猪脑袋一热,两条胳膊同时张开,猛然上前,看准文娘搂了过去,嗯,一股柔软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他没看见文娘躲他,这次她抱住了文娘,一定是抱住了,鼻子里闻到了清香的味道。
花肥猪立刻张嘴,对,他要亲吻美人那像仙桃一样的红嘴唇,他要亲吻美人水嫩无比的脸颊,花肥猪感觉自己张开的大嘴,稳稳地亲在了美人的香唇之上,他裹,他亲,他用力,哇,裹住了,裹得真来劲儿,在用劲儿,唉,咋地啦,怎么不对劲儿呀,明明裹住了美人小巧,喷香的樱桃小嘴,怎么突然来了一种干干的,呃心的感觉,不对劲儿,咋突然喘不上气来了?
飘飘然的感受没有了,香喷喷的味道消失了,嘴里又干又涩,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花肥猪被憋得张开了眼睛了,映入他眼帘的是他自己抱着一床破被,嘴里塞进去一个被角,腮帮子鼓囔囔地,他再亲那床破被,嘴里也在啃着那床破被,花肥猪一阵恶心,他抬头四顾,看见文娘就坐在他对面,还笑盈盈地看着他,本来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情的花肥猪,看到文娘的笑容,身上的骨头又酥了,接着又来了一种麻麻的滋味。
花肥猪奋力摇头,使劲用手拽,被子好不容易从他嘴里被拔了出来,费精神看着很好笑,刚一咧嘴,他就感觉嘴角处有一种撕裂开的疼痛感,他下意思地伸手去『摸』,手上沾满了鲜血,不用问,肯定是自己的嘴角在流血,他想找个东西擦擦,看到花肥猪手里拿着的那床破被,他急忙伸手去抢,不料,花肥猪把手中的破被一仍,整床被盖在了他头上,立刻,他感觉自己被窒息了。
费精神在破被里挣扎,无奈,他越挣扎那床破被裹得越紧,费精神想喊救命,脑袋被裹着,却喊不出声来,费精神头上裹着破被,不停地摇晃,本来只是专心看着文娘的花肥猪,听到费精神发出的动静,很不情愿地扭头看了一眼,看到费精神的狼狈相,他立刻哈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着费精神,讨好地对床上的文娘;“姑娘,你瞧,你瞧,你这个亲娘舅一定是高兴得『迷』了心窍。”
本来不说话的文娘,不知为何,听到花肥猪的话,却不紧不慢地问道;“他为何高兴?”
花肥猪见文娘,也就是他心目中的天仙又开口和他说话了,立刻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稳当下来,又呵呵笑着,然后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文娘说;“他,他,咋能不高兴呢,自从你答应顺从我,他就从身上骗走了一两多银子,你在那张卖身契上签字画押后,他又让我答应他,让他给我当管家,现在,眼看着你就要跟我走了,你说他能不高兴吗,我的小美人,你说是,也不是呀!”
花肥猪说完话,突然张开大嘴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落房顶上的尘土,纷纷扬扬洒了一地,等到花肥猪笑够了,看着满屋子的尘土,发愣道;“我他吗的啥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气,仅凭笑声就能把屋顶上的尘土震落下来,好,好,老子看样子也算是武林高手了。”
此时,费精神还没抖落开头上蒙着的破被,花肥猪看着不觉又笑起来,他觉得十分好玩,就又对文娘说;“你这个亲娘舅可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他撺掇我,我哪里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漂亮的美人,现在我看咱们啥也别说了,你跟着我走吧,你要是嫌路远,走不动,咱们在这儿也行,我就让你亲娘舅亲眼看到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文娘杏眼立竖,盯着花肥猪问道。
花肥猪恬不知耻的回答说;“你有啥不知道的,老爷我相中你了,又赶上你阿妈没了,为了埋葬你阿妈,你情愿卖身葬母,也算是个孝女了,要不,我看我们也别等了,老爷我不乐意讲究什么理法,一会儿我们就把事情办了吧!”
