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些乱臣贼子实在太过疯狂,身为朝廷将领和官员,竟然不顾朝廷的安危,而只想着自己的那份利益,着实让朕感到心寒,看来朕这十来年的温和已然让这些人忘记了朕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皇上拍着桌子,脸上浮现一层冰霜,冷冷的说道。
“说的不是沈言就好。”听到皇上的话语,戒翁和许三原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轻松的神态,微微吸了一口气,生怕沈言撞到了皇上的枪口,或者说沈言年轻气盛而犯了皇上的什么忌讳,现在看来,沈言非但没有过错,反而是在帮朝廷遏制某些人,这是有功无过的表现。
“芜州府糜烂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可恨的是,锦衣校竟然与当地官府勾结在一起为白莲教效命,这还是朕的锦衣校和官员吗?”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愤怒的神色,接着说道。
“金陵前军虽然吃了败仗,可朕心中一直没有怪罪罗玉辉的念头,不是因为他的出身,而是朕明白天下没有常胜的将军,况且,他罗玉辉也不是常胜将军。然而,让朕感到生气的是,罗玉辉吃了败仗后,竟然龟缩在陵南县不作为,而且还想着吃下沈言这一支军队,这不仅仅是异想天开,更让朕心寒。”
“老十八在密信中提到金陵前军中有人向白莲教泄露了罗玉辉的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所以才会导致这个战略的失败。”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以老十八的才能和手腕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而他在密信中却提到了这个,那就是沈言那小子让老十八提的,是想将这份功劳让给老十八,这也算是沈言的一片良苦用心吧。”
“金陵前军中内鬼已然被沈言找到了,朕实在诧异的是,罗玉辉身为金陵前军的总兵竟然不知道有内鬼,而是通过沈言的手找出来,罗玉辉这些年难得过的太过滋润了。”
“许三原,霍庭安外放的区域是不是淮北郡?”夏天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那份怒火强行的压下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望和坚定的神色,望了许三原一眼,朗声问道。
“回皇上,霍庭安外放的区域虽然是淮北郡,但他一直都在芜州府办公,几乎没有去过相州府。”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回忆,随即露出一抹惊骇,顿时明白了沈言指出霍庭安有问题,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带着一丝淡淡的惶恐,许三原低着头,朗声说道。
“如此看来霍庭安确实有很大的嫌疑,朕真想当面问他,朕何曾亏待过他,自从皇后离世后,朕更想着法子弥补,然而,他的做法着实让朕感到心寒。”听到许三原的回答,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凉,皇子们没有一个让自己省心的,就连最宠爱的皇后侄子也走上了另一条路,如果这个霍庭安真的有问题,朕该怎么处置呢?
按律法来,那朕就有愧于皇后离世时的嘱托,可不按律法来,那天下之人岂不是有样学样,要律法又有何用。夏天启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还带着一丝迷惘。
“许三原,你等下就出宫,带着秘谍和锦衣校前往霍庭安家里,锦衣校查找相关证据,秘谍将他带到皇宫来,朕要亲自问他。”夏天启沉吟了良久,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眼神中浮现一丝坚定,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奴才遵旨。”许三原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可皇上亲自点名,许三原唯有点头。
“皇上,奴才斗胆问一句,如果霍庭安反抗或者不愿意随奴才等人进宫该如何抉择?”
“许三原,你这个老滑头。”听到许三原的问题,夏天启的眼神为之一愣,随即明白了许三原的意思,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却无法排除。
“如果他胆敢拘捕,那就说明他心中有鬼,不敢来见朕,那就觉得有愧于朕,如果他真的这么选择,如果武力反抗,就废了他。”
“多谢皇上。”听到皇上的旨意,许三原轻轻呼了一口气,就怕霍庭安当场反抗,如果他真的反抗,而自己又没有决断之权,还真的不好处理,幸好,睿智的皇上给了自己这个权力。
“大人,还有三十里的路程就到昌东县了,大军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裴向东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内敛的光芒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休息半个时辰。”沈言将芜州府的事丢给冯长荣、诸江蓝和罗玉辉处置后,便率领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离开了芜州府,经过一段急行军,离昌东县西北三十里的一处小树林停了下来,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派出斥候,打探消息,一旦消息准确,就着手攻打昌东县的准备。”
“末将遵命。”裴向东听到沈言的话语,随即转身离开,按照沈言的指示开始部署相关事情。
“沈兄弟,芜州府交给他们三方真的没什么问题?”高庸走到沈言的身前,望了不远处的罗玉衣一眼,淡淡的问道。
“短时间内不会出任何问题,像是和豪族虽然不会甘心,可诸江蓝已然改投十八皇子门下,而且还提他为芜州府同知,他有手腕,也有权力,这些乡绅和豪族想要架空冯长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我在城内也留下了一些势力。”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胸有成竹的说道。
“沈兄弟就不怕冯长荣权力过大,心中会滋生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吗?”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沈言做任何事情都会部署得当,这件事上也不会例外,只是自己无法想通其中的缘由。
“如果冯长荣真的有这个念头,只要没有表露出来,我就会装着不知,一旦他的手脚伸出界了,那就休要怪我无情了。”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