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快？
不是得走个四五天什么的？
咋跟吃完饭一样溜个步就到了？
连非墨有好多槽想吐，但终究没吐出。他朝大长老微微颔首，轻声言谢。而后一个跳跃，从影子上方遁去。
头刚突破影域，便窥到一抹明亮的浮动的金色铭文。
周围……不，应该说整个天界都充满了金色铭文，或者说，就是这些金色铭文构成了天界。
金色铭文浮动，上面写着连非墨看不懂的文字。想必，这些就是创世主创造世界时，所书写的秩序？
这些金色铭文汇聚在一起，似蛇扭动着身躯，漂浮着。
连非墨的下半身挣扎着从影子内出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暗暗吃惊。
走了一小会，连非墨才发现自己先前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洞窟，而外面……也就是所谓的天界，还真是天。
连非墨看到广阔的天空。
周围全是厚实的云层，金色如蛇一般的浮光铭文就这样在云层之上跳跃。反倒显得云层如大地一般。
“明明没有太阳，却明如白昼……”连非墨抬头望了望天，发现上面并没有太阳挂着，这些如白昼一般的光，当真神奇。
或许是天道秩序的缘故？
连非墨是这样以为的，直到——
他看到一只三足乌划过天空飞翔……
而没多久，又有一只三足乌在飞，只是方向与先前的三足乌不一样而已。
好像……天界之所以白昼，就是因为这两只三足乌轮流上岗的缘故？
连非墨晃了晃头，他不知这些看上去像蛇一样的金色铭文，是天道的化身，还是未成年的天道。
但他要找的，是当初被女帝看上强迫的那个古老的天道。
连非墨犹豫着踩了踩看似厚实的云层，踩感挺蓬松的，好像踩在一团棉花上。一点实感都没有，同样也没有安全感。
而下面——
连非墨窥着那与万丈深渊相比，只是亮了许多的底下，不自觉咽下唾沫。
远处好似有许多用云层做出来的建筑物，而这些云层做成台阶、桥梁、道路，是唯一的可以行走的通道。
飞行能力在天界完全丧失，可能是因为天界秩序导致？
连非墨犹豫再三，一狠心，直踏到台阶之上。
发现自己稳稳当当站在上面后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像小学生一样一步一步蹭了上去。
到了第一个云层平台，他才发现上方还有好多好多的桥梁台阶，最上方是用云层凝固而成的巨大宫殿，想必就是寄宿天道意识的宫殿吧？
有点远。
连非墨目测得有七八公里远。
这距离，要是能用神通倒是不惧。
自从来到这里后，连非墨发现除了灵力，其他的，像什么瞬移之类万血录获取的能力，还是从储物袋取出的符箓什么的，完全使用不了。
“这是怕人对天道不利？”
能从影域来到这里的人，要对天道不利，好像也不难。
更何况如今天道还虚弱着呢。
连非墨又上前走了几步，缓慢踏过桥梁，好奇望着底下由云编织而成的云海，周围壮阔的景色十分梦幻，有一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他又看到一间间白色云砖搭建而成的小屋子。
刚好有一间在桥梁的对面，他好奇，几个踏步到达桥的彼端，紧接着上前敲了敲门扉。
却发现轻敲三下后，门自动消失了。
连非墨咽下唾沫，轻呼一声：“打扰了。”便走进去。
他看到一个浑身发着金光的人在屋内打坐闭息。上面有一道道浮动的文字出现。
想来，这个人就是跟洛隐真人一样的化道者吧？
化道后，他们的意识会在天界重新产生一副新的躯体，而后动用秘法，在各界创造分身，逢人就询问：“何为道？”
“可能每得到一个答案，他们本体上就会对一串金色铭文？”
果然，道这个问题，千人千解。
没有固定答案。
见有人来了，那个金色小人蓦然睁开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一道金光划过苍穹，让连非墨为之一震。
而他看到连非墨后却微微一笑，那笑容让连非墨感觉心安的同时，又古怪有了一种熟悉感。
“想起我了吗？”那金人对着连非墨说道。
他这一说，连非墨还真想起来！他一拍自己大腿，眼里满是抑不住的惊讶，像是惊讶长了根发了芽开了花，关都关不住。
他声音激动：“你是我前世得到的幻境笑脸面具！”
“不对，你是他的烙印者！”
笑脸面具，连非墨唯一记得的一点便是，他由擅长编织幻境的卜元门大长老所烙印。
而卜元门，在好久之前就被灭宗了。
听到连非墨的声音，那小金人微微笑了笑：“你还能想起我，我可真欣慰。”
连非墨怯怯挠头，好奇问道：“所以我那日得了你面具后，所看到的幻境，都是你亲手给我编织的？”
让他看到前世后哭泣的那段。
小金人微微点头：“我化道了，而那面具继承我的道，要佩戴那面具自然要获得我的认可。毕竟我又不是死了。”
“我的幻境，只能根据你记忆里的认知进行编织，因为你先前认为许琴没有死，所以我只能根据这个前提给你编织幻境。”
是的，那个时候连非墨以为许琴没有死。
小金人便根据他的这个认知前提编织幻境，却未曾想，许琴早已身死，压根没活下来。
“我就说嘛。”对于小金人窥探自己记忆一事，连非墨倒不觉反感，毕竟小金人人都没了，他也不能做什么吧？
化道者，只有品格极为崇高的那几人有资格化。
天界也不是谁化到都收的。
看实力、执念，也看心性。
奇怪？他咋知道这些？
好像是冥冥之中有秩序让自己得知这些一般。
“你一直在这里闭眼，化身在九界显现逢人询问道吗？”
小金人点头，却又摇头：“我负责的是过去的岁月，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见连非墨疑惑，他又补充了句：“化道者的化身没有时间的概念，可以在过去、现在、未来中只有穿梭，逢人便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