花肥猪说完,嘻嘻笑着,盯着文娘的前胸看去,他正以为文娘不会立刻就答应他呢,哪成想,他突然听到“行啊,我也不懂得什么理法,不过,你把那张卖身契拿来我看看,看看它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这,这,花肥猪听到文娘如此爽快,立刻心花怒放,他指着已经倒地不起,偶尔还动几下的费精神说道;“瞧瞧你这个亲娘舅,你亲笔签下的那张卖身契,在他哪儿呢,他告诉我让他放到家里了,你要想看,让他回家取就是了。”
听了花肥猪的话,文娘不由得微微一乐,对花肥猪说;“我娘舅可是个花花肠子,你去搜搜他身上,说不定啊,那张卖身契就在他怀里揣着呢!”
花肥猪听了文娘的话就像接到圣旨一样,立马上前,一把拽起还裹在费精神头上的破被,不由分说,把他那双长满黑『毛』的胖手伸进了费精神的怀里,没等他翻找,就听他喊道;“我的美人,真让你给说对了,这个死老费,一肚子花花肠子,他把你的卖身契藏进里怀,愣说放在家中了。”
说完,花肥猪拿起那张卖身契,双手递给文娘说;“你好好看看吧,这是不是你亲娘舅让你签字画押的那张卖身契?”
文娘伸出嫩笋般的纤纤玉指,夹过那张卖身契,看了几眼,接着朝花肥猪脸上轻轻一抛,说了声;“还给你!”
花肥猪伸手去接,却见那纸卖身契飘飘忽忽贴到了棚顶上,花肥猪一身肥肉,十分蠢笨,本来屋子架构并不高,会武功之人用力一窜,伸手就能够着棚顶,遗憾,真的很遗憾,花肥猪会武功,会打人的武功,却不会登高窜脊的功夫,他依仗自己个子高,举起胳膊,踮起脚尖,还差两尺,花肥猪很焦急,灵机一动,他嚷嚷道;“美人,我的小美人,我抱着你,你伸手把它拿下来。”
说完话,他竟然来到文娘跟前,伸手去抱文娘,不料,文娘再次伸出尖笋般的玉指,指着贴在棚上的卖身契,说道;“你瞧,它不是下来了吗!”
花肥猪闻声转头,朝上看去,果然,那纸卖身契飘忽忽,从棚顶飘了下来,花肥猪大叫;“有意思,有意思,快点,落我手上。”
他叫着,嚷着,摊开两只黑手,就像那纸卖身契真会落到他手上似的,还别说,飘下来的那纸卖身契,真就朝花肥猪的手掌上飘了过来,花肥猪立刻喜笑颜开,不错眼珠地盯着那张纸,一点点,慢慢地,那张纸真就飘到了花肥猪的手上,花肥猪大气也不敢喘,他猛然把两只手一合,想压住那张纸,不巧,很不巧,花肥猪手掌合起来,发出了吧唧一声,他再看,手掌心里却什么也没有。
花肥猪跺脚,大声说道;“哎呀,不玩了,一点不好玩。”
坐在床上的文娘,抬手又是一指,轻声说道;“你瞧,那张纸飞过来了!”
那张纸对着花肥猪的脸飞了过来,花肥猪伸手去抓,那张纸轻轻飘到了边上,花肥猪再次抬手,那张纸飘到了地上,“快,趴下去,抓住那张纸。”
是文娘的声音,花肥猪立刻照办,肥硕的身子立刻爬到了地上,他看着落到地上的卖身契,正寻思用哪只手去拿好呢,却见那张纸离开地面半尺,朝前飘去,花肥猪口里喊道;“别走,别走,我的小美人,”
手脚并用,像条狗似的,在地上爬着追逐那张卖身契,几次,他伸手就能抓住那张纸了,可是,那张纸几次又从他手边滑了过去,花肥猪一时间来了兴致,他兴奋地满面通红,说道;“他『奶』『奶』的,我还真就不信了,老子抓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