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精神进屋,文娘低头不动,几个留下来看守文娘的家伙,纷纷让路,费精神把买来的包子和牛肉摆放到文娘面前,故作温柔地说道;“外甥女,吃饭吧,等到了花老爷家里,山珍海味你要吃什么就有什么。”
文娘依然蒙着黑纱,小声说道;“是吗,阿舅,我这里先谢过你了。”
闻听此话,费精神大吃一惊,文娘原来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埋葬完了阿妈,她就变了呢,费精神起疑,透过纱巾仔细去看文娘的脸蛋,好像没有变化呀,这时候,文娘又低头轻声说道;“阿舅,人家吃饭,你领着人出去等着行吗!”
费精神不再怀疑,立刻回身对那几个家伙说;“走,咱们出去,让我外甥女吃饭。”
费精神高兴,费精神乐呵,费精神忘了自己,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花府的大管家,除了那口肥猪,别人吗,包扣他那个像似母猪一样的大老婆,统统不在话下,到时候,只要文娘还像现在这个样子,认他这个娘舅,听他这个娘舅的话,只要自己给她指点几下,那个花肥猪还不乖乖就范,咋摆弄咋是。
费精神感觉很美,飘飘然,身边的这几个家伙,根本就不在话下,到时候,还不都得看老子的眼『色』行事,真他娘的痛快,只要有了银子,嘿嘿,费精神正在心里盘算着,那几个跟着他出来的家伙,在他身后小声嘀咕这什么,费精神那里有闲工夫管这些闲事,他开始想,等文娘吃完饭,是立刻就把她领到花肥猪面前好呢,还是等一会儿,再拿捏一下花肥猪更好呢?费精神犹豫不定,这时候,就听一个家伙在他身后小声说道;“把这么个美人交到花肥猪手上,真他妈的白瞎了。”
另一个家伙小声接过来说;“交到你手上,你有那个福气享受吗,真是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听到这两个家伙的对话,费精神不但没恼,反而让他拿定了主意,对呀,既然文娘回心转意了,何不借此机会好好从花肥猪手里多要点银子呢,还有啊,等文娘吃完了饭,自己应该和她商量商量,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亲娘舅,无论如何,也要让花肥猪今天就答应,让他当花家的大总管,只要坐上了这个位置,银子还能少了吗!
费精神心里在盘算,眼睛盯着屋子里,第一眼,他看到摆在文娘面前的包子和娘牛肉还放在那里,文娘并没有伸手去拿,第二眼,也就是他想事的功夫,文娘眼前的包子和那盘子酱牛肉不见了,开始,他以为是文娘挪了地方,他就悄悄把门打开了一个缝朝里面细看,别的地方没有,难道是文娘吃了,一定是那么回事情,肯定是那个丫头饿极了。
吃了就好,费精神来了底气,把门又轻轻拉开一点,“阿舅,进来呀!”
是文娘,文娘主动让我进去,费精神大喜,立刻走了进去,然后又轻轻把门关上,咳嗽了一声,来到文娘身边虚情问道;“大外甥女,吃饱了吗?”
就听文娘轻轻叹息了一声;“唉,为了让阿舅省些银两,我就将就些吧!”
这哪里像文娘说的话,费精神马上心生疑虑,幸亏文娘又接着说道;“阿舅,我阿妈临走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和您说些什么吗?”
文娘的这句话立刻让费精神忘记了怀疑,心里不停地琢磨,阿姐倒地后再也没有起来,难道阿姐手里还有些银两或者姐夫给她们娘俩留下了什么,不行,我得好好跟文娘唠唠,别吃亏才是真的,想到这里,费精神立刻看看文娘,想通过她面部的表情判断出文娘还想干什么,或者她手里到底还有没有银两,无奈,那条黑纱巾蒙着文娘的整个头部,他只能是看到个轮廓,没办法,费精神只好试探着问道;“问娘啊,难道你阿爸临走的时候就没有给你们娘俩个留下点银两吗?”
蚌娘娘那里知道文娘家里的情况,不过,她会分析,她知道文娘家很贫穷,不然的话是不会来投奔他这么个没有人『性』的舅舅的,她就故意说道;“阿舅,我们家里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阿爸临走的时候是和阿妈交代了一些事情,可是,那时候我还小,详情却不是很清楚,阿妈也没有告诉过我,我就听阿妈活着的时候,经常念叨,等身体好了一定回老家看看去,还要找一个人。”
费精神闻听,暗想有门,亏了自己多问了一嘴,他忙着问道;“要找谁,是要账还是还账,我知道你阿爸是病死的,临终前你们家里是不是欠了很多债?”
蚌娘娘见费精神不打自招,丑恶心态暴『露』无遗,故意又吊起了他的胃口,她故作扭捏的样子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也不像阿舅想的那样子,你是知道的我阿爸生前是?”
