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独孤映咬着牙,憋屈着点头。
连非墨出现在这里这件事,天知地知!
见独孤映这般识趣,连非墨总算露出笑容。他拈了拈独孤映的储物袋,从里面取出一点药丸跟他自己画的一些符箓。
紧接着将储物袋丢还给他。
再不济,也不能对同门师弟的灵石下手。
拿点丹药符箓,就当师弟孝顺师兄的!
而连非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娃娃,独孤映都一百来岁了,论辈分,连非墨还得喊他句师兄。
离去后,连非墨收获满满,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抿去。老狼倒是好奇,思来想去,只当连非墨第一次被人英雄救美,一时心情澎湃久久未能停滞。
“你瞎说!”听到老狼的悄悄话,连非墨立马反驳。
“我只是看到他的姻缘线,跟雷击木器灵是连在一起的!暗暗在想他会咋追在雷击木而已!”
老狼愣了愣:“这就是你们那个世界说的嗑cp吗?”
连非墨:“……”
嘴角立马不上翘了。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立即掏出寻人符,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左蕴弦!”
连非墨眼睛微眯着,残月剑比寒痕更加狂暴,剑身承载的剑意,与连非墨十分契合。
完全没换剑的过渡熟悉期,刚提上残月,连非墨本能感受到残月的喜悦,残月的重量比寒痕稍重,剑身更加锋利。
“还在中州?”
连非墨撕裂空间,往寻人符指定的方向跑。
还真在一个地下空间找到左蕴弦。
只是……
左蕴弦死了。
连非墨直接愣在原地。
左蕴弦是受尽折磨而死,他手指盖被撬起,指头肉跟碎肉一样。脸上划上几道深到见骨的伤,眼睛被剜,只剩下空洞的眼眶呆滞着注视前方。
尸身散发着恶臭,死了有段时间。
看到左蕴弦死去,连非墨本应感到高兴才对。可是,他却觉得遍体冰寒,仿佛坠入冰窟一般,冻得他四肢僵硬,连脚步都无法挪动半分。
只得把左蕴弦的惨状深深记在心里。
不知看了多久,连非墨的衣物都染上尸臭,他才收回眼光,重重叹了一口气。
左蕴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他最尊敬的仙手里吧?
本在修仙界的两个仙重伤,趁魔皇去东州的刹那,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过将魔皇带回此地的左蕴弦?
他一直以为左蕴弦还有利用价值,仙会留他一条性命。
可惜,他高估了仙的秉性。
“非墨,我们要走了。”老狼的嗅觉比人族灵敏,在这个地方待了这般久,他差点被熏晕。
连非墨看了看周围,脑瓜子想了想。
“我们在这里探索一下吧。”
仙不在这里,这个地方是仙的地牢,先把地形建筑弄熟悉,日后再把他们全刀了!
老狼叹息,直点头。
却不料,这一出门,连非墨便在楼梯间遇到一个看到他就尖叫的修士。
连非墨:“!!!”
不对,他都伪装了,按道理就算有人看到他,也不该尖叫啊!
“连非墨来了!!”
连非墨眼睁睁看着楼梯口迅速布满七八个大乘修士,这里是中州,所以这些弟子是往生殿的弟子?
他把他们打死,算不算内斗?
“你误会了,我是笛依,是天元宗弟子……”
连非墨给笛依算过一卦,这丫头命大得很,泼脏水给她,说不定还会促进她成长!
可谁知,方才尖叫的修士,神经兮兮指着他:“你别乱讲!这个地方有阵法,除了空间撕裂没人会到这里来!”
“许仙人当真手段高超,料定连非墨会来这里,杀左蕴弦!”
连非墨脸上的辩解神色刹那间冷了下来。
所以左蕴弦除了被泄愤外,还有个作用便是成为诱饵,勾引他前来这里。让埋伏的大乘提前蹲守在这里,杀了他?
大意了。
没想到那个姓许的仙人,把他的性子摸得这般透彻!
七八个大乘啊……
连非墨体内的修为到了临界点,正愁没地方突破呢,这里是仙的地牢,自己突破到大乘,把这个地方毁了,仙会很意外吧?
意外又能咋办,仙又赶不回来。
老狼听到连非墨的决定,吓得他连忙联系半身,让半身通知魔皇,务必把七仙人拦住,不能让他们回去!
魔皇看着被术法捆住的四肢,在内心对老狼说道,拦着?看不起谁呢!要不是他在这里给连非墨降低大劫难度,连非墨哪能这般蹦跶!
他要是把仙全屠了,算不算变相替连非墨渡劫?他帮着连非墨把现在的大劫渡了,要是之后出现他抵挡不了的劫呢!
正因如此,魔皇才把仙的四肢弄废,没下死手。他还要控制着让仙认为胜券在握,把他们全部拖在这里。
还要忍着不爽跟怒火,受他们的言语暴力!
在魔皇身上寄宿的半身,也觉得连非墨身边的老狼这个请求是在侮辱魔皇。
得到半身准确的答复后,连非墨处的老狼才暗暗松了口气,拍着胸脯对连非墨保证道:“非墨,突破吧,仙绝对赶不回来!”
就是搅他个天翻地覆也没有任何问题!
连非墨撕开脸上的伪装,体内的本源冲击着丹田处的梏桎,大乘的术法在他眼前愈来愈大,但时间仿佛减缓了一般。
睡着体内咔嚓一声,大量天地灵力涌入。
连非墨眼里的世界更放慢了,他一个闪身避开全部攻击。
这时,修仙界全部人下意识望向中州。
远处蓄积的劫云,黑到似浓稠的墨。电闪雷鸣中,隐隐还有天的怒容浮现。画卷仿若灭世!
劫云的浩荡,让远在东州的魔皇都感受到天地的震怒,大乘以下只觉惶恐,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焦虑跟恐惧。
甚至连束缚魔皇的仙,都第一时间变了脸色。
“这是……什么雷劫?”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仙,也不敢第一时间断言。这雷,甚至让早已超脱的他们感到一丝恐惧。
仿佛万千厉鬼在劫云中咆哮、宣泄不公。
连非墨感受到劫云的瞬间,内心却猛然有了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