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很有诱『惑』力,晋晚生也不含糊,这件事情根本用不着撒谎,实话实说就好了,她不是自会辨别吗,说实话,让她辨别好啦。
晋晚生想到说道,对面的女人见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把他们领到别的地方去,那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曾经告诉过县宰大人,我从桃花源里回来的时候,沿途做了记号,我是按着记号领着他们去的,谁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处小山没有了,那处开满鲜花的桃树林也没有了,更别说通往桃花源的洞口了,你说怪不怪?”
晋晚生说的真是实话,话里还带着反问的语气,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必要隐瞒,那夜惊心动魄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有此为证,晋晚生想撒谎对方也不会信,这就是晋晚生的聪明之处,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他急忙又说;“两个衙役想必回来后就把那天夜里的事情和你说了,你为何不信,其实,还用我戳穿你吗,你就是那个到我家里,找到计氏『妇』人,诳骗我第二次去桃花源的那个道士,是也不是,我还想问你呢,那夜是谁上演了水漫金山的好戏,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地要我去什么桃花源,到底是何居心?”
“等等,”晋晚生的话被打断了。
“英俊的后生,先不要发火吗,也不要焦急呀,你问到我有何目的,有何居心,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嘛,作为交换,你也应当回答我几个问题,好不好呀?”商量,还是哄骗,全在晋晚生的一念之中。
吃软不吃硬,晋晚生打小就是这个脾气,别人说再好的水『性』也会被波涛巨浪卷入江底淹死,他偏不信,越是风高浪大,他越是行走在风口浪尖上,于是,他才有了浪里蛟的诨号,女人是不是吃透了这一点,没人知道,她用的是软刀子捅人,这才是真的,晋晚生还真就吃她这一套。
晋晚生很天真,他问女人;“真的吗?”
“当然,句句是真的。”女人微笑着回答。
晋晚生信了三分,想想又问;“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样不公平。”
“哎呦,小帅哥,你没问人家吗?”对面的女人两眼闪光,在对晋晚生在放电,晋晚生却浑然不解,仍然盯着面前女人看,女人也盯着他,目光投『射』到晋晚生脸上,好一副脉脉多情的样子,晋晚生觉察不到,还等着回答。
女人近前一步,伸出手指,晋晚生看清了,是纤纤细指,不是那种短粗胖的手指,晋晚生多少感到奇怪,女人抬手轻点晋晚生的下颌,顾盼着晋晚生,轻启朱唇,像似很怕别人听到,悄声说;“阿生,你来到我身边靠近我,我才告诉你。”
晋晚生走到了她身边,女人把朱唇贴在他耳朵上轻声说道;“奴家闺名叫别样花,你可记住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呦,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知道奴家闺名的人。”
女人说完,贴着晋晚生的脸颊,轻轻亲了一口,晋晚生嗅到了香气,感到了滑腻,晋晚生后退,女人微笑,水汪汪的眼睛,泛着蓝光,晋晚生看呆了,女人,奥,应该说是别样花,轻盈地走了过来,马上要扑进他的怀里,蓦然,晋晚生的心海里,泛起了波澜,他后退,双手护胸倒退。
别样花停下了,腰身丰腴,不失水边垂柳之风情,面若银盆,不失三月桃花之韵味,可惜,可惜呀,晋晚生不解风情,不知韵味。
晋晚生忘了该说什么,别样花娇笑道;“看把你吓的,我还没把秘密告诉你呢,你想听吗?”
晋晚生发呆,别样花娇笑着说;“我说了,我说了,你可不能白听,别忘了你的诺言,我说完了,你也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晋晚生点头,别样花用手指勾勾他,晋晚生魂不守舍,又凑到了别样花面前,别样花再次把嘴唇贴到晋晚生的耳边说道;“你刚刚提到水漫金山,你知道白娘子是谁吗?”
“咯、咯”,娇笑,晋晚生心里发麻,刚刚泛起的涟漪越发大了,别样花轻轻用嘴唇摩擦晋晚生耳唇,过了半天才又说道;“白娘子就是我呀,是我水漫桃源,掀起滔天巨浪,这回你明白了吧!”
晋晚生发愣,别样花催促道;“你快告诉我在桃花源里和你在一起的姑娘是谁,你们都有些什么约定?”