蚌娘娘欲言又止,他根本就不知道文娘父亲生前是干什么的,不过,她抓住了费精神急于捞钱的心态,故意停下来,让费精神接下来告诉她,文娘阿爸生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果然,费精神见文娘不说了,急着说道;“不是我说你阿爸,就他做的那点小本买卖,一年到头又能赚几个钱,还不是多亏了你阿妈,帮助人缝补衣物,赚钱贴补家用,不过,我好想听说你大伯好像挺有钱,买卖做的也挺大。”
蚌娘娘听了费精神的话,心里冷笑一声,说道;“我阿妈活着的时候,就经常念叨要去找我大伯,可惜,还没等她去呢,就出了这件事情,唉,真是的!”
接下来还要说什么,蚌娘娘还没有想好,只好用唉声叹气遮掩过去,不过,她还是有办法的,说完这句话,又叹完气后,她嘤嘤嘤,竟然又低声哭泣起来。
费精神害怕文娘一个劲哭泣误了他的事情,急忙哄劝道;“文娘啊,别哭了,人死了是不能复活的,我看还不如这样,我们就别说远的了,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商量好了,比啥都强,至于你大伯那边等到我倒出空来去找他,问问他欠不欠咱们家钱。”
本来蚌娘娘还想逗示他一番,可是又觉得这样没意思,还不如换个法子整治他一下,就换了种口气问道;“不知道阿舅还要商量什么事情?”
费精神见文娘提了起来,立刻干笑了一声;“嘿嘿,那你还不知道吗?”
蚌娘娘不改好玩的本『性』,立刻反问道;“我知道什么呀?”
费精神一听,立刻发慌,他急切的说道;“大外甥女啊,做事情可不许反悔呀,你不是答应花老爷了吗,先从了他,我告诉你,你只要贴上花老爷,说不定啊,把他伺候好了,他就能收你做小,到那时候,再有阿舅在你身边,咱们甥舅二人联起手来,花老爷的钱还不就是咱们的钱吗!”
文娘早知道费精神会这么说,又故意挑逗他说;“阿舅,你说我们怎么个商量法,是怎样才能把那个花肥猪的银子变成您的银子吗?”
费精神见文娘没有反悔的意思,说出来的话还很对自己的心思,这才放下心来,接着说道;“事情也挺简单,只要你听阿舅的,我保你从今以后不在受苦受累,我保你从今往后有花不完的银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听了费精神的蒙骗,蚌娘娘虽然觉得好笑,可是,她知道还没到拆穿他的时候,现在只是略微惩戒一下,要等到花肥猪来了以后,才能整治他们,所以,她就故意说道;“阿舅,这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
费精神岂肯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他立刻拍着胸膛保证道;“文娘你放心,阿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你知道吗,这次要是没有花老爷的帮忙,你如何才能埋葬阿妈呀,你还没看出来吗,只要手里有银子,就连老天爷都听你的,所以,我们一定要联起手来,从花老爷腰包里掏出银子来。”
费精神说道这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着说下去,就停了下来,不料文娘却接道;“其实,我也知道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我也挺喜欢那玩意的。”
费精神听了,立刻哈哈哈大笑起来,嘴里不停地说道;“真是我亲外甥女,真是我亲外甥女,咱们爷们一个脾气秉『性』,见到银子比妈都亲。”
看到费精神无耻的样子,蚌娘娘整治他的心又增加了三分,此时,她见眼前这个家伙渐渐入港,就说道;“阿舅啊,其实不光是我们喜欢银子,别人谁又不是呢,俗话说,千里来当官,为的是吃喝穿,再拿你那些弟兄们来说吧,那个不是为了银子,那个不是为了吃喝呀,所以,你呀,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多捞一点银子,顺便再把跟着你一起办事情的人都答兑乐呵了,别让他们挑出『毛』病来。”
费精神见文娘一时间变得如此通情达理,凡事还替他考虑,不由得说道;“你放心,文娘,娘舅我这些年行走江湖,全仗着一个义字,那些家伙只要我好酒好肉地供上,我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文娘立刻说道;“要是那样的话,我看阿舅还不如这就去置办一桌上好的酒席,吩咐酒肆把席面放到这里,我也好敬大家一杯,借此表表心意,不管咋说今后我和他们还得相处下去不是吗?”
费精神听后,心花怒放,他伸手连连指着蒙头而坐的蚌娘娘说道;“好、好、好,没想到文娘你如此仗义,阿舅听你的,不怕破费银两,我这就去张罗酒菜。”
文娘低头说;“阿舅你走后,就别让他们进来了,等到你回来的时候,再让他们进屋喝酒也不迟,没有你在,人家有些害羞嘛!”
费精神被蚌娘娘哄得晕头转向,立刻说道;“对,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随便和那些个粗男人接触呢,我让他们都站在外面保护你,等我把酒席安置好了,再让他们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