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老人摸摸胡须，笑得极其慈祥：“老夫修为大乘……”
唯有大乘，才配自称真人。
连非墨脸上的谨慎逐渐消失，有些无语，他确定眼前的老人是来碰瓷的！那几个二流门派的守门弟子皆是练气，都敢这般盛气凌人。
大乘在修仙界可是修为封顶的天花板。
不说烧杀抢掠，但绝对不会这般客气好说话！所以眼前这个人的修为肯定在练气！
但那又如何？
即便是练气，没修炼过的连非墨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刚垂头丧气的连非墨，突然想到一个不厚道的歪点子。自己加入其他门派无果，但加入门派的本质原因是混吃混喝，外加修炼。
要是这个老人能保证自己一日三餐，加功法，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练气的话，自己也好超越，到时功成拍拍屁股走人不就完了？
但这样做无疑是与虎谋皮，若老人真的图自己身上的器官，他岂不是死翘翘？
“你当真要收我为徒？”连非墨故作嚣张样：“我对师傅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清风真人很是随和，点头道：“你尽管说，只要不伤天害理，不违反道德，你有什么要求，为师定满足你。”
这个人这般好说话？
都用为师自称了？
连非墨竖起一根手指犹豫道：“其一我要适合我修炼功法。”
被二流宗门伤透心的连非墨，对合适自己的功法已经不奢望了。他原本打算干粮吃完后背水一战，偷偷潜入二流门派随便偷一本功法出来，但难度之高足以让无修为的他绝望。
清风真人点头：“那是自然。”
连非墨竖起第二根手指：“还必须包我一日三餐，而且还要包吃包住！”
这个要求实在匪夷所思，清风真人也是愣了一会，掐指算了下，才知晓连非墨是没修炼过凡人。
“难怪刚才在啃干粮。”
“你说什么？”连非墨看着掐指的清风真人在嘀咕什么，有些好奇。
“没。”清风真人摇头：“这个要求可以满足。”
“最后一点。”连非墨竖起第三根手指：“十年后，我要回人界，你即便收我为徒，也只能占用我十年时光。”
听到最后一点，清风真人下意识皱眉。又掐着指，却算不到虚无缥缈的未来。
“缘自有天定。”若他命定的徒弟，注定跟他只有短短十载师徒情缘，自己即便是留，也留不住他。
“好，我答应你。”
清风真人答应得极其爽快。
连非墨还有些意外，这都同意了？
眼前的老者真有可能是天赋不行的练气弟子，寿命快到了极限，急着把自己传承给其他人吧！
毕竟修仙界可不能根据外貌断定年龄！
一个人白发苍苍，就是因为没有多余的灵力维护自己年轻的模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毙了！
也许吧。
练气弟子的传承。
自己先把他吃透了，再想办法混到其他门派偷功法。
“你把手伸出来一下。”清风真人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他说道。
连非墨自然不会拒绝，虽说没有行拜师礼，但口头约定都做好了。清风真人又不是计较于这些条条框框之人。
连非墨心不诚，即便给他磕头行礼他也不会开心。
搭过连非墨的脉搏，清风真人微微皱眉。
“身体脉搏极其古怪，心脏虽在跳动，却没有生机浮出。生机都在丹田里，像一团剧烈燃烧的太阳。”清风真人暗暗想道，有些纳闷跟钦佩：“你能活到十六岁，给你调养身体的神医功不可没。”
用药草，以死攻死。
物极必反，反倒让连非墨丹田里诞生一丝生机。
“你先前应该是命悬一线，或者说死过一次，但命硬生生被人吊了回来。”
连非墨震惊脸，不是，就搭一下脉，他咋感觉自己裤衩子都被人扒光了！
他先前在娘胎中被人勾去魂魄，在娘胎的身体没了魂，自然成了死婴。那可不止叫死了一次，那叫死了挺久。
几十年吧应该有。
他能活着可比清风真人想得更加艰难。
清风真人默默思索着功法：“身体内的生死气息保持着极其微妙的平衡，不适合修生机的功法，也不适合修死亡的功法……”
生与死的平衡要是被打破，连非墨怕是当场命丧黄泉。
连非墨真不知还有这讲究。还好他没去偷功法，这没偷到被打还好说，这要是偷到破坏身体平衡的功法，岂不是当场芭比q？
清风真人想了想，带着连非墨往废墟的一个方向走，随即拍裂一个破旧的书架。
书架上立即抖落不少书籍。
连非墨：“！！！”什么鬼，这废墟的书架居然还有功法！
花蚀楼虽然破败了，但其千年来积蓄的功法都留在原地，原因是一些不希望花蚀楼覆灭的长老用性命保留。
接过往昔的功法，清风真人表情复杂。
他看了看功法的名字，丢了几本回书架，而后精挑细选几本后，才回到连非墨处。
他盘膝而坐，对着合不拢嘴的连非墨道：“绯红，这些法是花蚀楼的法，花蚀楼虽已覆灭，但外界总有流言蜚语，你既然选择修他的法，就绝不能诋毁他。”
见清风真人神情认真，不似开玩笑的模样，连非墨重重点头。
他也不是端下碗骂娘的人。
清风真人脸色稍微缓和着：“修仙界有各种修士，锻炼术法的术修、挥剑行侠仗义的剑修、绘阵法、符文的阵修符修、锻炼体魄的体修，种种种种……”
“绯红，你身体的事，你应该知晓。在没有找到痊愈你的办法之前，你绝不能淬体，成为体修，也不能学跟生死二气有关的术法。”
体修虽会增强体魄，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但那都是通过刺激身体潜能，释放生机修补身躯的缘故。
连非墨这状态当体修，与自杀无疑。
听着清风真人的话，连非墨点头。
排除掉体修、术修，难不成他要练剑？
他前世好像是修仙界第一女剑仙的弟子，这一世练剑，应当很顺利吧？
“剑修的话，你只能学技巧，毕竟剑修也算半个体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