是阿桃,晋晚生张嘴,却没说出来,他感觉喉咙一紧,话语被他咽了回去,别样花眼『色』剧变,脸上还带着笑意,再次催促他;“快说呀,可不许失信呐!”
灵光一闪,晋晚生清醒过来,他故意反问;“那个姑娘,是那个吹箫之人吗?我看那个吹箫『妇』人倒是和你有三分相像,你说的是她吗,我实话告诉你,我在桃花源里没见过她,在桃花源里也没有姑娘和我在一起。”
“呦,不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准说谎话呀。”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我没见过她,真的。”
晋晚生巧妙地隐藏了他和阿桃姑娘的事情,拿那个吹箫的中年『妇』人说起了事,这一招还真管用,别样花立刻又追问起那个吹箫的中年『妇』女来。
就见她满脸媚笑,上前握住晋晚生的手,摇晃着说道;“我才不信呢,你在里面住了那么长时间,你不可能没见过那个女人。”
看到别样花的举动,听了别样花的追问,晋晚生想起不正是这个女人装扮成道士,骗自己第二次去桃花源里面,又让他偷进仙女园,盗取桃木拐杖,让哪个女人答应自己和阿桃的事情吗?
晋晚生想得清楚,看得明白,前番不成,现在她又要施展美人计,我岂能让你得逞,晋晚生决定拆穿她,『逼』他说出实话,看看她到底是女人还是道士,他就装作很想知道点什么的样子,对别样花说道;“刚才,是你提出来要交换的,是你先提出来要告诉我秘密的,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我看还不如这样,为了证明你不会和我说谎话,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别样花不怕晋晚生有什么计谋,她怕晋晚生不开口,当她听到晋晚生要让她先回答一个问题,立刻就说;“你问,我保证知无不答。”
晋晚生问;“你到我家里是个黝黑又矮的道士,这会儿你变成了一个美『妇』人,我且问你,这是你的易容术,还是你变的戏法?”
如此问话,太过低级,真是个没经过雕琢的楞小子,可惜呀,可惜,就这么个愣头青,我都没有弄到手,别样花自艾自叹,过了一会儿,她压下复杂的心情才说道;“俊后生,你可真逗,你给我变一个戏法,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变成一个大姑娘?”
“那你是如何做到的?”晋晚生认真起来。
看到晋晚生英俊的面孔,透着怀疑的神『色』,别样花想好了另一条计谋。
桃花源她要进去,目的要达到,晋晚生她也要得到,别样花早就算计好了,为什么,她清楚,就是不能告诉晋晚生。
别样花,有很多种手段对付晋晚生,但是,她不能,她要爱惜晋晚生,要宠着他,失去他,别样花所有的修为,都将化为泡影,南海去不上,观世音的讲经说法听不到,如何能够成仙,自己的修为,五百年风霜雪雨的煎熬,都将随风而去。
仰望星空,餐风饮『露』,潜伏江底,泥沙为伴,说不尽苦楚,道不清凄凉,好容易有了人形,有了五官和七窍还不够,就差那么一点点,仅仅是一点点,一个有佛缘之男人的真元,这个人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却又那么遥远,得不到就是遥远,得到他立刻可以去桃源,可以驾杖巡游南海,快哉,美哉,别急,千万别急。
眼前的小子,必定是囊中物,还有一个问题,必须问清楚了,自己才能有所准备,别样花决定继续蒙骗他,接着骗,直到他乖乖就范。
看着晋晚生,别样花又绽开了如花般的笑脸,接着他的话说;“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那好办呀,我立刻就把你变成一个美丽动人的大姑娘,你看如何?”
别样花自己还没进化好,如何有把晋晚生变成姑娘的法力,她是随便说着玩的吗,不对,她是在恐吓晋晚生,晋晚生看到过她的法术,知道她很厉害,那里敢应承这样的事情,自己明明是条男子汉,在大江里自在惯了,若是被他变成女人,那还了得,算了,别和她较劲儿,谁知道她肚子里到底藏着什么坏水。
晋晚生不回答,别样花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说道;“本姑娘不但美丽,还善良,既然你不吭声,那我就把你变成姑娘,这样我们在一起也省得别人说闲话。”
“你胡说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人,岂能任由你随便摆布。”晋晚生说话间,后退一步,随时准备反击别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