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完全知道,或许知道一些,不过因为我与先皇南征北战时间长了,自然也建立了些情谊,他虽是君,我是臣,但大多数我们会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林相可能是出于嫉妒,他爱权力专宠,生怕别人夺了他的宠,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从来就不对付。”梅宗政一提到林丞相就忿忿不平。
安西玥想想也对,外祖父那么喜爱专研医术,先皇罢了他的官自然也是有借口放他出宫,虽然名声不好听,但好在外祖父从获了自由,有更广阔的天地去治病救人。
若先皇真的记恨外祖父,外祖父也不可能到现在还那么逍遥自在,先皇已死,外祖父又不在朝为官,于林相来说根本受不到威胁,不过就是两人仍然处在相看两相厌的位置,生死不相往来。
安西玥想到此处,轻声道:“总的来说先皇为了北朝也算尽心尽力了,年轻时亲手烧死了自己的百姓,他一定也很痛苦悔恨,这恐怕已经留下了后遗症,只不过天意弄人,在爱与恨之间,他应该很难抉择。”安西玥感叹着。
“那公主生的孩子哪里去了,入宫了吗?”安西玥凝问道,这都二十多年了,若活着也二十多岁了,只怕早就该娶妻生子了吧。
此时,梅宗政陷入了沉静,不发一言。眼睛里仿佛又出现了那张异常熟悉的脸孔,刚毅俊朗。梅宗政暗道就让他好生的活着吧,既然先皇为他安排了另一种人生,先皇一定是已经想好了的。
梅宗政淡淡道:“死了,夭折了,没救回来。”说了这话后,梅宗政又不语了,只听得他轻轻感叹了一句。
安西玥听到此处独自为先皇忧伤了一小会儿,才道:“当年焚村之时,除了您在场,还有没有别人?比如说您的师弟天涯。”
安西玥突然想到了外祖父的师弟天涯,那个被大面积烧伤的黑袍人,他出现在晋城的目的是什么,这得等南宫元熠审问了许威或许才知道某些事。
还有那个神密的锦衣男人,他在苍夷国又是什么身份,他与六皇子在一起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安西玥感觉那个人很危险,他们应该还会见面。
梅宗政回想了一下,几十年前的事很多细节都记不太清楚了,当时他还年轻,医术和经验都不足,但是天涯很早就被他们救上山,或许在或许不在,若天涯当时也在场,那他真的是藏得太深了,这么多年了,竟然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天涯从小孤苦无依,十二岁就被他救上山学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天涯天性不纯,喜欢走捷径,起先他还很吃苦耐劳,因为硝烟四起,一直都不太平,他们经常饱一顿饿一顿,那样的日子很苦。
后来师傅发现天涯不是学习医术的那块料,便让他静心已过,谁知天涯不服气,一定要跟着学习医术。
但是师傅是一定不会教天涯学医的,怕他学会了败坏门风,有辱名号,更怕他学会了用医术去害人,当时梅宗政也偷偷教他一些基本的药理知识,因为经常与他上山采药,学得也挺快,可是学医就是一门非常坚苦的事情,急不得慢不得,天涯有悟性,却总往极端方向,梅宗政也没有办法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